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2)

小孩子總是會喜歡一些中二感爆棚的東西,同樣是從這個年齡段過來的中原中也非常理解。

但當這種中二出自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也就笑不出來。

“知道了就知道了。”成熟的男子高校生扶著額頭說道,“記得彆在其他人麵前提起。”

小孩兒一臉嚴肅地點點頭,“保密事項嗎?我明白了。”

“不是……算了,你隨意就好。”

放棄了與小孩溝通這種事的中原中也將人帶回了偵探社。

偵探社的兩名偵探都去出了任務,連社長都作為唯一武力值一起跟去了,隻剩下與謝野晶子還在。這令中原中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至少降低了被知道這種羞恥外號的風險。

第一次來偵探社的男孩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對端來茶水的與謝野晶子禮貌道謝,小口啜飲的樣子顯示出良好的家教,連他召喚出來的兩條大狗都蹲在麵前任由撫摸。

與謝野晶子將端茶的托盤擋在嘴前,湊到中原中也身邊小聲問道:“這麼乖的孩子到底是怎麼被養到離家出走的?”

中原中也從久遠的幼年記憶中翻出那個吊兒郎當的街溜子形象,臉上露出了一個牙疼般的表情,又想到那個家夥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個稱職的丈夫,勉強還是給人留了幾分麵子,“大概……就是理念不合吧。”

“哎——”與謝野晶子拖長了聲音,臉上露出了“我知道你是鬼扯但我給個麵子多少信一點”的表情。

中原中也乾咳一聲,迅速轉移話題:“先生怎麼還沒回來?”

從他接到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速度快坐新乾線的話,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到橫濱了才對。

“通常來講應該已經到了才對……”與謝野晶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正巧看見那個與另一人一同走來的熟悉身影。

“啊,回來了。”

禪院惠原本正伸向配茶糕點的手一頓,迅速收回,連拿在手裡的茶杯都放下了,雙臂在胸□□疊,板著臉做出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嘴角的糕點碎屑都沒擦乾淨。

一直在暗暗注意小孩表情的與謝野晶子:噗。

一分鐘後,偵探社的大門被人推開,某人壓抑的聲音在門前響起:“學會離家出走了?長本事了嘛。”

板著臉的禪院惠一彆腦袋,“臭老爸禁止我做咒術師,我當然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咒術師不是你平時玩的過家家,彆以為覺醒了咒術就能傲慢了!”

“我才沒有當做過家家!我很認真的!真正傲慢的是想要自己擺平一切的老爸你吧!”

“因為我有擺平一切的資本,你個小鬼懂什麼!那點三腳貓功夫還是乖乖回家喝奶吧!”

“才不是三腳貓功夫!悟說過我的術式是禪院家祖傳的最強十種影法術,以後能摁著老爸打!”

破案了,好你個五條悟!

禪院甚爾發誓他乾過的最蠢的事就是在夫妻兩人都沒時間的時候信了五條悟的鬼話,把自家兒子交給他帶了一段時間!

一大一小兩個禪院你來我往地吵著架,帶人回來的鐘離慢悠悠地坐到稍遠的椅子上,順手接過與謝野晶子遞過來的熱茶。

將托盤收到原本的位置,與謝野晶子中肯地評價道:“雖然沒見過麵,但那位禪院夫人真是名了不起的女性。”

鐘離回憶了一下那位將這對父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女性,讚同點頭,“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如此。”

中原中也在一旁默默喝茶吃瓜,不對此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

與謝野泡茶還是很有一套的,更何況他杯子裡的茶梗都立起來了,比起討論禪院甚爾到底多大,還是喝茶更重要。

無意在彆人的地方繼續家庭話題,禪院甚爾抓著不聽話兒子的後領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人拎起來,結實的胳膊上還掛了兩隻根本不破防的玉犬,“總之,我先把人帶回去了,這次麻煩鐘離先生了,算我欠了個人情。”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此番舉手之勞還夠不上甚爾先生的一個人情,隻是想來即使我這般說了,甚爾先生也不會收回去。”鐘離放下茶杯,“那麼,接下來的話便權作附贈了。”

“什麼?”禪院甚爾無視掉兒子的掙紮,有些困惑地看過來。

“莫要看輕任何一份決心。”鐘離說道,“若其決意已定,不問因果地一味阻塞前路,恐怕適得其反。”

禪院甚爾聞言下意識看了眼手裡的小崽子,卻看到自家兒子也正看著自己。兩人視線對上時,那雙和他眼型相似的黑眼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依舊堅定地與他對視。

禪院甚爾:“……嘖。”

如果可以的話,他的確不想自己的家人卷入咒術界那攤子爛事。

他的妻子僅僅是個普通人,一隻稍微強點的咒靈都能帶來危險。他的兒子雖說覺醒了十種影法術,卻還隻是個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的中二小屁孩,僅僅是“想要幫你”這種天真的理由就能輕易決定自己的未來。

他從未想過禪院惠的決定並非出自小孩子一時賭氣的可能。

輕輕地吸了口氣,禪院甚爾在兒子期盼的眼神中,鄭重地說道:“多謝鐘離先生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

微弱的氣流於此時在偵探社內流動著。

禪院甚爾與中原中也臉色同時一變。高大的男人立刻將手中拎著的兒子護在自己懷裡,瞬間後退到門前。中原中也則猛地站起,將與謝野晶子整個護在身後,身上亮起代表異能力的紅色光芒。

鐘離淡定地飲了一口茶。

下一秒,偵探社最大的窗戶破碎,一隻全身像淤泥一般的咒靈倒飛著破窗而入,緊隨其後的就是一道速度極快的身影,將那隻還未落地的咒靈狠狠地踩到了堅硬的地板中。

四濺的碎片被身手矯健的禪院甚爾和重力的異能聯手攔下,一片揚起的煙塵中,禪院甚爾警惕地看著那咒靈的落點,就聽見那邊的中原中也爆發出憤怒的叫喊:“哥哥,你在乾什麼啊哥哥!”

追著咒靈衝進來的魏爾倫同樣用異能攔下了所有的煙塵,優雅地一理被風吹落鬢邊的幾根金色發絲,說道:“路過的時候看見這隻咒靈趴在偵探社的外牆上向裡窺伺,順手而為之,不用謝我,弟弟。”

“你哪裡聽見的我在感謝你啊!”

我行我素的法國男人相當自然地無視掉了自家弟弟的控訴,看向整個房間內唯一情緒穩定的鐘離:“鐘離先生,真巧。”

“若說那隻咒靈,確實能算作湊巧。”鐘離說道,“但魏爾倫先生今日應當並非是出於巧合才來到偵探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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