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醋意橫生(1 / 2)

() 對抗性比賽最能激起雄性體內血肉雲湧的荷爾蒙,反正薛業記得和區一中每年籃球賽必打架。球賽一場架一場, 傑哥不上場的時候就在邊線站著。

自己等著給傑哥拎包, 傑哥等著打人。

輸球不服氣的、犯規打手的、或者早看誰不順眼的, 都能借著一場球賽打起來。可薛業自己從沒上過場,傑哥不讓。

“祝傑丫是什麼傻逼, 家裡有錢就他媽的……**的玩意兒!”黑耳釘在罵人, 距離半場都能聽見。薛業在人群中抬起來臉,帽子底下藏住的一雙眼黑亮。

“臭傻逼!把畢芙耍一天扔了……丫出門就被車撞死!明天就他媽把腿摔折了!什麼傻逼運動員。”黑耳釘和旁邊兄弟笑罵,挑釁之意毫不遮掩。

人潮往反方向移動, 薛業不得不跟著走,越聽越清楚。

“吹得挺邪乎, 哈哈……剛才丫怎麼不敢還手啊,操,什麼?真不是……腿折了彆找我。丫練中長跑的, 沒腿了就是廢物。”

薛業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炸開, 上竄的腎上腺素以令一切屏退的速度鯨吞他的肌肉和骨骼。拳鋒抵住血色淡薄的嘴,呼吸變得粗重緩慢。

反正自己已經不上場了, 打架傷人都沒有顧忌。

突然他的拳頭被另一股巨大的力量包圍,手腕被毫不留情地掰向反關節的方向。

操, 傑哥。薛業不用回頭看就知道, 能這麼狠掰自己的人也隻有這一個。

“薛業。”祝傑掐住他虎口的凹槽,緩緩蠶食薛業的力道,“找我收拾你吧?”

陶文昌累得極近脫水,白隊永遠考慮周到及時送來電解質飲料, 祝傑扭身走了。現在他終於喝上了一口救命水,含在嘴裡慢慢咽,跟白隊以及半個班的男生親眼見證野逼是如何逮薛業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麼多人還能精準一眼盯薛業也是能耐,真他媽邪性。

薛業來了,白洋深感意外。“你不是說他不會來嗎?早知道他來我給留位置了。”

“彆……”陶文昌深呼吸降心率還不忘和表演係的女生打招呼,“祝傑不讓他過來,天天……天天在宿舍問我傑哥傷沒傷著,有沒有人和傑哥過不去,有大三的沒有……再傻逼也聽得出來大三要和祝傑過不去了。”

“祝傑不讓他來?”白洋看遠處那倆人掰腕子,“現在乾嘛呢這是,挺親密啊。”

陶文昌接過女生給的水立馬把白隊的水扔了,呼哧呼哧喘氣。“親密?白隊啊,你得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祝傑那個野逼這輩子和誰都不親密,他可能就沒開這個技能,誰和他親密誰倒黴。”

白洋笑了笑,這道理昌子都懂,薛業什麼時候能明白,唉。

薛業看祝傑,毫不掩飾眼裡不肯折服的妄想,手腕很疼很抖但是他沒準備忍這口氣。

“我讓你來了麼?”祝傑問,不露痕跡地下手。薛業在跟自己挑釁,掙紮的力度不準備繳械投降,拳頭怎麼掰都掰不回來。

“彆逼我。”祝傑很輕地警告他,眉骨往前靠了靠。將他不安分的拳頭生生拆開,熟練地夾緊除拇指之外的四根指節,剛硬地往後扣。

疼疼疼疼疼,薛業想往回收力可是已經晚了。“傑哥?”

