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麵上卻沒有顧瑾炎上次見她那般儘是血汙。
麵上雖稱不上白淨,但也算是收拾得十分乾淨。
看到這裡,顧瑾炎感激的看了一眼陵天蘇,心中慶幸還好是他接管了此案。
“這牢門是你毀的?”
顧瑾炎看著七零八落的鋼柱散亂的落在地上,有的還深深釘在了牆壁之上。
這樣的傑作想來大理寺的人不敢如此,那便隻有一個可能性了。
陵天蘇聳了聳肩,道:“那夏運秋不肯用鑰匙把門打開,我便隻好如此了。話說這大理寺的牢門,不過如此,而且這裡的人也忒懶散了些,我都出去了這麼長時間,這裡居然也不收拾一下。”
顧瑾炎拍手稱讚道:“做得漂亮!”那一聲漂亮響亮得很,唾沫橫飛。
顧然心中一陣無力:“現在是扯這些的時候嗎?瑾炎,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若是夏運秋看到你,又要找你麻煩了,你先回家,姐姐不會有事的。”
“很遺憾…我已經來了……”
一道涼颼颼的聲音自陵天蘇與顧瑾炎後方傳來。
毫無征兆,出現得無聲無息。
顧瑾炎臉色一沉,陡然轉身。
便瞧見那位渾身冒著陰冷氣息的黑衣男子懷中抱著一把長劍,半倚靠在出口的牆壁上。
雖然是半倚的姿態,看似給他們留下了許多空間的出口餘地。
但是顧瑾炎卻知道,這家夥見到他很激動……
因為此刻的夏運秋,懷中多了一把劍。
陵天蘇亦是轉身看了他一眼,隨即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來了便來了吧,放心,我們沒人會把你當回事的,晚飯時間也快到了,但是本世子更沒有要請你這麼一個陰沉沉的家夥吃飯的意思,你哪來的就回哪去吧。”
顧瑾炎想,這家夥回聽你的話乖乖回去那才有鬼!
果然,半倚靠在石壁上的夏運秋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當他聽到顧瑾炎來此的消息亦是感到十分意外,他沒有多想其中深意。
因為顧瑾炎來了這大理寺,他很興奮,他需要讓顧瑾炎親眼看到,他是如何折磨他最愛的姐姐的。
對於那位世子的話,他也緊緊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覺得這位世子殿下好生愚蠢,居然將顧瑾炎帶到了他的麵前。
說實話,他十分佩服顧瑾炎的耐性,他說不來這大理寺,居然在上次之後就真的沒有來過一次。
依舊每日過著風花雪月般的生活,好似大理寺中關押的,不是他的姐姐一般。
而如此他卻來了,其中不難猜想,定是這位愚蠢的世子,向他說了些什麼。
以為自己是主審官,便可隨意安排他們姐弟見麵,從而好在中間拉進兩家的關係。
但是他又怎麼可能會隨便讓這兩棵永安城最大的大樹慢慢靠攏,相互扶持。
他要讓顧瑾炎明白,即便有葉家世子在從中幫襯,依舊也隻能適得其反。
刻薄的薄唇緩緩開合:“世子這是何意?安排重犯家屬見麵,是否太過於武斷獨行了些,若是有欲行不軌者,要強行劫走重犯,世子殿下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陵天蘇點了點頭:“自然是擔得起的,你也就彆鹹吃蘿卜淡操心了,這點壓根不會發生。”
顧瑾炎麵上掛起了冷笑。
夏運秋眯起陰冷的眼眸,眼底陰鬱道:“世子還是不要將話說得太滿了……”
“錚!”
陵天蘇老毛病又犯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凜冬悍然出鞘!
冷冽的刀鋒,沉重的刀勢,密集的刀風……
就連夏運秋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對,倒也不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陵天蘇竟然會這樣做。
嗡然作響的刀鋒切落在束縛著顧然身體的粗 黑鎖鏈之上。
將刀勢巧妙的掌控到了絕對完美的境界。
凜冬去時剛猛沉重,但落在那鎖鏈之上時。
竟又沒讓那恐怖的暗金重量施加在顧然身上半分,而是如水一般的均勻密布在那粗 黑鎖鏈的每一個角落。
室內裡,響起鎖鏈內部傳出的難聽金屬錯位的聲響。
在四人的視線下,那一身鎖鏈竟化作金屬砂礫,嘩然從顧然身上滑落。
沒了鎖鏈束縛,顧然竟然連站都站不穩,膝蓋挺得異樣的筆直,朝著前方虛弱撲倒而去。
(ps:周末在家碼字兩天,世間怎麼過去得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