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遠古時期,撐開天地,支起七界的,便是這十萬天體神柱。
後神柱無故被盜,不知被何人藏於不存於世的大輪明宮之內,從未得人解封,即便是大輪明宮之主修羅王,也絕然沒有這個能力開啟其中一道神柱。
陵天蘇曾與天淨綰同入大輪明宮,親眼見證過那十萬支天神柱是何等的壯觀與宏偉。
他有些意外,短短一年時間,她竟然就擁有了開啟神柱的力量。
“吼!!!”
一尊渾身燃燒著血焰的修羅亡靈騎士,駕馭著白骨龍駒,手執烈火旌旗,裹挾著九幽罡風煞氣衝出那座永恒的黑暗。
天淨綰眼底殺機深濃,卻壓製得極為完美,她聲音漠然道:“唯有黑源本血以上的萬古修羅,含著一口怨氣**獻祭幽冥後土,方可化為修羅亡靈,築基成柱,稱浮屠修羅。”
“其焰,可弑戮神遊!”
烈火旌旗的槍尖已然對準陵天蘇的眉心識海,陵天蘇隻覺神魂海洋被一股戾煞之氣牽引,驟然沸騰如岩漿。
他看著那尊可怕的亡靈,修羅麵具之下,不斷有血焰噴湧,他心道:可弑戮神遊。
她口中的神遊,是誰?!
心念剛起,那尊修羅亡靈化作一片血色火海,焚裂蒼穹,猩紅的肅殺使得整個空間都搖搖欲墜,猶如十萬火山齊齊爆發,洪流朝他一人湧來。
陵天蘇冷哼一聲,咬破舌尖,含著一道血咒,正欲噴吐釋放。
蓬的一聲輕響。
飄落的雪花被一把撐開的血傘震落,蓬然開啟的傘麵宛如一朵血色冥花,瀲灩綻放。
傘鋒流溢著縷縷血芒,輕輕旋轉之下,將那漫天襲來的血焰火海直接切開成兩半。
天淨綰愕然抬眸。
陵天蘇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吳嬰,見她仍在沉睡,他緩緩蹙眉,一顆沉穩有力的心,跳動得似乎加快了幾分。
無人撐傘,傘卻自開。
透過傘麵,天淨綰仿佛看到了什麼,豎瞳輕輕戰栗,她翩然起身,青色繡鞋踩在危險的鐮鋒之上,目光冥晦不清地看著前方大雪紅傘的世界,失了言語。
血色的紙傘再度輕旋,空氣中流轉的寒流愈發刺骨嚴寒,可是漫漫飛雪,卻是在融化成雨。
微雨轉大雨,不過頃刻之間,具備洗滌萬物之力的暴雨衝刷在那座浩瀚又斑駁的大輪明宮之上,被鮮血沁染的巨大牌匾被衝刷出了一層乾淨的新意,天淨綰眼底終於流露出一抹難見的駭然。
她腳後跟輕輕踢動巨鐮杖柄,鐮風劃開一道破裂的巨大圓弧,蕩開千裡重雨。
她深深地看了陵天蘇一眼,沒有在多說什麼,身影化作一道青色的閃電,順著破雨的軌跡,掠至大輪明宮之中。
殿門厚重又快速的合攏,光影閃爍,如海市蜃樓般消失在了重重雨幕之中。
天地,好安寧。
紅紙傘仍在旋轉飛舞,陵天蘇握住傘柄,若有所思。
……
……
炊煙渺渺升起,蒼天無言靜寒。
紅塵之中,淬爐人間百味煙火燒啊燒,隔江冷霧婆娑,正逢天邊即曉出東山,清越歌聲緩緩自山中響。
少女們婉轉動聽的歌喉在山間裡,泉水中,林石間,輕靈繚繞。
花間靈露漸濃,有女綰衣采桑葚,有郎朗少年赤足臥牛,叼草望天。
這裡好似依存著人間,卻又仿佛距離人間恒遠,遠到就連頭頂上的天空與地平線上升起的那輪明日,都觸手可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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