“還打不打了?”祝傑的力道愈加強烈,等手心裡的手心變軟,“說話。”

記憶裡的疼痛又湧上肋骨,腦袋裡的某個點被痛感瞬間擊中,又快又穩又狠,強烈到讓他不由自主地鬆拳頭。

“不打了。”薛業心裡罵了無數個操,操操操,眨著疼出汗的眼皮認慫,“傑哥你鬆手吧,我真不打了,疼了疼了。”

“薛業來了啊。”白洋一身剛下比賽的運動裝備,“這就是祝傑你不對了,薛業要來也不提前說。”

祝傑回頭,夜間照明燈曝光下的半張臉近乎全濕,指腹在薛業手指的骨節上來回打圈,鼻梁被籃球砸得發紅。

他調換了自己和薛業的位置。“來不來關你什麼事?”

“下周他跟體院去比賽啊,隨行人員當然歸我管。”白洋假裝不經意掃過他倆的手,皮膚血紅骨節泛白,“走吧,孫康請吃飯,慶祝今年大一3v3奪冠,這個麵子得給吧。”

薛業不合群,一張桌子多過4個人就覺得吵。可傑哥把包給他了就是讓自己一起去,跟著來到西食堂二層。

50多個男生分兩大桌,一半人是學生會乾事。學生會主席孫康在,孫健也在。

“男神!”孫健大咧咧衝過來搞突然襲擊,“我就知道體育新聞隨行的人定你了,我比賽你給我加個油啊!”

薛業又被抱起來甩,考慮當著學生會乾事的麵把學生會會長弟弟捶飛的後果。“你彆他媽鬨了,我頭暈。”

“啊?頭暈啊?”孫健大嗓門,“穆隊醫跟沒跟來啊!有人不舒服!”

陶文昌看著已經落座的祝傑替孫健捏一把汗。“你把你男神鬆開他就不暈了,快他媽鬆了,當心你哥一會兒罵人。”

薛業好歹抽出身來,找了個最靠邊的座位自己坐。傑哥旁邊空出來一張椅子,他想去,躍躍欲試沒好意思。

畢竟自己名聲不好,學生會裡的男乾事快到齊了,孫康明年卸任傑哥很有可能當領隊。

很吵,薛業不喜歡吵,懷抱黑色的運動包裝隱形人。不一會兒白洋帶著人拿飲料回來,一人一聽啤酒,最後一瓶順著桌麵滑到薛業麵前。

“昌子他們贏球,喝點。”白洋笑道。

祝傑那邊已經拉開銀色拉環喝上了,不管這邊,陶文昌發誓遲早要把野逼親手手刃,趕緊起立攔下。“白隊,這個真不行,薛業他酒精過敏。你給他換瓶礦泉水吧。”

這他媽喜怒無常冷熱無度的神經病,薛舔舔你睜開眼睛看看,全北京市找不出第二個!彆被那張臉和**蒙蔽!

放眼望去這桌上哪個沒有6塊腹肌和人魚線!

但是你敢不敢有點眼力見!野逼旁邊留那麼大一個空位像極了愛情,你跑他媽犄角旮旯坐個錘子!

傑哥不理自己,薛業不知道該吃什麼了,擰開礦泉水噸噸地喝。陶文昌感覺自己頭頂的奶爸光環在大放異彩,頂著被暗殺和人身攻擊的巨大壓力給薛業要了一碗陽春麵加蛋。

“給你,小白眼狼,你傑哥上次讓你吃這個。”

薛業瞪了一眼,悄無聲息地嘬麵條吃。人多就是不好,場麵一度混亂,薛業聽出同桌的人有主席團和秘書部,外聯部、體育部和社團部的部長都在,剩下的就是這批參賽的男運動員,一隊的人還沒有來齊。

男生就這麼多了,到時候再加上女運動員,人數不少啊。薛業把滑溜溜的溏心蛋夾出去,半熟的不吃。

“對了,唐譽呢,怎麼還沒來?”白洋問孫康,眼神一直落在薛業那端。

一提這個名字對麵兩名部長和三名副部長同時皺眉頭。孫康是領導核心,掃過一圈餐桌輕輕地彈聽裝啤酒。

“他?你也不說他來過幾次,不願意和咱們運動員紮堆。”孫康是組織能力優越的領導性格,氣焰盛脾氣硬,有集體榮譽感又肯罩新生,看人清晰不點透,“財務部部長,跟咱們運動員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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