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說完這句話,我的神識便出了他的識海。等我出去之後,我就立刻用靈力消散了嶽博賀體內的合歡香,當然,即便我不消散,經過這麼段時間,合歡香自己也該散得差不多了。

我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算了算,此時距離我和嶽博賀進入幻境,應該過去了有一個時辰。屋外安安靜靜的,也不知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在乎,我隻半坐起來,優哉遊哉的望著仍側躺著,眉宇緊皺的嶽博賀。

他應當是被我剛才的那句話刺激到了,即便是已經要出幻境醒來,他還是不安穩,甚至更加心緒不穩,畢竟他不知道那是幻境,而是他以為的現實啊。

我並未再去刺激嶽博賀,隻等他自己醒來。大約等了有一小會兒,我就看見他霍的睜開了雙眼,他剛一睜開雙眼,便猛地朝我望了過來,那雙眼睛好亮啊,充滿了怒火,真漂亮。

“醒了?”我笑著問他。

嶽博賀雙眼漸漸充血,長臂一伸,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了身下。他單手緊緊扼住我的脖子,我呼吸有點艱難,卻並未掙紮,反而更加含笑的盯著他,雙眼含情脈脈,語氣曖昧婉轉,“師兄,方才還說喜歡人家,怎麼剛出來,就這樣對我?師兄,這就是你的喜歡啊?嘖,那這可苦了秦如霜,這麼多年被你這麼對待,還得和你做朋友。”

嶽博賀眼睛更紅,像是一頭被刺激凶猛了的野獸,“謝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算計我!”

我語氣平靜:“我算計了你什麼,你說說,我也聽聽。”

“是算計了你喜歡上我,逼你說喜歡我,還是算計了你教我練劍,又或者算計了你必須吃我做的飯?”我一樁樁一件件的數,“飯,是你自己要吃的,我逼了你嗎?劍是你教我練的,我提出過嗎?至於喜歡……嘖嘖,師兄啊師兄,我謝染可曾說過一句喜歡你?”

幻境之所以是幻境,那便是在幻境裡所經曆的一切如真似幻,不像夢境那般,做完了之後可能就不記得具體的內容,而幻境,則是相當於在一個陌生的空間,多了一份記憶。

我所說的這些,我記得,他也記得,我一句假話也沒說。

嶽博賀估計是從沒吃過這樣的虧,他惡狠狠的瞪著我,像是要直接將我剝皮拆骨,他腮幫子咬得緊緊的,額間青筋幾乎冒了出來,一字一頓的重重說:“是,你從未逼我,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引誘我!”

“甚至……”他輕蔑的說:“甚至你還繼續恬不知恥的繼續學如霜給我做飯,謝染,你怎麼這麼小人下.賤!”

“嶽博賀,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我表情也變了,“你是不是聾了瞎了,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從未學過秦如霜!至於吃的,嶽博賀,我說你怎麼好歹也是長明山的大師兄,秦如霜的味覺壞了,你的味覺難道也跟著壞了?啊!”

“在幻境裡我所做的那些飯,味道你果真就一點也嘗不出來?那秦如霜來來回回就給你送了那一次麵,而我呢,雞鴨魚肉樣樣不缺,味道全部都一樣。嶽博賀啊嶽博賀,你總說我學秦如霜,那你倒說說,我後來給你做的那些飯,又是學的誰!”

嶽博賀神色一僵,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也不是真的傻子,怎麼會真的一點半點也察覺不到。

我還以為他會繼續裝傻呢,我才不慣著他,一下就將他的手打開,坐了起來,神色譏誚,“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嶽博賀,我還不知你有掩耳盜鈴的本事,那秦如霜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給你送麵的人,你就一點也不懷疑。”

“看清楚了!”我反過來掰過嶽博賀的臉頰,讓他注視著我,“我才是那個給你下麵的人!你嶽博賀狼心狗肺,恩將圖報,把一個小人當做自己的意中人,真他媽可悲!真他媽眼瞎!”

嶽博賀蠕動著嘴唇,像是要說些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出來,或許吧,他感到了愧疚?

我才不管,繼續怒罵,把我這些年的痛苦恨意全部罵出來,最後我笑嘻嘻的靠近他,說:“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把自己的恩人送到彆人的床上,嶽博賀啊嶽博賀啊,你說你本來就因為靈根問題突破有礙,嘖嘖,現在又多了一條傷害恩人的命,該不會下次就直接隕落了吧。”

“這與你無關。”他閉了閉眼,沉沉的說。

我繼續笑,“不,這與我有關。隻要是能報複你的就和我有關,我告訴你,日後你若是敢再對我動粗,我就將你的隱患告訴修真界的所有人!讓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嶽博賀突破有礙,到那時,你想想,會有多少人要你的命?”

