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三娃這麼說,安滿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這事兒就歸你了。”
說著,忙不迭的跑了。
三娃叉了叉腰:“你們倆,都給我起來,多大點兒事兒啊,跟我走。”
說著,就轉身,帶著一個蔫兒噠噠,一個慘兮兮的倆小孩兒踏上了回家的路。
眼瞼著楚捷跟著這個人就走,楚源也沒有含糊,抽抽噎噎的跟著他就走了。
他沒將他們帶去楚越家,而是回了自己家。
翻箱倒櫃找出了一瓶子的藥油,將楚源的傷口洗乾淨,然後倒上藥油,想到這小少爺可能有點兒嬌氣,乾脆連紗布都拿出來了。
這是他前段時間低價從黑市淘來的,就是怕自己什麼時候上後山再受了傷,買回來備用。
倒是沒成想,他還沒用上,先給旁人用上了。
邊幫楚源包裹傷口,三娃邊說:“你說說你,小娃娃哭啥哭啊,不就受了那麼丁丁大點兒的傷嘛!哭啥哭,從前沒乾過活兒啊!”
楚源想用手抹抹眼淚,可是手還在三娃的手裡麵塗藥,無奈放棄了。
“沒乾過,而且乾活兒一點兒都不好玩!”
楚源委屈巴巴的,想回家,回去吃司膳做的雞絲涼麵,玉米排骨湯,蟹殼黃,香辣茄丁,蒜香雞翅,宮保雞丁。
而不是可憐兮兮的在這兒乾重活,啃饅頭。
哦不,他現在連饅頭都吃不上了,隻能吃得起窩頭。
忽然更加傷心了。
楚源已經準備好了接受三娃的教訓,因為一般人聽到他這話都會教育他的。
哪成想,三娃倒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就是啊,乾活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這話他才是最有發言權的,就是因為乾活兒一點兒都不好玩,所以他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讓安滿穗將自己記在了心裡的小本本上麵。
乾這麼多活兒不當吃不當喝的,他懶,更喜歡黑市的刺激感。
沒想到還能遇到同道之人,楚源的眼睛亮了亮。
可是沒一會兒又暗下去了。
光知道乾活兒不好玩兒有什麼用啊,還不是要慘兮兮的乾,光說有什麼用嘛。
這麼想著,就見三娃湊到他的耳邊:“那,我要是帶你晚點兒好玩兒的,你去嗎?”
“去!”
三娃話音剛落,就聽見楚源興高采烈的回答道。
在一邊喝水坐著的楚捷也難得的眼睛亮了亮。
“那就走吧!”
三娃給自己灌了口水,帶著這兩個修整的差不多的浩浩蕩蕩的出門了。
看著這路線,楚捷大致能明白,這就是去後山的路。
他覺得有點兒掃興,畢竟他可是從不大點兒就把後山當自家院子玩兒的。
楚源雖然記性不太好,但是對吃喝玩樂記得特彆清楚,對這條道自然也是有印象的。
不過他並沒有氣餒或者傷心。
在他看來,後山這個地方比山下好玩兒多了。
昨天他甚至想問楚捷,能不能在後山住幾天,不回家接受父皇的種種嘮叨了。
他真的是太難過,太不喜歡乾活兒了。
“三娃哥,你咋帶我們來後山了,不是我說,這後山我都能當自家院子晃悠了。”
楚捷隨手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不清不楚的說道。
三娃冷眼看了看他:“你懂什麼,跟著我不就完了!”
緊接著,就帶著楚捷和楚源繞了一條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小道兒。
楚捷在後山鑽了這麼久,都不知道有這麼條小道兒。
楚源好奇的連連張望。
這小道兒的路邊兒還長了許多的野果子,是紅色的,但是和楚一一平時吃的那種又不太一樣。
楚源好奇的看了又看,實在沒忍住打算摘一個嘗嘗味道,伸出了手,發現是綁了繃帶的那一隻,然後連忙換了一隻手。
哪成想,這小果子的身上卻長了刺,他伸手上去摘,被紮了五下。
雖然沒有流血,但是楚源依舊飛快的縮回了爪子,心疼的用另一隻手僅能活動的三個手指肚,小心翼翼的揉著。
三娃瞧見笑了笑:“這東西有刺,你看,被紮了吧。”
說著,幫楚源摘下來了幾個新鮮的。
三娃從前也喜歡吃這個果子,很有經驗,避開所有的小刺,輕輕地挑了一下,那果子就順從的跳到他的手裡了。
怕楚源吃的時候紮手,他還不忘記順手扯下來一片大葉子包著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