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在繼續說這種羞恥的話了,妖尊大人您的對手都傻了。
阿綰都要給她跪了。
真想一巴掌把這憨貨妖尊拍下來塞娘肚子裡重新生一遍,這怕不是出生的時候腦子被夾壞了。
隻不過。
雖說阿綰心中鬱悶至極,可她並未發現,自己此刻嘴角卻是始終掛著無奈的笑容。
蒼憐將這笑容瞧得清清楚楚,誤會了:“你還擱著跟我發笑炫耀!你竟然跟我顯擺你跟小妖兒好!!”
阿綰正欲反駁這個荒謬的想法,腳下所站之地,卻忽然有五道漆黑如影的鎖鏈從大地內無聲破出,迅捷無比地將她手腳身子束縛死死。
方才結道印失敗,雖說並未給她帶來強烈的反噬之傷,卻也將她渾身氣血掀厲得翻騰難定。
氣息一時難察,竟是被捆了一個結結實實,細韌的鎖鏈帶著無數逆鉤,勒緊她的皮肉。
僅僅一瞬,劇痛傳來,青裙便染上了一層斑駁血跡。
阿綰眼眸微冷。
蒼憐眼中淚水凍結成霜。
手中太古劍緩緩抬起,輕輕落下。
下一刻,九瓣黑蓮熊熊綻放成妖,在那燃儘長夜蒼穹的妖火之中,大火潑天而下!
大地分開,五道血箭從厚土之中飆射而出,蒼憐手中劍鋒撩起指天,黑火撩扯出地脈深處的岩漿烈火,衝天如柱。
五名被燃燒成白骨骷髏的身軀尚未死絕,還在烈火中掙紮,他們手中緊握的鎖鏈被燒截成兩段。
阿綰身上的束縛驟然一鬆,她伸手朝著那四道身影輕輕一抹,不留半分生機給他們,直接將這五名神君的骨軀消除,給予最後一擊。
她沒敢動用弑神命格去汲取他們的本源力量,但也便不會留下任何隱患威脅。
蒼憐這一劍是飽含了無窮怒火的一擊,見到竟然有五名神君偷襲她的徒兒,她這一劍不留一絲餘地。
縱是阿綰不補那最後一下,這五名神君即使將天生神尊的藥魂星宮整座煉化,也在難生出半寸肌膚血肉來。
一劍落勢,一劍收勢,耗去了蒼憐磅礴的元力。
氣海丹田順然一空,尚未來得及補換一口氣息,便有一名神君看準時機,一掌印在她的背後,掌心之間交織著金龍纏鬥之氣。
轟然一聲!如域外古鐘被敲響。
蒼憐麵色一白,口中噴血,太古劍劍氣化火,火勢如山海倒懸,將那神君一掌印來的手臂直接震成一片血霧齏粉。
那名神君如受重創,慘叫一聲,腳下急急踩爆裂空,化作一道銀芒倒退而出。
可殘肢斷裂之處,黑火如蛇瘋狂鑽動至他的身體之中,啵啵幾聲怪異之音從他身體內部悶悶傳來,身上白銀輕鎧融化成流水一般的存在,裸露出來的肌膚充脹鼓起。
還不等這名神君說些什麼,嘭的一聲巨響,炸成漫天血雨,血液之中,任由未散黑火。
而淩空於九天之上的蒼憐,身影驀然一載,便從天空之上墜落。
眾神見狀,紛紛追殺上去。
蒼憐身體傾栽到一半,驀然停滯在半空,在如此重傷之下,竟然還有餘力平複狀態。
方才那位神君死狀還曆曆在目,如今見蒼憐執劍穩立於空,再次揚起手中劍,眾神齊齊倒退,竟是無一人敢去應接。
蒼憐麵容間淚水已經風乾,唇角下巴,有血滴落,她以手背拭去唇間鮮血,目光冰冷,聲音卻如風般輕緩落入阿綰的耳中,言簡意賅:“走。”
並不去過多追問阿綰這股弑神之力從何而來,反而心中稍安,阿綰有如此力量,想來縱使沒有她在身邊相伴,也無所畏懼了。
阿綰彎腰拾起地上斷裂的鎖鏈,尾端尚有劫火餘燼焚燒。
她掂了掂手中的鎖鏈,纏繞於腕,如執長鞭,輕笑道:“不走了,師尊是個口是心非的大騙子,嘴上說著不在意,可若是等阿綰真的去找師公了,師尊怕是得哭鼻子的。”
蒼憐吸了吸鼻子,一臉惱怒:“你那隻眼睛看到本尊哭了!”
阿綰:“……”
除了口是心非,還死不承認。
她這傻師尊一身臭毛病可真多。
她生平分明最是厭惡愚蠢之人,可是為什麼……對這傻師尊,她就這般有耐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