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打賭(1 / 1)

陳鶴鳴身邊立著的一人倒沒有看到陳鶴鳴那可怕的眼神,不過那句“給本官讓開”他倒是聽到了。看著陳鶴鳴身上穿著淺青色的九品官服肆無忌憚的大笑,用手指著陳鶴鳴對其他人說道“哈哈哈,給本官讓開。他居然說給本官讓開。”“哈哈哈,其他幾人也笑了起來。”俊豪:“這位大人看著麵生啊,不知如何稱呼?你說來聽聽,你是什麼官啊!”陳鶴鳴:“你們都給本官站穩聽好了,本官乃是皇帝陛下欽封的東宮崇文館校書郎陳鶴鳴。”“哈哈哈,東宮崇文館校書郎,原來陳大人是位朝廷從九品的大員啊!失敬,啊,失敬。”這人嘴上說著失敬,但其動作隨意,行為浮誇可沒有一點尊重人的意思。不過陳鶴鳴對他們也沒興趣,一看這些人就知道是官宦子弟,家中長輩在朝中做大官。要是一般的小官估計也不敢得罪他們這些在國子監讀書的學子。可是陳鶴鳴並不是一般的小官,雖說無奈做了官,步入了官場。但那也隻是暫時的,要想脫離官場,陳鶴鳴有的是辦法。說起來陳鶴鳴也並不是什麼好人,路見不平,行俠仗義那種事一般不會發生在陳鶴鳴身上。隻要不惹上自己,他也不會去多管閒事。不過攤上事之後,陳鶴鳴也不是那怕事的人。另一人也說道:“是啊,是啊!我等冒犯了陳大人還請陳大人恕罪啊!哈哈哈。”這人說話的語氣比之剛才那人還要誇張。不過,陳鶴鳴假裝不明就裡的說道:“無妨,所謂不知者不罪。本官身為朝廷從九品大員豈會與爾等一般見識,既然你等以知錯,那就給本官讓開道路吧。須知本官公務繁忙,沒工夫和你們瞎胡鬨。”俊豪:“我說小子,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你一個區區從九品芝麻綠豆大的官居然敢在本公子麵前耍官威。”“小子,你麵前站著的這位俊豪兄可是禮部崔侍郎的公子。”崔俊豪也不由的挺起來胸膛。陳鶴鳴問道:“那不知崔公子現居何職,位列幾品啊?”崔俊豪:“本公子暫時還在讀書,還未有出仕……”陳鶴鳴打斷他道:“這麼說來,崔公子現如今還是白身了。”崔俊豪:“不錯,本公子如今的確還是白身。但家父乃是……”陳鶴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一個白身居然敢攔本官的路,是和居心?”幾人在國子監門口起了衝突,早已有人報之了國子監的孫祭酒那裡去了。孫祭酒聞言,有點不高興。居然敢在國子監重地胡鬨,簡直無法無天。遂起身向大門走去。此時國子監門口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給包圍了起來。陳鶴鳴處在漩渦的中心位置,但並沒有一絲的慌張。孫祭酒到來後,一聲大喝:“都在這裡圍著乾什麼?成何體統?”孫祭酒在一眾國子監學生心中的分量是很重的。一看孫祭酒到來,都不自覺的讓開了道路。陳鶴鳴與崔俊豪等人都向孫祭酒行禮:“見過祭酒。”孫祭酒:“嗯,剛剛我聽說大門口有人起了衝突。是怎麼回事啊?”崔俊豪:“回祭酒大人,是這個校書郎在國子監耍官威。學生等氣氛不過,因此與他爭辯了起來。”孫祭酒狐疑的看了一下陳鶴鳴。說實話,今日他第一次見陳鶴鳴。剛開始陳鶴鳴給孫祭酒的感官不錯,不想居然第一次來國子監就惹出來麻煩。不過孫祭酒也畢竟不是常人,不會偏聽偏信。於是向陳鶴鳴問道:“陳大人,是這樣嗎?”陳鶴鳴:“回祭酒大人,本來下官取了書之後就要回東宮複命的。可誰知剛到大門這,就被這幾位……”崔俊豪幾人:“祭酒,當時他……”孫祭酒明白了,這又是寒門與士族之間的矛盾。說起來,孫祭酒也可以算是寒門出身。武則天為壓製士族門閥而任命為國子監祭酒。不過,雖然門閥被皇室經過多年的壓製早已沒有了昔日的影響那麼大,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遠沒到日薄西山的時候,這個崔俊豪正是出身於五宗七望中的博陵崔氏。隋唐時代是身份製的社會,世家大族在社會上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地位。在所有尊貴的世家大族中有五支最為尊貴。即隴西李氏、趙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其中李氏與崔氏各有兩個郡望。