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間熱流越來越多,健康孕婦羊水並沒有什麼味道，反而因為我合歡骨體質，甚至隱隱有些甜香。
藥老說,我要生產時候，同樣會像女人那樣先破羊水，羊水破掉之後,要趕緊去找他,他不懂生產但懂醫療,知道怎麼使一個胎兒安全降生,不僅如此，他還要把狐王需要胎盤處理好。
甜香越來越濃，我肚子也越來越痛,疼痛不光是劇烈,還有綿長，時而像把我放在火上炙烤,時而像把我按在繩子上來回摩擦，幾乎是熱流流下來那一刻,我下意識就抓住了眼前人衣袖。
他是我孩子父親,在和他相處那些日子裡,他傻乎乎不知道男人根本不會懷孕，高興計劃以後有了孩子，要怎麼照顧我。
“孩子……”我聲音還算平穩,隻是輕微因為痛有些顫，“快送我去藥老那裡,這是……”
“鷹奪,快送這位修士去找藥老,他要生產了！”不待我說完話,我就看到眼前人吩咐身邊人，趕緊送我去藥老那裡。他分明在關心我，然而我卻高興不起來，隻因他後麵又加了一句，“他這胎盤難求，彆臨到頭了出現問題。”
這是他孩子……我還未說完話直接堵在了喉嚨裡。
鷹奪看了一眼我，那是個像鷹一般男子，身上有股妖修邪佞氣質，他原型應該就是鷹，我曾聽過，在北方狐王身邊，有鷹族，鷹族俊才皆為他服務，祖祖輩輩都是他左膀右臂。然後，就走到我麵前，一把把我攔腰抱起來，並用靈力護住我肚子，然後問周邊人藥老住在哪裡。
因為肚子劇痛，和鷹奪大力氣，我抓著他袖子手脫離了他衣服。
“請等等……”我還抱有一絲僥幸，祈求拉了拉鷹奪袖子。
他知道他受過傷失過憶，也知道自己叫林林，那麼或許在他下屬找到他時候，村子裡人會不會告訴他他也曾經有過喜歡人。可是鷹奪並不停下，他已經得到了藥老居住山峰地址，直接就要帶我過去。
我隻得直接看向那人，他失憶之後非常善良，待我也很好。我生來這麼多年，雖然聽過北方狐王很狠戾，但其實也沒聽過他具體做些什麼，於是我想，如果他知道我肚子裡孩子是他，或許他會救救我們也說不定。
我不奢望他還喜歡我，因為人基本不會記得失憶之時事情，但我在想，他曾經那麼善良，對我們孩子，應該會網開一麵。
我這般做，是因為現在遠遠不是我生產時間，藥老說我需要儲存足夠多靈力，才能護著我孩子不被吸走精力而死，可我這才修煉幾天，根本沒有足夠靈力，而我吃丹藥卻異常霸道，我擔心我撐不住。
彆人我信不過，和我有約定殊亦諶卻沒來，下意識，我便向這個和我有過最親密關係男人求救。
可是當我朝那個男人看過去時，卻見他抬手撫了撫衣袖，每個人都有撫衣袖小動作，然而他卻不同，他輕撫地方正是我抓過地方。眉宇間還微微皺了下，我非常熟悉他那個小動作，每當我讓他吃不喜歡飯菜時，他就是那樣小嫌棄。
他在嫌棄我。
登時，我心便涼了。
他似是察覺到了我看他袖子目光，也朝我望了過來，對我道：“麻煩你了，為我提供胎盤。”
我終於是清晰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不是我心愛傻子，不是我愛著一百三十斤，他是狐王，是妖魔界鎮守北方千百年狐王狐不言！
接著，我就被鷹奪帶著離開了那裡。鷹奪速度極快，我腿間羊水已經將我褲子濕透，在高速飛行下，我不僅心涼，腿間也是涼。羊水甜香味道越發濃厚，羊水減少，我肚子裡孩子察覺到了危險，也掙紮了起來。
孩子踢動動作讓我肚子更痛，臉上也失了血色，疼痛使我回神，我終究是不甘，我抓住鷹奪袖子，我斷斷續續問他，“鷹奪，你們把狐王找到時候，可否……可否聽村子裡人說過，他有過愛人。”
每次我和傻子在一起玩，他總會回去告訴村子裡人，像是在炫耀。後來我們發生關係過後，我離開前，他還抱著我腰，撒著嬌說要回去跟村子裡人說，他也是有媳婦兒了，並且賴著和我約定好下一次見麵時間。
後來因為我懷了孕，有了孩子，殊亦諶也沒再離開閒雲總，我就沒再下去，隻托曾經關係頗為要好合歡骨悄悄為我送了一封信，讓他彆再等我。孩子事我不敢告訴任何人，便沒有寫在裡麵。
傻子太過實心眼，我著實擔心他一直守在桃林。
鷹奪看似輕微卻無比堅定同樣撫開了我抓著他袖子手，道：“人類修士，彆隨便動手動腳。”修士看不起妖魔，妖魔同樣也看修士不起，他道：“自然是聽過，聽過那是一個長得極為好看男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山下找我們狐王玩，村子裡人都說那是個仙人，名字倒是不清楚，村裡人也不知，後來我們推測，那應當是仙雲宗修士。”
