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叛你,也叛得著實不為過了啊,妖尊大人!
‘陸姬晨’麵色亦是狠狠一抽,仿佛被戳到了傷心事。
但很快複雜的心緒又被身體裡的劇痛所掩蓋。
她早些就聽聞過封魔印,尋常正道修行人士皆會如此印法。
可她還從未見過誰設下的封魔印居然如此博大精深,讓她堂堂神遊境都如此痛苦不堪,靈魂備受折磨。
她一向自詡心智超凡,能夠在逆境之中暗害一代妖尊。
卻不曾想,百年之後,突然冒出這麼一隻小妖,單比心智謀算,他竟是猶占上風。
先是誘她吞下暗含封魔印的命魂珠,再以魚生刺入心臟一刀為因,令她道心動搖,再徹底引發封魔之印。
如此說來,他與魚生,事先也必然有了聯係。
可笑她還……
以為魚生當真對當年青狐動了情意。
也是,他有著一個貌美如花,一世無雙的師尊不去喜歡,怎麼可能喜歡他神尊身邊一隻不起眼的妖寵小狐。
隻是她不解,十分不解,在她剝離出此子妖魂之時。
其中流露出的妖魂之象分明是妖尊無疑。
除了親口品嘗過妖尊大人魂魄的她,天底下還有誰能夠對此氣息如此熟悉。
青狐眼風一動,視線飛速掃動一方空間,那裡有著道元結界彌散過的痕跡。
瞧著她這麼瞅啊瞅的眼風。
蒼憐的小眼神就開始變得心虛起來,吹著口哨縮到了陵天蘇的身後。
青狐目光轉回之間,又看到那妖族少年大敞的衣襟之下,抓痕遍布。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忽然覺得好生荒唐可笑。
雙眸放空了片許,她眼底說不出的譏嘲。
甚至體內封魔印給她帶來的痛苦傷害她都能夠暫且無視幾分。
用看笑話一樣的眼神看著蒼憐:“我道妖尊大人您是何等的風霜傲骨人物,原來在絕境之中,也會甘願委身於一隻小妖,這還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妖尊大人嗎?
我怎麼記得在五百年前,就連妖帝之子向您示好,以妖界半數疆土為聘,您都不屑去多看他一眼,好高的心氣兒啊。
今兒個倒是玩的儘興?地板都濕了大片,對著這座毀你一切的五曜神殿,你居然還起得了興致也著實是一件奇事了。”
蒼憐心中一悚,探出小腦袋往方才戰場上偷瞄而去,覺得有些丟人。
陵天蘇反手將她腦袋給按了回去:“彆看了,這女人故意氣你的,才沒有濕一大片。”
蒼憐拍拍小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陵天蘇一本正經:“你睡著後,我早就擦乾淨了。”
蒼憐小臉一僵,無地自容。
青狐亦是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少年,心道你小小年紀的,怎地生得這般無恥。
她繼續打壓刺激蒼憐道:“我可是記得妖尊大人您來時分明不過通元之境,就這麼小半夜的功夫居然就突破了長幽之境,您這小妖,倒也生得著實不凡了些。”
她舔了舔嘴唇,看著蒼憐:“當年您老人家有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會同我分享的,如今這隻小妖兒一看便是上好的鼎爐,不若,也讓我來沾沾光,我與他同為妖狐之身,怎麼看也比您老人家合適吧?”
蒼憐麵色一變,如同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跳出:“你個小賤人!如今連老娘的男人都要覬覦,要死啊你!”
接過剛跳出沒兩步,陵天蘇麵色一沉,驟然伸手搭在蒼憐的肩膀之上,將她用力拖回。
幾乎是同一時刻,蒼憐腳下地麵騰出一道染著青炎的鐵片。
鐵片之上的銘文飛速燃起,萬道魔兵帶著無聲的必殺之意衝天而起,貫穿殿宇蒼穹。
蒼憐小臉煞白,看著那鐵片心驚不已,這一腳落實,她怕是就要被捅得千瘡百孔了。
陵天蘇一劍刺透鐵片,上前幾步,鞋底將那枚鐵片碾壓成灰燼。
他提劍緩步來帶青狐麵前,二話不說,一劍刺出。
青狐下意識想要抬手格擋,陵天蘇反手一劍,劍光之中劃出一道雷霆之光。
她慘叫一聲,手掌被一分為二,四根斷指殘破飛濺而出。
陵天蘇沉著雙眸,劍勢不停,直接刺入她的心口之中,手腕用力一攪,將她心臟絞殺成一片血沫。
碎心之痛,青狐疼得狂嘔鮮血,模樣凋零。
陵天蘇滿目陰鬱地看著她,慣來澄淨溫和的眸子裡早已風霜連天。
他語氣不悲不喜很平靜的問道:“疼嗎?”
青狐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可我覺得這還不夠疼。”陵天蘇冷冷替她回答:“碎心之痛,怎抵得過遭人背叛之痛,怎抵得過自爆之痛,怎抵得過三百年苦寒之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