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這把再說。”淩陸笑笑，一把將手裡塞進兜裡。
打完這把，淩陸把位置給了彆人，拿起換洗衣服，去到洗漱間。
關上門，淩陸先脫掉衣服。然後赤著上身，一隻手刷牙，一隻手刷消息。
消息和他想的一樣，來自顧老師。
照片裡，顧盼坐在浴缸裡，視角從浴.缸外切入，浴.缸占了照片的三分之一，往上是齊胸的顧盼。
顧盼的胸.膛覆蓋著薄薄一層肌肉，健康又漂亮，膚色很白，雪地裡兩點紅梅，表情則天真茫然。熱水蒸騰過的麵頰透著粉，唇色異常紅潤，又純又欲。
淩陸感覺到，欲.望一點而然。
他閉上眼，放下手機去衝澡。
但熱水從身上流下，腦中卻仿佛身邊就有那麼個人，正仰頭望著他，簡直要命。
淩陸往一側望去，熱水從他修長的脖頸流下，像一雙溫.熱的手，攀.附過他身體。
***
三天後。
擺出了懶散態度的淩陸又收到顧老師的短信，讓他去C棟樓下，遊泳池邊。
淩陸揣著手機，心裡裝著退賽的事，也打算通知顧盼一聲，便如約而至。
遊泳池的水在夜裡依舊漂亮，閃爍著寶石般幽深的光芒。
顧盼像那天浴缸裡一般趴在池子邊，仰頭看淩陸。頭發濕漉漉的，他一把捋到腦後，露出光潔完美的臉，衝淩陸笑得耀眼。
淩陸站在岸上，低頭看他，影子將顧盼籠罩，
顧盼朝他伸出一隻手：“拉我上去。”
淩陸伸出手，給顧盼一個借力點，將人拉了上來。
顧盼隻穿了一條泳褲，幾乎讓淩陸不敢看他。
顧盼笑著上前，貼在他胸前：“不敢看啊？又不是沒看過。”他帶著淩陸的手，來到他鍛煉有素，挺翹的臀.部。
淩陸呼吸一亂，想撤回手，卻發現顧盼的手已經從他襯衫下往上探入，靈巧地揉.捏。
淩陸眼神轉回來，對上顧盼流瀉得意一雙神采靈動的眼。
顧盼踮起腳，在淩陸唇上親一下。他歎氣道：“我有點緊張，得舒緩舒緩。”
淩陸手沒動，就搭在那兩團上。他問：“你緊張什麼？”
“等下告訴你，我們先上去。”
淩陸遲疑了一下，抱著沒穿鞋，又不肯走路的人上樓。雖然他猜到了，顧盼大概是把鞋丟在哪兒了，但也沒多問。
顧盼被抱著上樓，就靠在淩陸身上，欺負他的脖子、耳朵，弄得淩陸膚露出來的皮膚一片潮.紅。
還沒到門口，淩陸忍不住喝止他：“顧盼，你彆鬨了。”
“你不喜歡啊？我看不出來。”
顧盼這麼說了，直接堵住淩陸的嘴。等親完了，再開口：“你看你，默認喜歡，對不對？”
兩人說話的聲音響在走廊裡。似乎是被旁邊聽到了，王梅的門前響起動靜。
顧盼看了一眼，立馬回頭，一看到了自己門前，主動伸手把門拉開，催淩陸：“進來，我們關門！”
這邊門“咚”地關上，那邊門“哢吱”依然打開。
王梅眼前似乎還停滯著那個明顯不屬於顧盼的高大背影，整個人都麻了。
她磨牙，低聲道：“顧、盼——”
而顧盼的房間裡。
淩陸靠在門上，身前是壓過來的顧盼。
顧盼雙眼很亮，特彆水潤，麵上的皮膚也很潤，大概是剛從水裡出來的緣故。他銳利的一麵被收斂，露出更柔軟的一麵。
顧盼摟著淩陸的脖子，仰著頭，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喜歡。
他喟歎道：“真喜歡你。”他親親淩陸，再問，“你喜歡我嗎？”
淩陸看著他麵上真心實意的的情意，拿開顧盼的手。
疑惑在顧盼眉宇間跳出來，他的喉結上下滑動，然後顧盼抬手，掐住淩陸下巴，冷聲道：“你說話。”
淩陸看著他，此刻顧盼眼中，全然隻有他。但是那天的話，像刺一樣，深深地卡在淩陸心裡，一呼吸，血管子就往外冒血。
於是淩陸吞咽了一口口水，開口道：“顧老師，我不喜歡你。我們才認識多久。”
顧盼斂眉，神色漸冷。
淩陸動了下臉，讓顧盼的手落個空，然後他繼續說：“兩回顧老師就喜歡上我了？我以為起碼得三回呢。”
打李子康通風報信後，顧盼就察覺到這家夥的不對勁，像是在生他的氣。
但顧盼一直沒想通，他怎麼惹他生氣了？
這回一說開，聽到咬牙蹦出來的“三”字，顧盼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
他露出一個笑，看著很是高興。
看得咬牙狠心報複的淩陸滿頭霧水。
顧盼手從他的下巴往下，在淩陸唇上摩挲，他笑著道：“聽到那天的話了？生氣呢。不氣了，我跟你道歉。話都放出去了，我對著彆人愛麵子嘛。”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啊。”顧盼靠近，抱緊了淩陸的健碩的腰，吻留在淩陸的胸膛上，“你生氣也帥，模樣好冷，感覺很不一樣。”
淩陸心口癢癢的，像是嚴寒的冬天過去，春天複來，生了凍瘡的手拚命發癢。癢得難受，癢得要命，卻是愈合的征兆。
等凍瘡徹底好的時候，大地上開出一片花。
他心裡好像也迎來了春天。
在無數個白雪皚皚的冬天後，他迎來了一個格外熱烈、奔放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