我心中一個咯噔，勉強問：“那他知道嗎？他知道這件事嗎？”
鷹奪奇怪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難道你和那人認識？你長明山修士也知道仙雲宗修士？對了，你叫什麼？”
“我叫謝染。”我說，我並不奇怪他們不知道我名字，因為對於妖魔來講，他們沒有知道人類修士名字必要，雖然我胎盤對他們有用，但在他們眼裡，我不過是個提供胎盤物件，“我與那人極為熟悉，那麼你們狐王，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狐不言知道他曾經有過愛人嗎？知道他曾經很喜歡那個人嗎？我期待著，鷹奪卻打破了我妄想，“狐王知道，任何他事情我們都不會隱瞞。隻是當我們向他稟告時候，他卻說不用講了。”
“人類，妖魔和修士本來就是水火不容，你以為以我們狐王身份會在意一個人類修士？”鷹奪道，“狐族已經為狐王選好了妻子，隻待他傷勢好轉，就會回去成親迎娶狐後。”
當鷹奪說到不用稟告時候，我心裡就空了一塊，當他說到狐不言已經有了選好妻子之後，我心終於全部都空了。
“那……”我勉強笑著，“那如果那人已經有了你們狐王孩子，又會如何？”
鷹奪冷冷，“不如何，殺了便是。人類，你沒去過妖魔界，或許不知道妖魔對半妖態度，半妖，即妖不是妖，人不是人。半妖或許在修仙界還能活，但到了妖魔界，便隻有死路一條。”
“曾經有狐族女子和人類男子在一起，生下了半妖，她臨死前求我們狐王留下這個孩子，但我們狐王直接下令處死，屍骨不存。”
妖修與人類不同戴天，人類和妖修不能在一起，所以在狐不言恢複記憶之後，根本就不會在意那個曾經和他在一起過人類修士。不管他們曾經感情多好，不管他曾經多愛他，那些全部都是沒有必要，不用想起來。
他直接將他成為傻子那一段記憶完全拋棄，他拋棄了那一段記憶，也拋棄了我。甚至……也拋棄了我和他孩子。
肚子好痛啊，我捧著我圓滾滾肚皮，連綿痛不斷傳來，我目光不自主朝著遠處看了過去。
那個方向，是仙魔大戰峽穀。
嶽博賀和殊亦諶曾問過我，為什麼要去仙魔大戰，我給出理由是我是修士，作為修士，我為何不能和妖魔戰鬥。
其實不然，我有兩個理由，一個是為了殺妖魔，全了我作為修士身份，二就是為了肚子裡這孩子，我知道我這個孩子不容於世，但總歸還是有人會喜愛他，比如他那個傻子父親。
仙雲宗出發去峽穀，會在山底下集合，我混在人群裡出發，想趁他們在山底下集合時候去找我傻子愛人，我想親口告訴他我有了他孩子，這個孩子我已經懷了七個月，是那晚我合歡骨體質發作時懷上。
他那般純真那般傻氣，應該會很高興，然後傻嗬嗬說：“林林也有孩子了！”
隻是我在山下沒有找到傻子，我找遍了整個桃林也沒有找到他，在我贈與他房子裡也沒有他身影。他去哪兒了？我疑惑不解，我把房子裡外看了三遍，都沒找到他影子，隻在桌上看見了厚厚灰塵，像是已經許久沒有人住。
彼時我擔心他是不是遇見了意外，所以沒有在我們家裡等我，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不是他出現了意外，隻是他恢複記憶，離開了而已。
我才是那個傻乎乎人。
讓我從回憶裡醒轉過來人是藥老聲音，和肚子傳來更加劇烈疼痛，我精神聚集，聽見他一臉嚴肅說：“這是什麼情況，謝染怎麼忽然就早產了！”
鷹奪擰著眉，說：“我也不清楚，他看到我們狐王之後忽然就肚子疼了起來，早產了。中途還痛得暈了過去，藥老，你可要儘心讓他把胎盤生下來，若是有任何閃失，那麼我們狐族也不會再和人修交好，之前談任何約定全部作廢。”
我才知道原來我暈過去了。
藥老沉著一張臉，說：“我怎麼保證？！原本謝染生產時間應當是在兩月之後，結果被你們狐王不知道怎麼刺激，突然提前，彆說得到好胎盤，他這胎盤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還未可知！”
鷹奪一聽，估計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便問藥老：“那現在繼續給他喂丹藥呢？”
藥老眼睛猛地睜大，像是沒想到鷹奪會這般提議。我倒是釋然一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我從鷹奪話裡，早就更加清晰明白，他們妖魔是如何看待我們人類修士。
