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替身(1 / 2)

郗致和氣得太陽穴直跳,可森冷的目光卻從淩陸麵上收回來,冷酷地轉向自己的大兒子。

郗誠站著,郗致和隻能仰頭去看這個兒子。

郗誠生得英武,對比小兒子的精致,郗致和心底總認為大兒子更像自己一些。雖然郗誠其實更像他外家的人。

尤其知道郗嘉良是個同性戀後,郗致和更是生出不滿,他更多地將抱孫子的希望和一些希冀都放在了之前沒怎麼關注卻異常優秀的大兒子身上。

可郗致和萬萬沒想到,郗誠生成這樣,卻也是個、是個……

郗致和看著郗誠的眼神裡滿是失望,甚至帶著嫌惡,語氣藏不住鄙夷:“郗誠,你惡心不惡心啊?”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都看著彼此。哪怕是存在感極強的淩陸,此刻都不在父子二人複雜的情緒氛圍之中。

郗誠低頭看著郗致和,語氣輕慢地回擊:“那肯定沒你惡心。”

郗致和抿緊唇,眼裡燒起怒火。鼻翼噴出一口熱氣,郗致和突然伸手抄起茶杯,猛地就朝郗誠腦袋砸去!

未儘的茶水在空中掀飛,像一塊褐色的紗,紫砂杯是穿過紗而過的暗器,泛著帶毒的啞光色澤。

郗誠睜大了眼,看著茶杯朝自己頭顱而來。

當初的那一推,就是這樣嗎?郗誠忘記了動作。但在茶杯砸到他之前,又是一雙手拉住了他。

郗誠被拉著,跌坐在淩陸懷裡。

茶杯越來郗誠站立的地方,劃過空中,最後以拋物線砸到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得稀巴爛。

有幾滴茶水濺在郗誠臉上,順著臉龐流下,沒進衣服裡。

郗誠坐在淩陸不算柔軟的結實大腿上,心臟得了遲緩症般緩慢跳動,背後那顆不屬於他的心臟卻跳得飛快,連帶著他的心也歡促起來。

淩陸帶著責備的話響起:“你怎麼不知道躲!”

郗誠攬住他的脖子,將笑容重新掛在臉上,看向淩陸,戲謔道:“我看老東西是不是真的想砸死我?看來是真的。”

這話氣得郗致和又摸起了東西,可這回,郗誠不再老實挨打。

他奪過郗致和手裡的茶杯,順帶著一把抄起紫砂壺,當著郗誠的麵,一個又一個,像掐著時間般演奏樂譜一般摔到地上去。

郗誠看著一地碎瓷:“你還真以為你打得到我,就是打得過我?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歲了,老東西。”

他一口一個老東西,介意自己年邁的郗致和早氣得仰倒,心臟一陣絞痛,朝外呼喊:“老李!!”老李郗致和最信任的保鏢。

郗誠哼笑一聲:“王平,製住他。”

不多時,門外頭便響起老李無助的喊聲:“郗總,你沒事吧?我被拿住了。”

郗致和臉色難看得像鍋底,他看著郗誠,呼吸急喘,自己努力順著胸口,回門外的老李:“沒事,我沒事。”

他竭力鎮定,不想在年輕的兒子麵前露出頹勢。可一把年紀,身體反應極大的臉色已經說明他的無力和年邁。

正巧趕在這時下樓的何美蘭嚇了一跳,聲音尖利:“致和,你的臉怎麼那麼難看?”

“叫醫生!立馬叫醫生過來!”何美蘭大聲喊道,衝到沙發邊,擔心地看了郗致和一眼,隨後瞪向郗誠,語氣失望無比,“郗誠,你為什麼要為了個外人把你爸氣成這樣?”

一旁麵色猶豫的女保姆看了眼廳裡環境,走到一邊撥響醫生的號碼。

郗誠冷笑地看何美蘭演戲。

郗致和選的這個好女人,這個時候都隻記得對付他,真是二十多年如一日。但郗致和給出的反應,是如出一轍的怒視和失望。可見何美蘭的確深知這個男人,哪怕是有所目的也不會引起郗致和反感。

許多年前,這雙眼睛也許就是這樣看著另外一個人。

明明錯的不是她,而是郗致和本人。

炎炎夏日,在郗誠生長的家裡,他卻覺得這裡陰暗寒冷,像是個鬼堡,處處都是血腥氣,讓人打心底裡覺得惡心,隻有手心裡有抹溫熱。

可這份溫暖,又有幾分真幾分假?郗誠不知道,但他貪戀,於是緊緊握住了淩陸的手。

淩陸用力回握了一下,開口道;“是郗老先生先罵的人,也是郗老先生先砸的東西,郗誠可沒拿著東西往人腦門上砸。阿姨,你先搞清楚事情順序。”

“順序?”何美蘭看看郗誠,再看向淩陸,“什麼順序?是你先跟嘉良在一起,又跟郗誠在一起的順序。你做出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哪個家長不會生氣?”

何美蘭目光灼灼,語氣篤定:“你對郗誠根本沒有愛,隻有報複,你想報複我們這個家,你成功地欺騙了郗誠,你成功了!”她揚起下巴,妝容精致的臉上表情冷然,“現在,請你滾出我們家!”

【886:何美蘭挑撥離間!她太壞了,放到宮鬥劇去,她一定能活好多好多集。】

【淩陸:但是她活不到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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