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深沉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可不論是蘇邪還是牧子憂,都看出了他眼球之下密布的猙獰血絲。
蘇邪一臉奇怪的看了一眼牧子憂,小聲問道:“他是……”
牧子憂麵容無儘苦澀:“是我爺爺,亦是顛覆南族的始作俑者。”
蘇邪皺了皺眉,問道:“親爺爺?”
牧子憂沉重點頭:“親爺爺。”
蘇邪繼而又問:“那日後若是他們兩個打起來了,你幫誰?”
本以為是一個十分沉重難以抉擇的問題。
可誰知蘇邪竟然看到牧子憂眉宇之間雖然苦澀,卻不帶任何思考與猶豫的說道:“我順我心,而我的心……”
她轉頭,眼神沉溺看著他,輕聲說道:“一直都在他這裡。”
好吧,本來看在這漠三歲睡了一場他的鼎爐,想為難為難她,讓她糾結一番的。
不曾想竟是讓他們無形之中,又秀了一波恩愛。
蘇邪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吃狗糧吃得有些撐,無奈的瞥了瞥嘴角,不再說話,繼續觀看那鏡中景象。
“見過老族長。”
從陵天蘇他們這個角度看去,隻能夠看到那白衣假貨的背影,正畢恭畢敬的朝著牧魏行禮。
冰川上刮來的雪花貼在老者麵頰上的深深皺紋之中。
他眉目低垂,麵無表情的看著身前那白衣女子,對於她身後那輪巨大古鏡宛若早已習以為常。
牧子憂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的說道:“她果然是牧魏的人。”
陵天蘇卻滿目沉重的搖了搖頭,道:“不,她不一定是人……也非妖。”
蘇邪眼神一動,問道:“你如何知道。”
“方才我觸碰她的身體,有意探知試探,她除了外表像個人類以外,內裡空空如也,除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她體內徘徊,並無察覺到她又任何人體器官。”
牧子憂喃喃:“我竟不知,我族內竟有如此存在。”
牧魏漠然抬手,像一個尋常老者一般伸手拭去麵上風雪,眼瞳微張,一抹深幽色的色澤自他眼底升騰而出,詭異萬分。
麵上再也不見當年陵天蘇在北族之時,他那虛情假意的和藹之色,他就像是一隻無情冷酷的梟雄,說道:“此番一行,可有收獲。”
那女子的聲音變得暗沉縹緲,不複過往的靈動,給人一種陰厲之感。
陵天蘇知道,她過往的聲音,不過是模仿了牧子憂的聲音罷了。
如今這個,怕才是她真正的聲音罷了。
隻是不知……她真是麵容,長得是何模樣?
“收獲極大,我親手廢了南族少主,他的丹田氣海被我毒劍一劍貫穿,即便修補,在劍毒的入侵乾擾之下,他即便吸納元力如體內,也難以控製,最後隻能夠在自身元力暴走之下毀滅自身。”
蘇邪輕嗯一聲,斜眼看了陵天蘇一眼,挑眉道:“被廢了嗎?我看你不是被某人滋潤得挺快活的嗎?”
牧子憂一臉羞惱。
陵天蘇輕咳一聲,抬手欲勢做打:“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蘇邪縮了縮脖子,輕吐可愛小舌頭,一副我什麼都不懂的無辜模樣。
聽到這個消息,牧魏依舊無悲無喜的淡淡嗯了一聲。
顯然對那南族餘孽之事不甚上心,覺得那大難不死的少年對他而言,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還有呢?”他繼續問道。
“少主已成為鐘山新主,且與北族敵對態度甚明,想來是主站陵天蘇與鐘山那方,此番屠龍之戰,將會成為我族最大的阻礙之力。”
牧魏那雙毫無情感波動的眸子終於光芒驟盛,隨即很快斂去,他語氣幽幽道:“這麼說,她繼承了燭龍之目?”
“不錯?”
“陽瞳還是月瞳?”
“觀其眼中色澤,是金色的……”
“那麼便是陽瞳了……”
說到這裡,牧魏眼中浮現出一抹微嘲笑意,他喃喃道:“想不到千百年來,我族出了這麼一個至上天才,卻偏偏要與老夫為敵,她去往永安,想必也不是真心為了我族辦事,而是為了那小子吧?”
那女子低頭道:“不錯,她對於北族,我看得出來,沒有半分情誼可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