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天降就是天降(上)6(1 / 2)

陸明月真的很想跟盛宴說彆去,謝青遙既然能悔一次婚,保不齊就能悔兩次、二次。

青梅竹馬又不是你和他的時光。

他救的原本也不是你。

你不必替原來的盛宴承擔這些。

但他硬生生地把這些話又全都壓了下去,盛宴不是他掌中的金絲雀,更不是他豢養的小寵物,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為,他有他做事的準則。

他們之間縱然有一紙婚約,有協議關係,他不能也不可以去限製他的人身自由。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盛宴一大早起床,穿戴好衣物,風姿卓越地出了門,什麼也做不了。

盛宴是真不想和謝青遙見麵,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係統的原因,他每次和謝青遙見麵,都會對他生出一種無端的愧疚感,心疼感,還有負罪感。

不是他說。

謝青遙和原主分手,是謝青遙自己提出來的,縱使原主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雙方感情都已經破裂了。

這些事情就該像過眼雲煙一樣,隨風而去了,沒有人會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懺悔自己的錯誤。

錯了就是錯了。

懺悔又有什麼用呢?

既然他們兩人走不到一塊去,那就證明兩人不合適。

強行追妻的意義又在哪裡?

但是1088係統不同意,一遍遍在他腦子裡提醒:“宿主,這次的見麵非常重要,請宿主務必要去。”

好吧。

這個1088係統還算是識時務,這麼久沒有出來打擾他,看在它識趣加盛宴目前心情還不錯的份上,他願意去看看謝青遙還想搞什麼把戲。

謝青遙約盛宴的地方是他的畫室,一到地,在門口一直等著他的謝青遙立馬眼眸一亮,向他奔了過來:“盛宴哥!”

“嗯,畫呢?”盛宴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個身位的距離,牢記自己隻是來看畫的。

“在畫室裡呢,我帶盛宴哥去看。”謝青遙一邊說著,一邊將盛宴給引進了畫室。

謝青遙怎麼說也是出生在書畫世家,加上他本人還是一名挺有名氣的油畫網紅,他的畫室也不是什麼擁擠逼仄的地方。

而是一個非常幽靜的小庭院,庭院裡種滿了花花草草,穿過庭院就是一條掛滿了各類油畫的長廊。

“盛宴哥,這些都是我畫的,還沒有被展覽過的畫。”見盛宴注意到長廊上的畫,謝青遙趕緊給盛宴解釋,說完還對盛宴道,“盛宴哥看了千萬彆給我透露出去,不然我下次的畫展都沒有神秘感了。”

畫一共就那麼多,樣式也就那樣,畫得再好,多看兩眼也沒什麼新鮮感了,所以辦畫展的時候,一些畫家都會放幾幅新畫來吸引人。

謝青遙本以為這話會讓盛宴心裡多多少少生出些他對他與眾不同的認同感來。

但盛宴聽完後,隻道:“既然要維持這些畫的神秘感,你就不應該掛在長廊上來。”

為畫室,日常肯定會有客戶和工作人員參觀,掛在這麼顯現的地方,他是生怕彆人看不到嗎?

謝青遙氣結。

他這不是為了給他看,才特意掛出來的嗎?!

不解風情。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尷尬,謝青遙轉移開話題,指著長廊的頂端:“最前麵那幅畫就是我給盛宴哥畫的畫啦。”

盛宴長腿快邁了兩步,很快就到了長廊的頂端,果然看到了他打架子鼓拋鼓槌的畫麵。

看得出來,謝青遙畫得很用心,畫的每根線條和色調都搭配得很舒服,連當時盛宴笑的細節都畫了出來。

很蠱惑人。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次他婚禮當天的錄像和用了多少功,才畫得這麼好。

可惜。

盛宴食指卷了卷自己垂在身前的長發,他的頭發已經長長了,不再是當時的短發。

而且,謝青遙除了把他描繪得很好以外,對他的另外兩位朋友就像對待背景板一樣,隻是隨手塗鴉了一下,除了能看出來是兩個人以外,連個麵目表情和衣服的細節都沒有。

看上去就像他一枝獨秀。

盛宴不喜歡。

團隊就該有團隊的樣子。

但是他的身體卻不這樣想,他的心臟在看見這幅畫時,心情居然是愉悅的,像是看見意外的驚喜,乍然歡喜。

嗬——

盛宴太清楚了,這種情緒不屬於他,同樣,也不可能屬於原主。

原主小時候的確很喜歡畫畫,甚至多次央求謝青遙替他畫畫,但盛宴清楚,他那是處於一種自己學不好但又想被認可的認同感。

絕對不可能在看到謝青遙真的給他畫了畫時,表現得這麼激動。

係統?

盛宴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念頭,1088係統就說話了:“請宿主收下天命之子的為你作的畫,會對宿主今後的追妻之路有利,另外還可以獲得不少的係統積分,好處多多。”

“是嗎?”盛宴不置可否。

“是的!”1088肯定道。

這時,謝青遙見盛宴盯著畫久久不說話,背著手走到盛宴麵前,些微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盛宴哥喜歡嗎?”

