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年輕太監笑出聲來,終於緩緩轉過身子,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晉國當下形勢,可謂早已是一處龍潭虎穴之地,不見得就比越國安全到哪裡去,此女倒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舍近求遠來為世子殿下設下殺機。”
他篤定道:“她並不是想要世子您的性命。”
陵天蘇麵色陰沉:“那她想要什麼?看我女裝出醜?”
“出醜倒也不是,畢竟世子殿下您女裝極為出彩,力壓群芳,就連……”
“說重點。”
“咳咳,奴才的意思是,此女想來是想借助太子之手,毀世子道心罷了。”
“毀我道心?就憑她?”陵天蘇冷哼,眸如寒星。
一想到著一個月以來,自己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堂堂男兒女裝示人,皆為她所賜。
恨不得現在就會宮一掌劈了那家夥!
年輕太監上前兩步,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世子殿下有所不知,我們家太子殿下啊,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他一點也沒有說謊。
“尤其是像世子您這般長得好看的男人。”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轟得陵天蘇差點三魂七魄離體!
年輕太監身上傳來的濃厚脂粉氣息此刻聞起來就像是某種毒物散發出來的劇毒氣體一般,他黑沉這烏雲密布的臉,宛若看到什麼極為惡心的事物,竟是被逼的連連後退三步。
“那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
惡毒!
太惡毒了!
年輕太監嗬嗬一笑,將手中木盤遞出,對陵天蘇說道:“勞累世子殿下一下。”
陵天蘇未接,冷冷地看著他:“所以呢,如今你已經知曉我的身份,還像看小醜一樣看我表演,不知又想怎樣處理掉我這個敵國世子呢?”
束手待斃可不是他的脾氣。
從踏入越國境地的那一瞬起,他就早已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年輕太監低笑道:“世子殿下不必如此緊張,事情
或許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糟糕。”
陵天蘇冷眼不語。
年輕太監眉眼間忽然蒙上一片愁雲,謂歎一聲,道:“世子殿下不必如此劍拔弩張,若奴才沒有猜錯的話,殿下此番屈尊降貴,入我吳越,想必是為了世子妃身中鬼子菩提之毒而來的吧?”
陵天蘇呼吸一緊,猶如蛇被人拿捏住了七寸要害,眉眼間的冷意豁然一散,緊繃著地氣勢也隨之發生改變。
他抿起鋒唇,辦響才緩緩說道:“這麼說,冷炎靈蓬,果真是吳嬰有意為之的?”
年輕太監一時未察他話語中深藏的意思,點了點頭道:“不錯,當初太子殿下親赴大是非山,可是與那瞎了眼的應龍,好生鬥了一番,還望世子殿下莫要忘了太子殿下的這一番苦心啊。”
“好!一!番!苦!心!啊!”陵天蘇磨牙吮血一般,一頭銀發無風狂舞,已然動了殺機。
見著無端盛怒起來的陵天蘇,年輕太監不為所動,道:“太子殿下早已知曉世子您的身份,卻留之不殺,顯然,是願意相救世子妃的。”
殺機豁然散去。
陵天蘇胸膛狠狠起伏了一下:“你說什麼?”
年輕太監笑著送出手中的托盤與長靴,道:“現在可以勞煩世子殿下一下嗎?”
陵天蘇黑眸沉了沉,接過托盤與靴子,淡淡道:“說出你們的要求吧?”
年輕太監笑顏以對:“太子殿下可沒什麼要求,都是奴才一人,擅作主張罷了,想必世子您也察覺到了,太子殿下身上有著一種詭異的黑色咒文縛靈。”
“那是何物?”
年輕太監眉目悠遠,淡淡吐出四字:“鬼嵐枷咒。”
“鬼嵐……枷咒……”陵天蘇眼眸微微縮張:“他既是鬼嬰轉世,出自於陰界三途河,怎會沾染此咒?”
年輕太監沒有回答陵天蘇的問題,自顧說道:“鬼嵐枷咒,每到月圓之日,發作一次,凍結脈搏經絡,人體與靈魂猶入無間寒冰地獄,每一道咒文,皆可讓鬼神哀泣,魂魄結冰,身體猶如萬刃切割,苦不堪言,縱然是天罰雷劫,在鬼嵐枷咒麵前,也不過如此。”
陵天蘇低頭想了想:“今夜大寒,可非是月圓之夜。”
既然非是月圓之夜,吳嬰身體之上,便不該出現那漆黑的文字。
年輕太監淡淡道:“那是一年前。”
“在一年前,太子殿下不過是月圓之夜爆發一次鬼嵐枷咒,莫約也就是一年一次,直至後來,三月一次。再後來,一月一次。”
“直至今日,一月之約未至,隻因今日太子殿下強取神山之靈,使得鬼嵐枷咒提前爆發。”
陵天蘇愣住:“當時我見他十分從容取得靈核,何以竟要付出如此代價?”
年輕太監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世子覺得太子殿下是您的敵人嗎?你可信否,若您此刻出言詢問太子殿下救助太子妃的方法,她定然從善交代給您。”
隻是……您不信她啊。
陵天蘇胸口宛若堵了一口惡氣,他低頭垂斂眼眸,道:“她的方法,是什麼?”
“這個,就要您自個兒去問太子殿下了,隻是……”年輕太監的語調忽然九曲十八彎:“數日前,太子遭遇刺殺,此事想必您也有所耳聞,殿下身負重傷,又逢鬼嵐枷咒的爆發,想必今夜極其危險,能不能撐過去,還是個問題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