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平日裡仗著那位大人,狐假虎威慣了,導致現在說話都有些不經大腦了。
即便他心中有氣,也絕沒有半分資格去指責她,若是她有意責罰,就算將他拖到長街之上,五馬分屍都不會有人敢多說一句。
小魚兒雖說隻是一介小小侍女,可靈動的眼眸大瞪,猶帶怒氣,氣勢更上三分,瞪得周儒腳跟發軟,更加心虛,幾乎站立不住身子。
陵天蘇眉頭皺得更加深了,身為男子,這未免也有些太過於膿包了些。
竟被一個歲數比自己還小的小丫頭呢嚇得腿軟,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敢來追求這位無論是天賦還是氣度都過於常人的蒙麵女子。
“小魚兒,將他扔出去吧?”
蒙麵女子的語氣依舊輕柔和緩,平靜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仿佛將一個大活人扔出窗外,並不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得了命令的小魚兒,早就按耐不住,磨拳霍霍,一臉冷笑的走向周儒。
周儒警惕的後退幾步,退到牆角,退無可無,一臉悲憤的看著蒙麵女子,道:“秦紫!你不要太過分了!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隨意輕賤我的一片真心,還與其他男子私會,這些,我都不與你計較,隻是今日,你若將我扔下去,我是萬萬不能忍的!”
終於被這無恥之徒惡心了個透徹,小魚兒乾嘔一聲,冷笑道:“真是好不知羞恥!我家小姐何時與你有過半分關係過,這一切不都是你一人自導自演的獨角戲,退一萬步說,我家小姐與誰私會,與你何乾!”
陵天蘇亦是嗤笑一聲,眼中寒芒閃爍,道:“過分?到不知道究竟是誰過分,你一個大男人,幾次三番偷爬女子閨牆,更是如潑婦罵街般,責罵他人,真不知道那些聖賢書都讀到哪個茅屎坑裡了。”
周儒眼中怒氣浮現。
他為人素來酸朽固執懦弱,又身無長物,唯有他自認為的那一身飽讀經綸才學拿的出手。
任何一個讀書人,都不會允許被人將他視為神明的聖賢書與那低俗惡臭的茅屎坑相提並論。
隨即罵道:“你這個任人包養的小白臉,還有臉來說我,難怪見你在器宗門前鬼頭鬼腦,原來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與她私下苟合,不知廉恥!”
蒙麵女子平靜的眸子微微一眯,顯然,饒是素來性子清淡的她,也覺得此話…過分了。
一名女兒家的清譽,豈是你紅口白牙就能隨意汙蔑的。
陵天蘇輕笑道:“說你滿口噴糞,倒還真是沒說錯,你看你從頭到腳,那點像名讀書人,反倒是更像民坊間不懂規矩的粗魯婦人,那位小魚兒姐姐,就不必勞您貴手去仍這家夥了,省得臟了自己手,不如就讓在下代勞。”
“嗬,就憑你?”
聽到這話,周儒反倒不怕了,那小魚兒雖然看起來是個小丫頭,給那女子是何人,即便是身邊侍奉之人,又豈能是尋常人等。
他知道,小魚兒是名修行者,他是普通人,不知她的修為是幾何,但是收拾他這個從未修行過的讀書人來說,卻是舉手之勞。
反觀這位長得跟兔兒爺似的小家夥,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看得出來身上更是沒有幾兩肌肉。
還想仍他出窗外,簡直可笑,他周儒雖說長年寒窗苦讀,可平日裡,正是因為貧寒,少不了一些苦力勞作,力氣更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靠臉吃飯的家夥們能比的。
真以為腰上挎了兩把短刀,就以為能唬住人了?
“我就站在這裡,你若能推動我一步,那便算你了不起了。”
看著小魚兒果然停下腳步,不再上前,周儒更是定下了心,一臉不屑的看著陵天蘇。
赫連一臉古怪的看著這貨。
...你認真的嗎?
陵天蘇步步走近,然後伸出了手。
周儒皺眉試圖避開這隻手,可這隻手卻如同擁有吸附力一般,另他怎樣也躲避不開。
陵天蘇拎小狗般拎住他的後領。
周儒皺眉使勁掙紮,卻發現那隻手穩如泰山,另他怎麼也掙脫不開。
這人好大的手勁。
想也沒想,周儒一拳就朝著陵天蘇麵上打去,卻被陵天蘇一根手指輕輕擋住。
“你這一拳,連三歲兒童都不如。”陵天蘇道。
周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再傻也明白陵天蘇不似表麵那麼簡單,搞不好,也是一名修行者,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恐慌起來。
小魚兒雖下手狠厲,卻也隻是給他苦頭吃吃,不會真要他性命,這便是他敢在蒙麵女子麵前愈發猖狂的原因。
而陵天蘇不同。
他既然出現在此地,便有可能是他情敵,要知道他一開始便連帶著他與蒙麵女子一同羞辱了一番。
這世道,從不缺乏一些狠厲之人,這小子,極有可能下死手。
陵天蘇食指“輕輕”推開他的拳頭,然後出手如電,直接點在周儒小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