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方雲煙氤氳的清澈玉池,也渡上了一層淺淺的緋紅猩意。
陵天蘇仿佛感覺不到手掌上的疼痛,咧嘴一笑,看著陸姬晨微愕的神色:“朔月已現,這魂鏈已經沾染了我的血,中途若是換人,隻會事半功倍。”
陸姬晨失笑:“你對她倒是上心。”
陵天蘇自手中握緊的鎖鏈仍在不斷緊緊地朝著他的手臂攀爬,他笑了笑,眸光異常明亮:“合該我不是你心中難以渡過的心魔嗎?不如換我吧?吃了我,你才能更加強大。”
蒼憐麵色一急,正欲說話,卻被陵天蘇一根修長的食指抵住嘴唇。
隱司傾眼底也翻湧出了一抹怒意:“你究竟想……”
陵天蘇腦袋一偏,反正沒有多餘的手可以用了,索性用嘴將她唇給堵上。
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饒是陸姬晨也不由看呆了一瞬。
隱司傾雙眸大睜,耳根迅速升溫發紅,向後撤躲而去。
陵天蘇眯眼微笑,在她急撤的瞬間還不忘舔了舔她的唇畔。
“你……”
陵天蘇笑著打斷她的話:“長夜雖是漫漫,可時間也是有限,你確定還要繼續浪費時間嗎,陸閣主。”
陸姬晨雙眸深深眯起,
忽然覺得這位妖尊大人幾百年不見,變化極大。
三百年前的妖尊,雖然強大披靡無雙,可心思雖是極致單純,今日重見,竟是讓人如此的捉摸不透。
麵臨生死,妖尊雖是不懼,但做為他人展板上的魚肉,妖尊大人爆發出的更多的是憤怒與屈辱,口中隻會發出無畏的謾罵與厲吼聲。
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從容不迫。
轉念一想。
陸姬晨心中冷笑。
可你再怎麼從容,也終究會成為我腹中食。
“好,看在你我相處了五百年的份上,我今日也不過多的為難你了,既然你主動尋死,我便成全你。”
陸姬晨眼底冷芒乍現,其餘三根冰冷鐵鏈如蛇狂舞,噗噗噗三聲令人心寒的穿插之聲,分辨貫穿陵天蘇的手腕與腳腕。
隨著陸姬晨長袖揮舞,鐵鏈便將陵天蘇的狠狠拖拽至了玉池上方。
滴滴灑灑的鮮血飛濺而下,漸漸將龐大的玉池染紅。
陸姬晨冷哼一聲,正欲折身返回軟塌之上細細觀賞他生命的流逝。
誰知餘光微掃,卻是看見她那愛徒神色怔怔地出神盯著陵天蘇的眉心。
一股子無名地怒火又竄竄地瘋狂上湧。
祭出妖骨鞭,反手一鞭將魚生抽飛出去,厲聲道:“看著他做什麼?!你背叛了本尊一次,難不成還想背叛第二次不成嗎?!”
魚生在這一鞭下,被抽得神魂具顫,苦不堪言。
多年以來,師尊雖說性情古怪,時而平靜時而暴戾,對他也有諸多苦頭言語懲罰。
但像今日這般直接祭出妖骨鞭將他抽飛,還是生平頭一回。
他強撐著要散架一般的身子,跪伏在地,恭敬道:“弟子不敢……”
原本還想欣賞眼中釘死亡過程的趣味早已消失得乾乾淨淨,一抬首還正對上陵天蘇那張笑容得意的臉,也不知在顯擺個什麼勁,怒火更是不打一處來。
陸姬晨隨手打出兩道禁製在蒼憐與隱司傾的體中,抬步朝著殿外走去,冷冷道:“你,繼續侍寢!”
終於,大殿回歸了安靜,少了幾分殺伐。
蒼憐身受禁製,一時之間難以調動元力,但終究自由並未收到多大的限製。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玉池邊上,眼眶微微泛紅,使勁伸手想要觸碰那鐵鏈替陵天蘇解開。
可奈何個頭太小,元力又收到限製,根本觸碰不得,竟是生生將眼瞳中的熱淚給逼了出來。
將落未落的含在眼眶了,一副倔強模樣,活像民間小巷裡的村女娃子受到了欺負,極力隱忍的模樣。
陵天蘇體內鮮血流逝地速度極快,麵上的虛弱也難以掩飾:“彆白費力氣了,你解不開的。”
蒼憐回首朝著隱司傾求助:“你個頭高,過來抱我。”
隱司傾沒有動,麵色複雜地看著陵天蘇這副血淋淋的凋零模樣,咬唇道:“你恢複記憶了?”
陵天蘇低頭看了一眼插入池底的離塵劍。
‘離塵’二字在玉池緋色池水裡微微扭曲。
他點了點頭:“嗯,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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