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間地級修煉室時限也已經達到,門外那隻石像異獸發出低吼連連的示警催促之聲。
陵天蘇推門而出,返回到了隔壁蒼憐鳳凰的修煉室中。
蒼憐還是老樣子,一顆等人高的黑晶巨蛋,蛋麵之上紋絡分明,可見一朵黑蓮綻放出一葉瓣身。
想來九瓣綻放完全,那便是蒼憐破殼重塑妖骨之日。
陵天蘇十分期待。
目光轉望過去,隱司傾此刻竟是出奇沒有冥想修行。
她安靜坐在床榻上,青絲未綰,如瀑傾瀉肩頭,周身圍了一圈陵天蘇買回來的小零食與小玩意兒。
不過看她那副模樣,最為中意的,還是那盞小燈籠。
因為那盞小燈籠的待遇最不一樣,其他東西都是整齊的擺放在身旁。
唯有那盞未明的燈籠,安置在她的膝蓋上,細細把玩的動作認真而小心,小零食每個都有開動過的痕跡,不過鳳凰並非貪嘴之人,剩下的數量還挺多。
陵天蘇迎了上去,屈指彈出一簇火苗,輕笑道:“燈籠怎麼不點燈火,點亮之後更好看的。”
熹微的冷光自上方藍色晶石從流出,清照在她那張清修出塵的臉上。
微闔的鳳眸緩緩睜開幾許,黑色眼睛裡流轉出深淺不一的柔和光澤。
她輕嗯一聲:“不點燈,也好看的,我很喜歡。”
陵天蘇伸出去正欲點燃燈火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看著她那雙美麗鳳眸良久,然後笑了笑,震去指尖火苗,從鈴鐺中取出一枚火石。
他將那盞燈籠的娟紗燈罩拆開,小心將散發著火焰光芒的火石安放至燈籠之中,再重新安裝完好。
幽藍的鏡光之中,暖色的燈光分外柔和,照暖了兩人的麵龐。
隱司傾微微抬首,柔軟纖長的眼睛輕緩掀開。
有那麼一瞬,像是有著什麼久遠的往事被撬開了冰山一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底深處深埋依舊的真正情感。
陵天蘇將燈籠拉近她的麵龐幾分,笑了笑:“燈好看,人更好看。”
一張清修絕美的臉驀地泛紅。
隱司傾雙手緩緩抬起,十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將暖光四溢的燈籠捧至手心裡。
神情還是清冷的,可動作卻是看著有些笨拙無措,將自己的泛紅的臉往燈籠後悄悄地藏起來。
以為這樣就誰也看不到了。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動。
陵天蘇眸光忽然一定,眼底暖色漸收,聲音難得沉重:“濁息……越來越嚴重了。”
指尖抬起,輕撫過她耳後那條難以隱藏、逐漸蔓延而下的漆黑線絡。
陵天蘇麵色沉凝擔憂。
看來,誅殺修羅王一事,已經刻不容緩。
隱司傾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這副神情,便清楚知曉他定是又抱有了拚命的想法。
“我同你一起去森冥部落。”她抬首看著他說道。
“不可以。”陵天蘇拒絕之聲異常堅定。
隱司傾麵容清淺:“你覺得我是應該躲在你身後的女人?”
陵天蘇知曉她是何意,搖了搖首道:“不是,森冥部落我去過一次,其中的黑暗之力與暗淵殿內的黑暗之力看似一樣,其本質卻是截然不同。
那裡的黑暗氣息被九幽罡風所染,而大輪明宮又坐落於森冥部落之中,濁息甚是濃烈,尋常修行者都無法在其中久留,害怕被那黑暗濁息之力侵蝕汙染,如今你這般模樣,隻會加快那道黑線的遊走。”
陵天蘇從未將鳳凰當成普通女人對待,她有著自己的傲性與堅持,陵天蘇更是欣賞喜歡她的這份執著的傲骨。
她並非籠中雀,需要人悉心嗬護庇佑。
她是九天之上遨遊的神凰,孤芳傲世,比起被人小心珍藏於袖,她更願與之攜手同行。
隻是如今這個狀況,陵天蘇絕不會妥協。
若是換做其他險地,陵天蘇願意與她同行,將自己的後背儘數交予給她。
隻是森冥部落,那是她的死境之地。
他絕不允許!那片汙濁的黑暗氣息再度侵沾她身!
這是他的底線。
看著陵天蘇堅定不容商量的眼神,隱司傾也知曉自己多說無益。
她從袖中摸出一塊暗牌,正是呼延霆藏的那塊,交予陵天蘇的手中。
陵天蘇翻轉一看,被暗牌內蘊藏的戰功點數字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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