我著實沒想到，我在山下遇見那個傻子，竟然會是狐族王，那個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狐王。
如果他真是個普通人類該多好，那麼我便不用承受此時苦痛。在看見他之前，我以為我好日子終於來了，我不用受任何人威脅，可看到他之後，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絕望。
我孩子父親，和要我們父子命人，竟然是同一個。
狐不言對我胎盤勢在必得，嶽博賀盼著我死，殊亦諶恨不得殺死我，沒有人期盼著我活。此時我早產，這胎盤還未成熟，鷹奪能說出用丹藥催熟提議，那麼狐不言隻會比他更加凶狠，或許還會提出直接剖開我肚子意見也說不定。
哈哈哈，我逃不過……我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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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我是要死了，我便對藥老說：“可以，把丹藥給我吧。”
藥老一驚，或許是我之前頑強給他印象太深，他沒想到我竟然會答應，主動放棄自己和孩子性命，此時我生產，孩子能活下來幾率太小太小。
我微微一笑，繼續道：“隻是我體內靈力不足，還需要幾顆頂級丹藥提供靈力，你們應該不會拒絕吧。”我可以坦然接受我死亡，但我仍舊不會讓我孩子去死。
鷹奪不明白我意思，藥老應當是明白。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對鷹奪道：“是，謝染身體極差，如果此時生產，沒有足夠靈力支撐，怕是堅持不到胎盤成熟。而且你們族裡給丹藥藥性太猛，他也受不住。”
鷹奪隻想要胎盤，沒多想就答應了。他從懷裡一口氣拿出了十瓶催熟丹藥，又拿出了一瓶頂級供靈丹，供靈丹，顧名思義，是直接提供靈氣丹藥。
之後，他就轉身走了，他得去把族裡煉製胎盤長老帶來，胎盤最新鮮時候煉製效果最好，萬萬不能耽誤。但他臨走之前，我又抓住了他，這次我沒有一直抓著他袖子，而是抓了下就放開，讓他知道我在叫他而已。
“鷹奪，方才我們兩個人對話，你應該全部都聽明白了。”我對他牽扯起一個笑容，故作輕鬆道：“那人不是我相識，就是我，而我肚子裡孩子，不是彆人，就是他。”
鷹奪望著我，我看見他眼神很平靜，便知道他確實已經聽明白了，我便繼續講：“一會兒我就要生產了，用了你們狐族丹藥，到時我和我孩子都會死亡。你們狐王身體不好，那胎盤便給他用吧。隻是我雖然知道你們看半妖不起，可是這天道仍舊是看著我們，殺死親子罪孽罪不可恕，所以，請你之後彆告訴他，他失憶之後遇見那個人是我。”
我不是還愛著狐不言，我隻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狐不言不是我喜歡那個人，我喜歡那個人早就已經不見了，隻是他身體還在，我不想因為狐不言無知傷害到了他身體罷了。
誰讓他們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呢。
聽見我說話，鷹奪眼神終於有了些微變化，他深深看著我，然後點頭，“好，我答應你。”
之後，他便走了。我不知他什麼時候才回來，便立刻請求藥老，讓他幫忙給殊亦諶傳信，信內容非常粗暴簡單，“殊亦諶，我孩子就要降生了，若你不想因為神魂之誓而死，那麼就趕緊到長明山來。”
早先我給殊亦諶發了一道信息，但他沒來，我隻得再發一次。我和藥老也算合作了好幾次，藥老幫我發了，發完之後他就看著我笑，說：“謝染，看不出來啊，你還挺厲害。”
我故作不知，道：“有何厲害。”
藥老嗬嗬一笑，也不繼續問。他剛才是坐在這裡，怎會聽不懂我和鷹奪話。見我越發虛弱，羊水越流越多，就讓我趕緊把丹藥吃了，否則待會生產，生下來孩子即使活下來，或許會變成傻子。
我也不敢耽擱，便把那幾瓶除藍色丹藥之外丹藥全部囫圇吃了下去，之後又把那幾顆頂級靈丹吞了下去。兩次丹藥下肚，我便感覺到我身體裡發生著翻天覆地變化。
