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鍥而不舍:“隱姐姐?”
耳垂紅了,很好。
他得寸進尺,完美的發揮出蘇邪的無恥精神,也不嫌丟人道:“姐姐?”
掌握不穩,玉笛清脆落地。
一抬眼,那雙玉清風雪般的鳳眸早已化作了一片羞怒之意:“彆喊了!”
陵天蘇決定開始耍無賴,當你跟一個女人說不通道理的時候,耍無賴是最好的辦法。
他蹭到她的身旁,模樣討好地看著她:“你年紀應該比我大幾歲,叫你一聲姐姐也不失禮吧。”
隱司傾身子後傾,避開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微惱道:“你失禮的地方還少嗎?”
陵天蘇誠懇服軟:“方才是我不對,我錯了。”
“你!”隱司傾覺得此人簡直就是一個少年版的蘇邪。
一旦黏上來,怎麼推也推不開,她素來就最不會對付蘇邪這類性子的人了。
“其實姐姐說得不對。”陵天蘇繼續用那甜的掉牙的稱呼。
隱司傾手掌抵住他的胸膛,肌膚溫度尚未褪去,有些燙手,她微微蹙眉:“哪裡不對?”
陵天蘇一臉認真的糾正,先是伸出一根食指:“姐姐你口中的一夜露水之緣,這一點就很不對,第一次……”
他話語微微一動,在她緊張的神情下,攤開五根手指:“分明是五天五夜,你欺壓的我,而且那是我的第一次,你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隱司傾憤懣,還有這般無恥的說法。
當年初見時,他好歹還是一個正直的少年郎君。
跟蘇邪在一塊後,當真是越發的邪氣了,狐狸本性全都勾了出來!
她磨了磨銀牙,正欲說話,陵天蘇就將五根手指變作了兩根:
“還有第二次,雖然時間不長僅有一夜,但兩次加起來,怎麼說也不是你口中的一夜露水之緣。”
他玩味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青絲秀發:“若你不願,我不再說你是我的女人,但一切既已成事實,你我都無法更改。
你是天上展翅翱翔的鳳凰,不願做我的女人,我也願意助你展翅翱翔,看天地日月,青山長河。”
一字一句,不如誓言般珍重,卻也珍重。
他看著她的眼:“我做你的狐狸好了。”
宙宇之中的朔月在淵幽的大殿裡灑下一層清霜,也照清晰了他的眉目。
隱司傾鳳眸之中閃爍著細碎流光,她眉目沉靜,緩緩垂下眼簾。
……
……
“唔……”
焚香已殘,榻上美人幽幽轉醒。
纖纖玉指輕撫額角,淡黑染青的眸子混沌朦朧春意未散,素手取過衣衫,隨意披在身上,舉目凝望窗外景。
“現下是何時辰了?”
窗台案旁,魚生衣襟大敞,赤著雙足,手中執了一根赤金小勺,撥弄著香爐內的殘燼。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禮:“回稟師尊,剛過醜時。”
‘陸姬晨’隨手拾起金箔麵具,低頭出神凝望許久,最後輕歎一聲,隨意扔棄一旁。
瑩白的雙足落在柔軟地毯上,她緩步來到魚生背後,雙臂攬過他的腰身,將自己臉頰枕在他的肩膀上。
輕聲喃喃道:“魚生,你答應過本尊的,會親手殺了那個賤人,對嗎?”
撥弄殘香的手微微一頓,‘陸姬晨’沒有看到,魚生的手背早已青筋凸起一片!
可他的聲音依舊平淡恭敬,一如往昔:“是,師尊,弟子定不辱使命!”
當‘師徒’二人重新返回五曜神殿。
四方神像供奉著的穹廬宙宇,朔月已經圓滿。
淒清的月光與殿內的燭火輝映出詭異的光華。
蒼憐不知何時醒來,立於大殿一隅。
隱司傾依舊蹲在牆角落裡,盤膝打坐。
四道鎖鏈之下所束縛的那個少年,身軀不再滴血,麵色蒼白冰冷,氣若遊絲。
眉心黑蓮黯淡,魂鏈之上的銘文大亮,好似黑夜裡的星光。
他身下的玉池池水,早已鮮紅沸騰一片,一顆渾圓的珠子,淩空漂浮,血紅一片。
看到這一幕,‘陸姬晨’的呼吸聲在魚生敏銳的感知之下明顯急促激動了幾分。
她甚至無從顧及隱司傾和蒼憐。
急急上前一步,一指點在陵天蘇的眉心出,澎湃危險的大妖指力毫不留情的直刺陵天蘇的識海之中。
他身體微微一顫,悶哼一聲,眉宇間閃過一絲痛楚,唇角溢血。
當陸姬晨手指離開陵天蘇的眉心後,一抹純白的妖魂從中生生撕扯而出。
麵前的少年昏迷之中都能夠感受到這抽離生魂的強烈痛楚,腮幫子死死咬緊。
痛苦掙紮間,貫穿手腳的鎖鏈將傷口撕扯的更大,原本已經流乾的鮮血再次逼迫流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