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2 / 2)

報了這個價楚越也是心虛的很,但是,在這個時候,乾黑市買賣的人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據三娃昨天說的,黑市裡麵的價格要比平時供銷社賣的高出個一倍,甚至兩倍。

“你給我看看米,行的話,我來五斤!但是小夥子,我給你一塊五毛錢,還有一尺布的布票行嗎?”

她算來算去,手頭沒有那麼多錢,不得已,隻能用布票來相抵。給孫女兒少帶點兒布不打緊,衣服左右都有個兩三件,但是這糧食可是真真的要命啊!

楚越知道,這布票現在挺值錢的。像他們在農村,隻有過年的時候能分布票,還一個人就那麼一點點,一家子十口人湊起來,能做一件新衣裳就已經不錯了,因此聽到布票,他沒怎麼想就點頭了。

“行。”

說著,他假裝從自己一直背著蓋著黑布的小籃子裡麵掏出自己存的米。

楚源還是沒有喪良心的,起碼眼睛裡還有他這個父皇在,給的米確實是白白淨淨的,每一粒都胖鼓鼓的。更棒的是,他認真的分了四個袋子來裝,每個袋子恰巧就是五斤。

這算是他乾的為數不多的聰明事兒了。

兒子長腦子了,楚越倍感欣慰。

雖然楚越分辨不出來好壞,但是從老太太笑的沒了眼睛的表情和給錢的爽快勁兒來看,這米還是相當不錯的。

總算是沒有白養個兒子,轉了世還能得到兒子的供養,他也算得上是上輩子積德了。

交易都是悄麼聲的進行的,收到了五斤的大米,老太太收到籃子裡就跑,那兩條小腿兒倒得,壓根兒就不像一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身體硬朗得很。

後麵,他又如法炮製,五斤米換了一塊錢還有兩張糧票。剩下的十斤可是不能動,是要拿回家的。

人有錢了,走路都不一樣,楚越走出黑市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自信的。手裡有錢,兜裡有糧食,心裡才不慌!

隻是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直到坐到車上才想起了,他忘記賣了那半隻野雞!

“你怎麼進去了那麼久!”

二虎見楚越走出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個把分鐘就能溜一圈兒黑市,哪成想楚越進去了小半個鐘頭。急的他都以為楚越被抓了!

“我看著好奇,耽誤了點兒功夫。”楚越解釋道。

好在二虎瞧著楚越進去出來都是兩手空空,瞧著背的筐子都沒啥變化,也就沒在意,隻讓楚越趕緊上車去接知青。

見了知青,楚越還有些迷糊,不是說知青都是半大小子和小姑娘的嘛,這兒怎麼還有兩個看起來快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呢?而且這倆老頭子都瘦骨嶙峋的,行李也格外的少。

知青下了車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大堆的東西,個個在家都是嬌生慣養的,忙不迭的叫苦。

瞧見牛車,先是捂住鼻子嫌棄了老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把自己的東西搬上去。楚越瞧見了,麵上不動聲色,卻把這些孩子和楚源類比上了。都是嬌氣不好搞的。

隻有那兩個老頭子,整理了自己的著裝之後,一聲不吭的先上了車。

這一批來的知青有十多個,先要送到公社,然後才能分給各個村。

這樣下來,一個牛車可謂是坐的滿滿當當。

“你,去那邊兒坐著!”張麗娜見自己身邊的行李沒有地方放了,對其中一個老頭子頤指氣使。

她才不怕呢。這兩個老頭子都是被下放的,是黑-五-類,要做最艱難的活兒的,她的成分可比這倆老頭子好多了。

張麗娜本身就是個大小姐的性子,爸爸還是多少是個小頭頭,又是家裡的小女兒,打小兒就是被慣著長大的。下鄉來也是不得已,她爸一早就和她說好了,過幾個月就想轍給弄回去。

因此,她看這牛車還有接她們的人都很是看不上眼。

見她這麼大小姐做派,車上的女孩子有誌一同低頭當做沒看見。張麗娜的爸爸手裡可是有點小權利的,平白無故的,她們可不願意觸她的黴頭。

那個被提及的老人家仿佛也是這麼想的,安安靜靜的拿起自己的包袱去了一邊兒。

隻有坐在牛車最邊邊角角的的男知青徐陽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打斷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都是為人民服務,隻是分工不同,人人平等!你和人家說話的語氣就不對!”

“我什麼態度,什麼樣的人我就用什麼樣的態度!他們這樣的都是犯了錯誤的,就應該是這個態度!”

徐陽仿佛還想說些什麼,被老人家用眼神製止了。

見徐陽不回嘴,張麗娜得意洋洋的在空出來的地方放好了自己的包裹和行李。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肚絲,準時!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