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他這麼一說,就忍不住想起昨自己是怎麼哀求他。
他又是怎麼無動於衷,隻單純用就把自己折磨的要死要活。
越想,越是激憤難堪,雙頰定格在惱羞成怒的一片緋紅。
他彆開賀彰明的手指,直臂一撐就坐了起來:“你居然還敢說——賀彰明,我就奇怪了,你是腿瘸了,還是那兒瘸了啊,實在不行,還是去泌尿外科看看吧!”
話說的很毒,賀彰明卻恍然不覺。
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略帶得色的翹了翹嘴角。
哪怕這樣,都能讓男人服帖。
不是更說明這段時間的“學習”卓有成效?
荀洌一看,愈發生氣。
隻是怒到極點,他就冷靜下來。
手一摸,一把抓住賀彰明的,一邊舔著嘴角哼了一聲:“中看不中用,我告訴你,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不能慢足我,彆怪我去找彆人——唔。”
他被推的一個翻到。
要說的話儘數被吞進灼熱而潮濕的唇齒之間。
賀彰明這個吻,來的毫無端倪,又凶又狠。
仿佛一頭破籠而出的凶獸,猩紅著眼,吐著熱氣,把荀洌按在床榻上撕咬舔食。
一時間,荀洌隻能發出點支支吾吾的無用呻銀。
好一會兒,才逮著換氣的瞬間罵了一句:“傷快好了,就和凶狗似的?”
賀彰明一言不發,隻惡狠狠的按著他再次深吻。
似泄憤,又似懲罰,把他徹底卷進自己高漲的怒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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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動作消停下來,荀洌已經像條離水擱淺的魚似的,軟趴趴的窩在賀彰明懷裡。
身上已經累得動不了,隻有嘴巴還很倔強的抗議。
“你……沒用的男人!”
雖然還能啞著嗓子發出聲音,其實幾乎是氣若遊絲,顫的厲害。
賀彰明攬著他的腰,一手漫不經心的捏著,一手握著一個已經開了封,並使用過少部分的小玻璃瓶把玩著。
再次看過已經精讀過不知道多少次的使用說明,有點兒不屑的評價:“效果不過如此。”
荀洌翻了個白眼:“你隻是塗在手上,當然不過如此。”
又緩了一會,摸出手機一看,哀歎一聲:“已經10點了,你這個混賬。”
賀彰明還琢磨著手上這玩意的用法,聽了荀洌的抱怨,不鹹不淡的說:“手下養著這麼多家夥,不是養來事事躬親的——該怎麼使喚怎麼使喚,不把他們培養起來,以後事業版圖壯大了,一時半會又哪裡找得到用的順手的副手?”
這道理,荀洌當然明白。
他隻是不忿,賀彰明又可以優哉遊哉的宅酒店,又可以肆意妄為的玩.弄自己。
而自己不僅要被他這樣那樣,還得老老實實的上班乾活。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使喚吧!
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一邊按著腰爬起,一邊諷刺道
:“嗬,賀先生禦下有方,鄙人自愧不如——你就在這兒躺到生鏽吧,可彆哪天收到任承報告,有人趁你不注意,把你的牆角都挖出一個洞了。”
他暗指的是宋澹然,可賀彰明卻想到了名為絕密の病毒的壓縮包。
以及那個一看就是由創作者懷著極高崇拜與愛意剪出來的混剪視頻。
想到荀洌正被自家集團裡的員工們仰慕著、窺世著,換想著。
想到荀洌完全不知情,還每天穿的優雅禁欲的在這些人隱蔽的目光下開會發言,走來走去。
賀彰明鳳眸暗了暗,伸手就勾住了荀洌精瘦的腰肢。
荀洌一驚,轉頭瞪他。
“我夠了!”
賀彰明勾唇一笑,眼底幽深難辨。
“不是說我沒用嗎?沒用的話……那就多試幾次?”
說著,又欺身上來。
掌心滾的像剛從熱水裡撈出來,燙的荀洌發顫。
他自覺真的不行了,不斷扭著脖子彆開賀彰明的親吻:“我……還要、還要去上班。”
“我查過了。”賀彰明咬著他耳垂,濕熱的吐息儘數灑在他耳後銘感的肌膚。
又像隻熱情的大型犬,不斷曾著主.人的臉頰與脖頸,聲音也低的幾近野獸共鳴,低音炮似的落進荀洌耳中:“今天項目組沒有例會,你也沒有安排其他行程,去不去辦公室,其實都無所謂。”
荀洌無奈,隻能迎著他的親昵,忍著喘.息.哀.求。
“已經被……咋乾了。”
賀彰明聽了,眉間微聳,眼尾微紅的緊盯著荀洌。
一邊捧起荀洌的臉頰強迫他對視,一邊用氣音悄悄說:“真的?”
