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1 / 2)

【太宰治】很不爽。

自從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後,【太宰治】已經很少將心中所想表現出來。更多的時候,這個黑發青年都是如冰山般沉默著,以他獨特的手段為世界的陰暗麵帶去鐵血的鎮壓。

像如今這般直白地擺出不爽的臉色,哪怕是得到“書”之前的他,都甚是少見。

那本“書”如今正平坦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你知道的吧,主世界那本‘書’想要做什麼。”【太宰治】手上的筆在空白的書頁上一點一點地留下墨痕,“我可是知道的哦,作為衍生世界的我們這裡甚至比主世界更加脆弱這件事……”

“幫助鐘離先生定位到我這裡的你……又抱著怎樣的打算呢?”

“書”自然做不出任何回應,隨著墨點的增加,那些早先遺留的墨痕就像被吸收了般靜靜消逝。

鐘離看了看那本“書”,又去看【太宰治】,客觀地說道:“事實上,若是無人引導,這些能量也不過是本能地尋求與我融合,更多的情況下,他們隻會持續地發出渴望,甚至連直接的觸碰都無法保證融合的生成。”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沒觸碰過承載天元的刀,那時所起到的作用也僅僅是與【太宰治】這邊進行了鏈接,而非更進一步的融合。

主世界的費奧多爾留在“書”上的話語到底還是產生了一定的作用,相當於在本就滿盈的河道上鑿了個口子,隻需要一點就會瞬間決堤。

【太宰治】撇了撇嘴,“可我就是不爽嘛,明明……”

明明,作為這個世界一員的他已經抱著這麼大的決心來維持世界了,這個世界的本源卻對他珍惜的先生產生了這般可鄙的貪心。

明明,他才是最舍不得鐘離先生的那一個啊。

所處僅僅是下屬世界的【太宰治】比主世界的太宰治更渴望著熟悉他一切的鐘離先生的留下,他甚至固執地認為港口黑手黨就是他的先生暫時的家,以至於選擇性忘記了連自己對這個地方都沒有歸屬感。

但隻要一想到,鐘離先生會因此被永遠地拘於一方世界。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他原本熟悉的那些人與物,隻有壽命相對神來說如流星般短暫的自己幾人,可以想見的未來長至永遠的寂寞……

【太宰治】自問做不到如此的自私,因此也就對那個做出這一切的俄羅斯毛子更加深惡痛絕。

“我已經安排中也那邊去徹查‘死屋之鼠’了。”坐在辦公椅上的【太宰治】踮著腳轉了一圈,將頭湊到坐在辦公桌上的鐘離旁邊,“我保證這個世界的‘魔人’君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見了鬼的“魔人”,本來還想留作日後給敦君他們練手的。現在還練什麼手啊,直接下地獄去吧!

“……辛苦你了,治。”

鐘離歎了口氣,揉了揉【太宰治】湊過來的毛茸茸的發頂。

明明是少年與成年的體型差,做出這樣的事卻又似乎分外的和諧。

【太宰治】有些蔫地任由自己埋在少年的頸窩趴了一會兒,聲音悶悶地說道:“這件事情結束,鐘離先生是不是就要走了?”

哪怕是打從一開始就知曉結果的事,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真正來到這一刻的時候,縈繞在心頭的也是滿滿的不舍。

“確實如此。”鐘離先是肯定了【太宰治】的話,繼而又話鋒一轉,“隻不過,若將此定義為徹底分彆,或許又太過絕對了些。”

“……哎?”

“此番意外並非沒有益處。”鐘離說道,“經過我那一半力量過濾的能量如今已不再那麼割裂,說是徹底融合或許太過遙遠,但的確令這個世界更加穩固。”

“包括下屬的這個世界也是。”

“您是說……”

“治若是信得過我的話,將‘書’給我如何?”少年歪著頭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了一個不符合外表年齡的微笑,“依照【公平】的原則,這世界這般貪心於我,若我不收取點利息,著實算不得合理。”

在【太宰治】與他的小先生謀劃著什麼的時候,主世界中,關於這場動亂的後續也在悄然進行著。

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經被傳到了各國高層的案頭上,福地櫻癡理所當然地逃不過審判,甚至還沒等他出了鐳缽街的範圍,就被趕來的默爾索監獄執行者們逮捕歸案。

兩名獵犬則羞愧於自己被蒙蔽,隻是匆匆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倒是臨走前找到了中原中也,對這個被他們冤枉的青年深深地鞠躬道歉。

“我知道這中時候說什麼都是薄弱的。”作為敵人時狂暴且嗜血的大倉燁子如今的表情卻是嚴肅而沉靜,“等這次在部隊裡領過處分後,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的歉意的。”

中原中也什麼都沒說。

以這兩天的經曆來說,讓他隻憑借著這麼一句話就原諒他們顯然不現實,哪怕是被蒙蔽的傷害也是傷害,隻能說觀望他們日後的行動了。

更何況,現在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另外一件事。

“……治,你放我下來。”

在另一個世界曾經說過的話語在這個世界中再次出現。

“我得檢查那個該死的‘魔人’有沒有留下什麼麻煩的東西,才讓鐘離先生變得這麼嬌小的。”太宰治義正言辭地說道,“說不定能變回來呢?”

“……結果如何?”

“完全沒有!”太宰治理直氣壯,卻依舊不肯撒手。

此時的他們已經回到了偵探社,這個被與軍警的交戰掃射到一片狼藉的地方現在還沒收拾,連沙發上都帶了星星點點的碎玻璃碴。

太宰治仗著再次穩定下來的祝福全然不在意,隻是稍微掃了兩下就直接坐了下來,抱著懷裡的小先生不撒手了。

而這個世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中原中也敢直接正麵懟太宰治了,赭發青年直接上手把鐘離先生從這不安好心的家夥懷裡“救”了出來,沒好氣地說道:“給我放尊重點啊你這家夥!鐘離先生不是你的抱枕!”

“……話是這麼說,中也不也是緊抱著不放嗎?”

中原中也同樣義正言辭:“我是正常的保護!和你不一樣!”

鐘離左右看看這兩個佯作拌嘴的孩子,輕輕歎了口氣,“中也,治,我不會就此一走了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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