以我肚子為中心，我全身靈力和精氣全部湧向那裡，不多時，我便有了油儘燈枯感覺。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胎盤極為活躍，比我肚子裡孩子還要活躍。我孩子一直以來精力就很充足，現在卻像焉了一般。
幸好，我吞了頂級供靈丹。我用儘全身力氣控製著剛剛得來靈力供向我孩子，也不多時，我也感覺到了我孩子逐漸變得活躍。
生產是個極為漫長過程，尤其我胎盤還被催熟，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肚子越來越大，像吹氣一般快速脹大，肚子也像皮球，皮膚直接被撕裂，有血液流出，我很痛，但我痛覺神經卻也開始麻痹。
我看著自己四肢開始縮水纖瘦，頭發以最快速度變白，我聽說仙人有天人五衰，我這樣或許就是天人五衰。
漫長痛苦幾乎奪走我思維，好在藥老知曉我對孩子看重，便和我說話，問我：“你可曾想好了孩子名字。”
我思緒集中，緩緩搖頭，“我並不曾想。”我這種身份給孩子取名字就是侮辱了他，“不過我給他織了幾件小衣裳，期盼他會喜歡。”
“你有功夫織衣服，怎麼就沒心思為他想名字？依我看，你也不用想了，直接叫他孽種就是！”我迷迷糊糊，沒聽見藥老回答，卻聽到了一個氣急敗壞聲音，“謝染，彆人生個孩子那麼簡單，你怎麼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這是殊亦諶聲音，他怎麼來得這麼快？我朝發出聲音方向看去，果真見到了殊亦諶。我冷笑了聲，我雖虛弱不堪，可現在也不怕他，“殊亦諶，不管你叫他什麼，反正你得護著他命。”
我道是他怎麼來得這麼快，也是，命都要沒了，怎能不快。殊亦諶恨恨瞪著我，說：“你就嘴硬吧！等你生完了孩子，有你好看！”
嗤！真笑掉大牙，我死都死了，給我個屁好看。
不過殊亦諶來了也不是沒有好處，看見他，我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精神恢複了很多，也能繼續生產。我感到孩子生命力越來越旺盛，我便也越來越開心。
隻是我沒想到，殊亦諶來了，嶽博賀竟然也來了，他似是很急，衝進藥老茅廬時候，直喘著粗氣，秦如霜跟在他身後，也喘著粗氣，隻是臉色極為難看，青青。
嶽博賀望見了我身下血水，和我衰敗不堪身體，臉色也沉了。看得我直接笑了，“喲，嶽師兄，你難看著張臉做什麼呢。怎麼，看見我這樣子覺得晦氣？覺得晦氣就彆來了唄，這麼折磨自己你是不是賤呐！”
“謝染，慎言！”秦如霜朝我冷喝。
“你閉嘴！”秦如霜算個什麼東西，我立馬就要吼回去，卻沒想嶽博賀先我一步。完了之後，他看向藥老，問：“我方才聽說，狐族那個讓謝染吃了更多丹藥，可有辦法治回來？”
藥老說：“沒有哦。”
“死啦就是死啦，沒有挽救辦法哦。這要是在最開始時候還能救一救，現在是不行啦。”他繼續說，手上動作卻不停，我感到一陣劇烈痛撕裂，自己後·穴被打開，產道開了，合歡骨生產好像是從那裡生，隨著產道打開，我體內靈力和精氣更快湧向肚子孩子和胎盤，“彆說話了，要生了！”
我還有點餘力，等待會兒孩子生下來了，我應該能看他一眼吧，我痛中作樂想到。
殊亦諶那廝不知道怎和嶽博賀吵了起來，說什麼：“剛才藥老那是什麼意思？什麼死了就死了？！嶽博賀，你給我說清楚！”
嶽博賀沉默不言，殊亦諶越發生氣，“我不過才走幾天，你就把人給我看成了這個樣子！”
嶽博賀聲音也莫名嘶啞，“在你來之前，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以為我……我現在也在想辦法，如果有辦法保住他命，我就會找！可誰能想到，狐族那個今天來了，還被他遇上，直接導致早產，被喂了那麼多催命丹藥！”
嶽博賀是個傻逼嗎？我冷嗤，我都要死了才在這裡說什麼要救我命，但凡他之前彆那麼冷血，我也不會死得這麼早。
哈哈，他該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若是真，他喜歡就真太廉價了，一碗麵，他喜歡上了秦如霜，一個幻境，他就喜歡上了我，要是有人救了他，他豈不是會以身相許？
殊亦諶也是個傻逼，聽聽，好像他多想我活著似，分明折磨我最厲害他也有份，在這裡裝什麼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