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你找打!誰是小屁孩啊喂!!”
“隻是個比喻而已,但中也這麼焦急地反駁……”
兩個人隔著人再次不合時宜地拌起了嘴,大倉燁子卻被太宰治這番話說得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任何與中原中也接觸不多者,不了解其品性,將在得到明確證據後對此事深信不疑。】
大倉燁子的確與中原中也接觸不多,但她卻未必不了解中原中也這個人。
當年承認了“荒霸吐”實驗體是公民,其實頗為負責任的大倉燁子便無意識地關注起中原中也的動向。或許是一些偵探社的案件卷宗,或許是一些來自於海外的新聞播報,每當出現相關報告時,她總是會在想起這段話後,無意識地對那個夾雜在情報中的孩子多上一分關注。
如今的一切發生時,大倉燁子在被“書”影響的同時,未必沒有對自己看走眼的失望和憤怒。
當年那個被寄予了信任的孩子,到頭來所表現出的優秀與平和都是心機的偽裝。
但,如果當真如太宰治所說的話。
當真如這個,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用真摯的語言所形容的那般的話……
原本因為背刺而安靜下來的福地櫻癡突然暴起,背部肌肉夾緊了穿刺的槍柄,將正在無效化他的異能力的太宰治整個人甩了起來,狠狠撞向骸塞破損的牆壁。
“轟隆”一聲,原本就已經缺磚少瓦的牆驟然被太宰治砸塌了一片,與此同時末廣鐵腸被抓著刀不放手的中原中也帶離了地麵,趁著福地櫻癡甩脫太宰治的間隙一同闖入了骸塞。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大倉燁子迅速回神,與眼神莫名地看著她的福地櫻癡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下意識地喊道:“隊長!”
福地櫻癡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正了正染血的衣襟,說道:“走吧,那些攪亂社會治安的恐.怖.分子還在裡麵。”
“……是。”
她的回答已不再鏗鏘。
另一方麵,進了骸塞的中原中也便不再卡緊末廣鐵腸的刀,分開了的兩人又交手了幾次,在差點打穿了地板的時候被太宰治一句話叫停。
“反了,往上!”
中原中也信任太宰治,末廣鐵腸則是出於這幾年對太宰治腦子依靠的下意識,兩人同時引導著攻擊向上走,直接將離地極高的穹頂鑿了個窟窿。
澀澤龍彥位於骸塞上層的收藏室被直接鑿穿,紅色的異能結晶如紅雨般紛紛揚揚地落下,而在這一大片紅寶石雨中,那隻醜陋的長著眼睛的方塊是如此的顯眼。
太宰治踩著滿地的碎石衝向方塊,從外麵趕來的福地櫻癡也同樣握著刀向太宰治劈去,而跟在後麵的大倉燁子不知為何,比她平時的速度慢了些許。
互相牽製的末廣鐵腸和中原中也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太宰治的眼角餘光當然看見了錚亮的刀光。
福地櫻癡的劍術很好,憑借他現在隻剩下半吊子的祝福,哪怕那隻是沒有異能力加持的普通刀劍,劈砍在身上的時候也會造成重傷,再倒黴一點就是死亡的結局。
但是——
與此同時,他的手必然能觸碰到獄門疆。
生啊死啊的,也不外乎死得其所嘛。
希望到時候中也那個傻子能記得給他上供點新鮮的螃蟹,帶蟹膏的那種。
就是有點遺憾,見不到先生最後一麵了。
這樣想著,他不閃不避地向著獄門疆伸出了手。
刀光一閃而過。
獄門疆穩穩地落到了太宰治的手心,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一隻修長的手夾住了那因為劈砍對象是太宰治而未夾雜半點異能的刀。
“我說,就是你欺負我弟弟?”金發男人微微歪頭,鬢發隨著他的動作從額前滑落,露出了其下蘊藏著怒火的藍瞳。
與此同時,骸塞之外,外殼已經被澀澤龍彥層出不窮的異能影響到有些變形的亞當順著長發男人的力度站穩了身體。
“新造型很帥氣,亞當先生。”長發男人笑著說道。
“本機的新名字是超級·鋼鐵·亞當,如果您能夠用這個名字來稱呼本機的話,本機的情緒處理模塊會很高興。”亞當看著麵前的人,臉上帶著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如同人類般的笑意,“蘭波先生。”
雲層之上的白鯨內,鐘離不緊不慢地飲下茶水。
如此情誼,與杯中好茶共飲,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