嶽博賀呼吸變沉,用力盯著我,問:“你就這麼恨我?恨到不惜設計我入幻境,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那東西,但謝染,你難道真的以為掌握了我的弱點,就真的能控製到我嗎。”他終於明白了我在幻境裡的真實目的。

“能不能控製你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修真界其他人應該對這消息挺有興趣的。”我滿不在乎,“就算這個不能威脅到你,那另一個總可以吧,你覬覦秦如霜,卻將另一個人當做替身,這種事情傳出去,你這風光霽月的雅稱,怕是就再也不能留了。”

“嶽博賀,你可是就憑一己之力,帶壞了整個長明山的名聲!”

現下所有人都很在意名聲,尤其他們這種仙界領頭,自詡正義之士的修士。但在我看來,這些人根本就還比不上那些魔修,魔修雖然臭名昭著,但至少行事磊落,做了就是做了,才不會這般不要臉的遮遮掩掩。

嶽博賀終於不再試圖對我動粗,我滿心欣慰,將衣裳細細整理,從今日起,我謝染終於也能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陽光底下。殊亦諶被我用神魂之誓壓著,嶽博賀被我拿捏著弱點,更彆提他還說喜歡我,這世上,終於沒有再能隨意傷害我謝染的人。

距離我生產還有兩月,我人生中的最後兩月,也終於能安安穩穩,舒舒心心的度過。可笑我這時還不知上天對我的惡意極深,我設計報複了兩個我最恨的人,卻不想最後我仍舊是沒有逃過。

傷我最深的不是殊亦諶和嶽博賀,反而是我最愛的人。當他出現在我麵前時,我頭頂一直懸著的喪鐘便落了下來。

門外又傳來了動靜,像是秦如霜。原來在這兩個時辰裡,秦如霜一直都守在外麵,他應該是聽見了屋裡重新傳出了動靜,所以就想再進來。另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嶽博賀醒了,他自動攻擊的禁圈也在慢慢消散。

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大,終於,秦如霜衝了進來。他到底也是金丹修士,雖然不敵嶽博賀,可也不會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

可惜,已經晚了。

我看著秦如霜通紅的雙眼,笑著從床上起來,嶽博賀也坐在我身邊,他一直都看著我,根本沒有看衝進來的秦如霜。

“謝染,你到底對博賀做了什麼!”秦如霜嚴厲的質問我,身上屬於金丹真人的威壓不斷向我傳來。我立馬後退兩步,躲到嶽博賀身邊,那威壓一直追著我也到了嶽博賀那裡,嶽博賀下意識就將那威壓打散,秦如霜懵了,愣愣的注視著嶽博賀,不可置信。嶽博賀也愣了下,呆呆的看著秦如霜,“如霜,我……”

秦如霜眼睛漸漸泛紅,他問:“博賀,你和謝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兩個時辰裡!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我從嶽博賀身後探出頭來,故意刺激他:“咦?秦峰主你不是看見了嗎,怎麼還問?”

“你閉嘴!”嶽博賀朝我低吼,我偏不停,“你吼什麼吼,怎麼,你難道忘了你說喜歡我了?師兄,你怎麼這麼無情?”

秦如霜的眼睛登時更紅了,似是恨不得殺了我。嶽博賀再度朝我低吼,“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設計我,我怎會……”

怎會什麼?怎會對我說喜歡?嘻嘻,我笑得肆意,嶽博賀啊嶽博賀,你怎麼就這麼蠢呢。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直接否認,左右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你這般說,不就是證實了我說的話是真的?

你看看,看看那秦如霜的臉,又青又白的,著實好看得緊。這時我簡直就像個妖精,還像是個挑撥離間的小妾,眼看著秦如霜差點陷入崩潰的境地,嶽博賀那蠢貨終於有了其他的反應,他立馬跳下床,走到秦如霜身邊,拉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如霜,我們先走,我一會兒給你解釋。”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卻半分不慌張,甚至覺得好笑。嶽博賀看著像是仍舊喜歡秦如霜,可方才我分明注意到嶽博賀去拉秦如霜的手頓了一瞬。

他心裡已然對秦如霜有了隔閡,這兩人,絕對不可能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