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天蘇緩緩抬手,握住了抵在他咽喉處的那把劍,他淡淡說道:“既然我已經說過這是一把破銅爛鐵,所以還請你不要在將它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好嗎?”
一隻肉掌,沒有附帶任何元力護體,不見任何奇妙的玄光閃爍,就像是一隻尋常書生的手,用力的握住了那把劍。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響徹在望歸台中,似是將呼嘯的風聲都給覆蓋。
汪子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被擰成一個不成規則的鐵麻花,劍柄上傳來令人心驚不已的大力讓他戰栗。
汪子任想也沒想的,反手捏出一道劍訣,不敢有絲毫保留用儘全部修為凝聚在這一指之上。
因為陵天蘇給他帶來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到了這個時候。
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夠保持前不久的天真想法,能夠將這個毫無修為的廢物世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場戰鬥,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十分措手不及。
對於這蘊含渾厚元力朝他太陽穴戳來的一指。
陵天蘇熟視無睹,他一隻手保持著擰劍的姿勢,另一隻手則是握成拳頭狀,中指關節微微凸出,迅猛無比的欺壓而下,比他那一指速度還要快,狠狠撞在汪子任的喉結之上。
“哢!”的一聲脆響。
汪子任的喉嚨處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碎骨聲響,他的麵色頓時蒼白如紙,口中噴出大量殷紅液體。
剛點出的渾厚一指頓時軟綿無力的垂下,整個身體倒載下去,後背重重墜地。
陵天蘇麵無表情的扔下手中報廢的麻花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你的算盤打得很好,可惜實力不足太沒腦子,若我真無一點依仗,會來參加萬首試嗎?”
“你……”
汪子任口中溢血不斷,想要掙紮的從地上站起,但方才那一下已經將他頸骨撞斷,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他想抬手指著他開罵這麼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隻能絕望的躺在地上,用絕望怨毒的眼神瞪著他。
陵天蘇揉了揉拳頭,說道:“雖然欺負弱者很有失風範,但你還沒有認輸,所以這場戰鬥就不算結束。”
汪子任麵色大變,剛要張口說話,卻又是不帶任何花哨的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連同他想要說的話一同砸了回去。
當他拳頭離開他臉龐時,他那鷹鉤般的鼻子已經全然塌陷,慘不忍睹。
“放心,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會殺人,隻是你得陪我好好玩玩了。”
陵天蘇咧嘴一笑,雙拳齊出,像落雨一般瘋狂的往他臉上招呼。
“噗噗噗……”
拳頭交加的沉悶聲響讓眾人有些不忍直視,汪子任已經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可憐的倒在地上無絲毫還手之力。
這是今日輪試一來,最為簡單粗暴的一場比試。
一拳又一拳。
而陵天蘇也果真如他所說,並無殺人之心,每一拳下手雖重卻很有分寸,並未要他性命。
隻不過,即便今日這汪子任保住性命,怕是日後在永安城內也極其難以抬頭了吧。
挑戰一個毫無修為的人本就是一件很難看的事,可他主動挑釁在先,卻反過來被人打成死狗一般,這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顧瑾炎握著鎖隕丹,麵上神情精彩至極,從一開始的陰沉暴戾到現在的呆滯楞傻。
全然沒有想到這場戰鬥比試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聽著那拳拳交加,令人感到無比舒適的聲音,顧瑾炎好辦響才爆了一句粗口:“這小子…真他媽帥!”
雙容公子眉宇不由愈發凝重,一旁李依依眼中異彩連連,雙手不由捂著小嘴。
“哈哈,雖然這葉家世子十分令人討厭,但怎麼說也是晉人,在毫無修為的情況下能將你們這個半個離人給揍得如死狗一般,果真是痛快!”
陸離淡淡的掃了一眼身旁仍舊沉淪於魅術中無法自拔而失魂落魄的同門,淡淡道:“霍師弟累了,將他帶下去休息吧。”
說完這句,他率先離了觀試台,身後眾多弟子將這位霍師弟直接打暈抗走,一同離去。
秦紫?c看到戰局以定,心中那塊大石已經全然落下,便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小魚兒正在提筆練字,抬首看了一眼自家的公主殿下,便放下手中毛筆,笑道:“看來這世子真的沒叫公主失望呢。”
秦紫?c睜著眼睛有些好奇問道:“你沒有觀試,如何知道誰勝誰負?”
小魚兒低頭吹了吹宣紙上的字,似想把墨水吹乾,她一邊吹一邊說道:“這還用觀試嗎,看公主您的眼神就能猜到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