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平安時代恒武天皇將都城遷至平安京,一直到明治維新的那一年,這裡都是這個國家的首都。”
在真人詢問“夏油傑”為什麼我們要待在京都而非東京的時候,“夏油傑”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真人不明白:“可是五條悟在東京高專吧?”
在他們的計劃中,五條悟是最大的阻礙,隻有想辦法把他解決,才能讓計劃真正順利實施。
所以京都曾經作為首都存在多少年,又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呢?
曾被稱作平安京的京都是賀茂的故鄉,也是舞香的故鄉——這裡對他們而言是一切開始的根源。
“夏油傑”認為,舞香之所以選擇京都高專而非東京高專,應當也有這樣的原因在其中。
他翻了一頁手中的雜誌。
真人湊過腦袋來,他覺得好無聊:“夏油,這本雜誌你已經翻了半個小時了,你到底在看什麼?”
作為新生的咒靈,真人正在瘋狂地汲取著一切有用的信息,他去觀察人類、書籍,體會人類的生活、理解人類的思想,這都是為了促進自身的成長。
但是“夏油傑”在看的是一本珠寶雜誌。
真人尚且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意義。
“夏油傑”的手指抵在雜誌上,他將這一頁拿給真人看,問他覺得這一顆怎麼樣。
這一頁介紹的是去年在拍賣會上拍賣出的一顆帕帕拉恰藍寶石,成交價格折合日元為兩億六千萬。
帕帕拉恰藍寶石是最初產地為斯裡蘭卡的一種寶石,因為顏色呈粉橙色,在當地的土著語言僧伽語中,它又有“蓮花藍寶石”之稱,而蓮花在宗教中則是聖潔與生命的象征。
當初的夏油傑稱故弄玄虛是非常重要的因素,於是在占領改名後的原盤星教團體時,特意將自己打扮成了和尚的樣子,穿著袈裟登場。他利用宗教來籌集資金、召集詛咒師,準備了十年的時間,最終死在了自己發動的“百鬼夜行”咒靈襲擊事件中。
並不知道這是已經“死而複生”過的“夏油傑”的教眾們,現在仍將他當做“教主”。夏油傑和真人目前居住的地方,也是當初夏油傑用在教內
籌集到的資金購買的房產。
“夏油傑”現在仍在維持著教主的形象,他知道教內有做珠寶生意的信徒,他打算找那名信徒去想辦法將這顆帕帕拉恰藍寶石買回來。
真人對寶石毫無興趣,但他之前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一顆據說是被詛咒過的寶石,名為“希望”的藍鑽石,在它的曆任持有者相繼離奇身亡之後,它便得到了“厄運之鑽”的稱號,直到最後一任持有者將它捐獻給了華盛頓史密斯研究院,才使“詛咒”中止。
真人問:“你要用它來詛咒誰嗎?”
“夏油傑”笑了起來:“怎麼會呢,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哦。”
他告訴真人說:“我打算用它來做求婚戒指。”
他甚至還挑好了戒指的款式。
真人:“……”
“夏油傑”在雜誌上非常認真地挑選了許久,他覺得舞香應該會喜歡這顆寶石。
但是真人根本不明白,或者說他難以想象夏油會對某個人心生愛慕。真人覺得夏油看起來完全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隨意將所有人玩弄在手心裡的壞人。
真人好奇地問他:“你要向誰求婚?”
“當然是向我的未婚妻。”
“夏油傑”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他說:“畢竟我說過的,要用「這具身體」來娶她。”
真人對他口中的“未婚妻”產生了無與倫比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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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其他教師都去執行任務了,校內教師隻剩下庵歌姬,因此今天的戶外活動課程將三個年級都集中到了同一片場地上。
真依發現舞香真的把對加茂前輩的稱呼換成了“加茂”,而加茂前輩也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
在真依看來,舞香非常厲害——各種意義上的厲害。
無論是和其他學生的相處,還是自身的實力方麵,她都讓真依覺得非常欽佩——雖然她從來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
真依出生於禦三家中的禪院家,但和作為禦三家少主的加茂憲紀不同,真依既不是嫡係出生的孩子,也不是繼承了禪院家術式的術師。因為術式的傳承而得到了禦三家地位的家族們,都無比重視術式的傳承。
其他人並不清楚,加茂憲紀並不是嫡子。古時候大家族的男性往往同時和多名女性維持
婚姻關係,但隻有一名是真正的妻子(正室),她生下來的孩子是“嫡子”,而其他的女性則被稱作“側室”或是“妾室”,她們生下的孩子是“庶子”。
在禦三家中仍存在這樣的陋習,加茂憲紀的母親是“側室”。
他對這樣的陋習感到無比惡心。
分明鄙夷著他的出生,卻因為正室沒有生出繼承了加茂家術式的男孩,就對外宣稱他是“嫡子”的家族,也令他覺得極其痛苦。
禦三家是腐朽、守舊、愚昧而又獨斷的家族。但他們又身處咒術界的高層,掌控著咒術界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