“還行。”盛宴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那我把這幅畫送給盛宴哥好不好。”但這對於最近屢次在盛宴這裡吃癟的謝青遙來說,這已經算是不可多得好回複了,於是他理所當然的覺得盛宴肯定是喜歡的,下意識的就想把畫送給他。

他打聽過了,盛宴現在住在陸明月家裡,他把這幅畫帶回去,隻能掛在陸家。

天天看著前任未婚妻給盛宴畫的畫,陸明月心情能好?

而盛宴天天能夠看到他給他畫的畫,還怕他會想不起他們曾經的時光?

這簡直就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好。”隻是一幅畫,也不是彆的什麼東西,盛宴收得毫無心理負擔。

剛一收下,

1088就在他腦子裡放了一簇煙花:“恭喜宿主邁出追妻路第一步,

獲取真命天子的好感,獎勵10000積分,請宿主再接再厲,爭取早日報得美人歸!”

謝青遙見盛宴收畫了,心裡高興不已,他就知道盛宴心裡還是有他的,畢竟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這兒呢,怎麼可能輕易就沒了,忙不迭地就將畫給取了下來,拿去畫室打包好,遞給盛宴時,又邀了邀盛宴:“盛宴哥,過幾天,我在西區那邊還有個畫展,你來嘛,到時候,我請你吃飯看電影。”

感情嘛,都是需要相處的,隻是看個畫展,畫展上的人又多,他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但是畫展完後的時間,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又是晚上,很容易產生曖昧。

“謝青遙。”盛宴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手接過畫,聽到這話,看向他,再次重申,“我結婚了。”

他不相信謝青遙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他結婚了,結婚了就意味著他除了父母和結婚對象以外,就該和任何人保持距離,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更不要說他和謝青遙的關係了。

“……我知道。”剛還沉浸在他和盛宴的感情有所緩和中的謝青遙聽到盛宴這突然申明的話,頭皮發麻,不知道為什麼,謝青遙感覺麵對現在這樣平靜且冷靜的盛宴比他以前麵對暴躁且盛氣淩人的盛宴,還要來得可怕,因為預測不到他下一步想做什麼,“但是盛宴哥,結婚了又不是斷絕關係了,我們為什麼就不能來往了?”

盛宴不知道謝青遙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直言道:“因為這樣會讓我的伴侶不開心,也會破壞我們之前的感情,導致我們的關係破裂。”

說完,他向謝青遙問道:“謝青遙,你是想做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二者嗎,或者,更確切地說,當小二嗎?”

小二這個詞一出來。

謝青遙頓時感覺擋在他麵前的遮羞布沒了,他又羞又惱:“盛宴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你還不清楚嗎?”

“我要是真有這個心思,我當初至於跟你悔婚嗎?我直接跟你結婚,豈不是更方便!”

盛宴望著他:“誰知道你現在怎麼想的呢?”人都是會變的。

“我隻是不想我們變得像陌生人一樣!”謝青遙看他的眼眶通紅,“我有錯嗎,盛宴哥。”

“但我結婚了。”盛宴還是那句話,“結婚了就該和所有的前任切斷關係,謝青遙你不是隻有我一個竹馬,你的人生也不需要圍著我打轉,你的生活裡有沒有我都沒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去過自己的生活。”

隻不過是一段從小玩到大有過婚約的感情而已,沒有什麼割舍不下的。

天底下那麼多人,同學,朋友,家人,最終都會走散,盛宴不相信,謝青遙對每個人都這麼上心。

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

這個利會是什麼呢?

盛宴的目光在謝青遙身上穿梭,想知道他究竟在打自

己的什麼主意。

“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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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遙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後悔和盛宴哥你解除婚約了,我想我們重新開始,行不行?!”

謝青遙真是受夠了這種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的拉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直言講了出來。

反正隻要能夠讓盛宴回心轉意重新來追求他,就算達到係統的目的了,過程並不重要。

“不行。”然而盛宴就回了他兩個字。

盛宴是很講究契約精神的,既然和陸明月簽訂了契約,在陸明月沒說要離婚前,他是不會毀婚的。

更做不出與人出軌的事情。

1088係統提醒:“宿主你這樣太絕情了,對後麵的任務不利。”

“置之死地而後生聽說過沒。”盛宴揚首,“不先讓人絕望,他後麵又怎麼會對我重新追他的舉動感激涕零。”

1088係統:“!!!”

不愧是當過反派任務者的,對火葬場的精髓領略得如此精湛。

盛宴出門的時候是空手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帶了一幅畫回來。

不用說,這幅畫肯定就是謝青遙給他畫的那幅了。

一整天,從盛宴出門開始,連處理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陸明月索性就放下了工作,一直在家裡客廳看報紙等著盛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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