所以稱之為五姓七望,或五姓七家。其中虎敬暉的家族就屬於太原王氏。王氏在李治朝開始失去豪門地位,其他的幾家也開始走了下坡路。從心裡講孫祭酒有心偏袒陳鶴鳴,但崔侍郎的麵子也不能落。孫祭酒便想和稀泥,於是說道:“好了,這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都各自散了吧。”要是這樣應該也就沒事了,可崔俊豪等人不甘心就這麼算了啊!剛剛他們已經知道陳鶴鳴並沒有參加過科舉,不是進士。但他卻擔任了東宮崇文館校書郎一職。雖說校書郎一職的官位不大,但在場的人都知道要成為校書郎的條件可不低。於是幾人就以陳鶴鳴沒參加過科舉,不是進士出身為由。說陳鶴鳴不配做校書郎,認為陳鶴鳴的才學不夠。陳鶴鳴看著幾人說道:“本官雖然官職不高,但也是皇帝陛下任命的。有沒有才學你們管得著嗎?還是說,你們質疑陛下的眼光?”這帽子扣的有點大,幾人一時都沒敢回答。不過崔俊豪爭辯道:“我等自然不敢質疑陛下,但若是有人膽敢蒙蔽陛下呢?不知陳大人可敢與我等比試一番?看看陳大人究竟有沒有資格擔任校書郎一職。”陳鶴鳴:“無聊。”崔俊豪:“怎麼,莫非陳大人不敢了。倘若陳大人自認才疏學淺,那就請陳大人向我等低頭認輸然後辭去校書郎一職。”陳鶴鳴:“崔公子是不是沒睡醒啊?大白天的說夢話。本官雖不認為自己才高八鬥,但比起崔公子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崔俊豪:“陳大人既然如此自信,那為何不敢比試一番呢?”陳鶴鳴:“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公務繁忙哪有時間陪你們瞎胡鬨。”崔俊豪:“說到底,就是陳大人不敢而已。”陳鶴鳴:“好吧,既然崔公子如此咄咄逼人,那本官隻好舍命相陪了。不過要比試,就要有彩頭才行。不然本官可不會陪幾位耍著玩。”崔俊豪:“好,就依陳大人。若陳大人輸了就跪在我兄弟幾人麵前磕三個響頭如何?”陳鶴鳴:“沒問題,那不知幾位輸了怎麼辦?”幾人哈哈大笑道:“我們怎麼會輸呢?”陳鶴鳴:“怎麼不會,萬一本官僥幸贏了呢?”崔俊豪:“好,那陳大人說怎麼辦?”陳鶴鳴:“這樣,若是本官贏了,你們每個人除了都跪在本官麵前磕三個響頭之外,另加一百兩白銀如何?畢竟找事的是你們五個人,比試也應該是你們五個人對我一個人。這屬於以眾淩寡,為了公平起見,你們若輸了要多付出一些才行。”崔俊豪等人一商議,便同意道可以。問陳鶴鳴什麼時候比。陳鶴鳴:“不急,咱們先立下字據,簽字畫押。省的哪一方輸了不認賬。”崔俊豪:“如此甚好,學生鬥膽請祭酒大人做我們的見證人。不知祭酒意下如何?”孫祭酒一看鬨到這個地步,也不在勸。說道:“如此,老夫就給你們做個見證人吧。”讓人取來筆墨,孫祭酒提筆刷刷在紙上將雙方打賭的條件寫下來。一式兩份,讓雙方過目。見雙方均無異議,孫祭酒說道:“那就簽字畫押吧。”陳鶴鳴與崔俊豪等人提筆在字據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上手印。這就不能反悔了。崔俊豪:“陳大人,字據已經立下了,可就不能反悔了。”陳鶴鳴:“崔公子放心,陳某從不做毀約的事。”崔俊豪:“那就好,陳大人不如咱們就開始吧?”陳鶴鳴剛想答應,不過這時一塊雲彩飄過,遮住了夕陽。天色忽然變得一暗,這時陳鶴鳴想起來自己到國子監是來取書的。已經在國子監耽擱了許久了。於是陳鶴鳴對幾人說道:“陳某今日到國子監乃是奉掌院學士之命前來取書的,還要儘快回去複命。這點孫祭酒可以證明。今日已經耽擱了太多的時間了,沒時間和幾位賭鬥了。不如這樣,咱們約個時間改日再比如何?”孫祭酒:“不錯,陳大人的確是來老夫這裡取書的。這點老夫可以證明。”“你該不會是害怕了,想避而不戰吧?”另一個也簽字畫押的人說道。這人叫盧奇,是出身於範陽盧氏的。陳鶴鳴:“陳某怎麼會怕你們,隻不過今日有公務在身不能耽擱而已。”孫祭酒對崔俊豪五人說道:“陳大人既然暫時不方便,那你們就改日再比如何?倘若現在就比的話即便你們勝了,那樣彆人也會認為你們是趁人之危,勝之不武。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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