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文忠長歎一聲,點點頭:“是的,我知道。”肖清芳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有什麼事,就說吧。”
虺文忠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想知道,這次的標靶是誰?”肖清芳突然把頭一抬:“為什麼?”
虺文忠道:“直覺。直覺告訴我,這次的標靶不同已往。”肖清芳望著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我不能為了你破了‘蛇靈’的規矩!”
虺文忠道:“那,恕我不能從命。”說著,他徐徐轉過身向竹亭外走去。肖清芳陰森森地說道:“你要背叛組織?”
虺文忠道:“我從沒想過背叛,隻是不想再濫殺無辜。”肖清芳冷笑一聲:“濫殺無辜。什麼意思?”
虺文忠轉過身來:“這些年‘蛇靈’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不問是非,早已背離了原來的宗旨。隻要於己有利,便不惜妄動殺伐,殘害生靈。大姐,這些年,有多少無辜之人死在我們的手上,你能記得清嗎?”
肖清芳把臉一沉,重重地哼了一聲。虺文忠繼續道:“對敵人就不必說了,隻要是有礙行動者,那便是必死無疑。可對組織裡的人也是這般,隻要行蹤暴露便立遭非命,僅崇州行動中,‘蛇靈’各壇被滅口的弟兄姐妹就多達數十人!如此做法實在是令人心寒呀!當初,我們加入‘蛇靈’是為了推翻武逆,複李唐神器,可現在,我們都做了些什麼呀?勾結外侮,危害國家,不顧百姓的生死,不惜挑起戰爭。大姐,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背上千古罵名啊!”
肖清芳的臉色非常難看:“看來,你也想學一學虎敬暉和蘇顯兒。”
虺文忠笑了笑:“敬暉是我的好朋友,對他,我非常了解。大姐,您想一想,是什麼才會令他在最危急的時刻挺身而出,竟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救護狄仁傑?”
肖清芳的聲音冷若冰霜:“哦,是什麼?”虺文忠道:“是狄仁傑用真情感動了他,這才會令他做出舍命之舉。而我們呢,我想‘蛇靈’中沒有一個人會甘願為組織而死,因為,他們感到的不是真情,而是時時襲來的恐懼。這也就是我們為何會屢戰屢敗的原因。”
“夠了!”肖清芳一聲怒喝。虺文忠抬起頭來,麵無懼色。肖清芳望著他,嘴唇不停地顫抖著,良久,她平靜了一下情緒:“好了,今天我們不說這些。”
虺文忠長長地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肖清芳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
虺文忠抬起頭來。肖清芳道:“還記得,你的家人是怎麼死的嗎?”
虺文忠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慢慢閉上眼睛。肖清芳望著他一字一頓地道:“你不會認為,武則天也是無辜之人吧?”
虺文忠猛地睜開雙眼。
大楊山腳下,陳鶴鳴在一名紫衣人的引導下,慢慢的朝山中走去。
山路崎嶇不平,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路。好在這些都難不倒陳鶴鳴。
走著走著,一個白衣人迎麵而來。這人留著蛇靈的標準發型,留著一副小胡子。走路腳底生風,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陳鶴鳴越發的感到對麵這人危險。
這種感覺,他隻在李元芳和虎敬暉以及石磊等聊聊幾個人的身上感覺到過。在他觀察對麵那白衣人的時候,對麵那白衣人也在注意著他。
就這樣,兩人相對而行。很快在這山間小路上相遇了,不過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目不斜視的往前直走,就這麼的擦肩而過了。
走出一段路後,陳鶴鳴問那個帶路的紫衣人:“剛剛過去的那個白衣人是什麼人?看起來地位不低啊!”
紫衣人聽到陳鶴鳴的問話,明顯愣了一下。紫衣人:“蛇首明鑒,組織內部不得詢問、打聽與任務無關的事情。這是蛇靈的規矩,因此無法回答蛇首,請蛇首恕罪。”
陳鶴鳴:“嗬嗬,沒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紫衣人:“蛇首請不要為難小的。”陳鶴鳴:“嗯!……”他用雙眼盯著紫衣人,紫衣人在他眼神的逼視下,低下了頭。但絲毫沒有張口的意思。
陳鶴鳴:“嗬嗬,你做的對。組織的規矩不能破。繼續走吧,帶我去見大姐。”
紫衣人如蒙大赦,對麵這人可是七大蛇首中的幽靈。傳聞此人殺人不眨眼,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在幽靈麵前麵不改色的。
雖然紫衣人沒說,不過陳鶴鳴也大致猜出來了那人是誰。剛剛過去的正是從蕭清芳那裡離開的閃靈虺文忠。
此時的虺文忠心中也在思索著陳鶴鳴。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見過,但是不得不說陳鶴鳴的那身裝扮實在是太拉風了,就像是蝮蛇的專屬裝扮一樣,一眼就可以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