荀洌終於得到一絲空隙,連忙點點頭。
還眨巴兩下眼睛,可憐巴巴的說:“而且,我現在好餓。”
昨天雖然帶了牛奶麵包回來。
但搞到最後,荀洌也沒時間吃上一口。
這會兒確實有些餓了。
哪想,此話一出,那雙子夜般漆黑的鳳眸竟然透出了一點暗紅。
“我不信。”他啞聲親了親荀洌的唇角:“我得檢查一下。”
“至於餓了。”
“現在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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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折騰了一遍後,荀洌再沒有精力思考是該起床吃午餐,還是該起床去上班了。
他連咬一口賀彰明報複的精力都沒有,裹著空調被就睡起了回籠覺。
賀彰明倒還精神奕奕,翹著唇注視荀洌沉沉的睡顏半響,才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去洗澡。
洗完澡,換了個乾淨睡袍,又重新回到臥室,倚著床頭靠背繼續辦公。
再打開筆記本電腦,休眠狀態的屏幕被喚醒,聊天框還落在一早關上時的頁麵。
任承:「賀總,賀總?」
任承:「您在忙嗎?」
賀彰明麵不改色的回了信息。
賀彰明:「嗯,剛才有點事。」
賀彰明:「以我私人的名義,向金融這邊已經和賀修明母女站到一起,還有那些動搖觀望的高管們發函,說邀請他們聚一聚,喝個茶。」
賀彰明:「至於地點,安排在冷翡玉
的會所裡,其他的時間、理由,你潤色安排。」
任承明顯就坐在電腦前,消息回的很快。
任承:「知道了,明天上午安排了複查,以及激光手術,我會準時過來接你。」
賀彰明敲了個“嗯”發過去,忽的目光掃過桌麵的文件,手指頓了頓,又開始劈裡啪啦的敲打。
賀彰明:「至於你昨天說員工狀態一事,勒令主管層下達斥訓,警告各部門,如果再次發生類似事情,直接扣除本月績效獎金。」
賀彰明:「還有,合作方項目負責人居然被偷拍了,你也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啟動內網係統自檢程序,先把集團下轄的終端都檢查一遍,隻要誰的電腦上有這個文件,都給我刪了!然後給他們發加密郵件,讓他們自行刪掉存留在私人設備上的影像資料,否則開除並律師函警告。」
網絡那頭,總助辦裡的任承抹了把冷汗,忙不迭的回了一串極慚愧、極懺悔的檢討書,表示一定準確領會上級意圖,堅決貫徹上級指示,希望英明神武的上級能看在自己知錯就改的良好態度上饒了自己一回。
發出去半響,沒等到回應,就在他緊張的都想衝酒店去和賀彰明當麵道歉了,又受到兩條消息。
賀總:「還有,項目組的人也查一下。」
賀總:「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不僅敢偷拍,還敢吃裡扒外把音像流出去。」
任承一愣。
一邊疑惑著,一邊打了個元氣滿滿,朝氣蓬勃的“好的!!!”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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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洌死魚似的睡了一整個白天,太陽落山了,才饑腸轆轆的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賀彰明那張略帶著點討好微笑的俊臉。
扭過臉,不去看他那欠扁的模樣。
賀彰明又繞到這一邊來,捧著一碗熱粥誘惑:“餓了吧,吃點東西?”
荀洌想揍他,卻實在沒那個力氣,遂有氣無力的說:“賀總管,扶朕起來。”
言語之中,還在諷刺賀彰明是個太監。
賀彰明占了大便宜,隻把荀洌的譏諷當耳邊風,心情極好的伺候荀洌起床吃飯。
然後非常堅強在荀洌冷若冰霜、麵無表情的冷遇下,極力用自己的熱臉貼荀洌的冷屁股。
隻是直到賀彰明去做了激光治療,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開始正常上班了。
荀洌都一直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賀彰明心知肚明,不覺得有什麼。
倒是任承、徐副總等人瞅著兩人相處時的情形,有些心驚膽戰。
總懷疑是不是頂頭上司謀劃中寰的壞心思暴露了,搞得前一陣子還和他們賀家精英其樂融融的荀洌,轉頭就和大BOSS賀總翻了臉。
而項目組以外,一直留心注意荀洌這個大帥哥的顏狗們,更是忐忑不安。
懷疑是不是偷拍一事事發了,再不敢抱怨集團簡單粗暴、入侵隱私的粉碎行動。
尤其以“很帥”為最,差點就要捧著自己精心剪輯的MV跪到荀洌腳邊,抱著他的西裝褲子嚶嚶求饒了。
一邊擔憂著,一邊還忍不住“嘶哈嘶哈”的做起了白日夢。
荀洌每天冷著個臉上下班帶來的超低氣壓,不僅讓眾人驚心膽戰,更是鞭策著項目組成員夾緊尾巴,不計資源的又肝又氪,不僅自己加班加點,還催促著外包公司加班加點,硬生生把至少大半個月的工作量壓縮到不到兩周內完成,交出了一份讓賀彰明和荀洌都比較滿意的答卷。
荀洌花了兩個小時,核對完項目組交上來的所有資料。
抬起頭,朝辦公桌對麵的賀彰明麵無表情的說:“賀先生,我覺得聯合辦公的目標已經基本實現,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吧?”
用的是疑問句,可他那冷淡的表情,毫無疑問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