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玉眸色淺淡,周身透著不可接近的距離感。
看他頂著張清心寡欲的臉說出這種話,莫名違和。
這種違和,又透著吸引力。
昭歌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歡迎歡迎,怎麼不歡迎。
我巴不得你天天住在這兒,這樣我攻略起來還省事。
【可是宿主,您明明表現得很抗拒。】
昭歌:廢話,這不是還有滿坊的小狐狸嘛。
她露出一抹淺笑,乾巴巴道:“大人哪裡的話,您若是想來,雲歡坊的大門隨時為您敞著。”
裴景玉故作沒看見她眼中的敷衍,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既如此,今夜還住玉蘭閣。”
昭歌:“?”
竹方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人,仰頭望天。
甲廂房的門從裡麵打開,昭歌認命地去給裴景玉安排。
算了,還是得找個機會把自己搭進去,天天來,也不是個事兒啊。
聽見自家宿主心聲的君君,嘴角微抽······
出乎昭歌意料的是,這次裴景玉倒是沒叫她守什麼破夜,而是把這項艱巨任務交給了他那乖徒兒。
將人送到門口,她施了一禮,很是愉快地去青羽屋子睡。
裴景玉看著轉角紅衣消失,這個背影,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他回想了下,和昭歌的第一次見麵還是定格在雲歡坊內。
裴景玉移開視線,對身後的竹方輕頷首,“去準備吧。”
竹方神色肅然,抱拳道:“是,師父。”
一連幾日,裴景玉都會在晚上準時出現,先是在甲廂房坐一坐,隨後便歇在玉蘭閣。
既不要人伺候,也沒有如昭歌想象般在雲歡坊內四處探查。
閣樓門口,竹方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被占了窩的昭歌表示,這人是沒有家嗎?
時間一久,坊內狐妖們見了他懼色也少了,有時候還偷偷打量幾眼。
但昭歌卻越想越不對勁,夜晚,乘著裴景玉還在前廳,她決定去玉蘭閣中探查一番。
裴景玉當時付了一大筆費用,足夠住半月有餘。
平日他不在時,還會下一道符紙在門前,這是他們這些捉妖人特有的習慣。
符紙防妖,卻擋不住昭歌。
她打量著捏在手中的符紙,輕哼一聲,“還真是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昭歌手一揮將門打開,隨後進了屋中查探。
房中擺設變了不少,輕紗也被撤了下來。
裴景玉這是,給她的房間來了個大改造,還真是不客氣。
她心中無奈又好笑,在房中四處轉悠著,查找可疑之處。
路過屏風時,腳步一頓。
昭歌轉過身,端詳著屏風上的刺繡。
這刺繡,原本就是這個模樣嗎?
好好一副山水圖,太陽躺在梨樹下,山莊,野兔全部飛到了天上。
昭歌抬手,正準備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