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
裴景玉走進裡屋,看見桌邊的身影,腳步微頓。
昭歌不慌不忙地站起來,“大人,奴家可是等了您好久。”
裴景玉掃了眼四周,在桌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輕微的水聲在屋中響起,浸潤他帶著冷色的嗓音,“瑤娘等我作甚?我說了,不想被任何人打擾。還是說,你是對這屋子好奇。”
他話裡有話,臉上卻仍舊沒什麼表情,似是在等昭歌的答案。
昭歌輕笑一聲,下一秒直接坐進他懷裡,手臂繞過他後背,滑到另一側肩頭,她輕吐蘭語,“雲歡坊中的閣樓都長得一個樣,奴家早就看厭了。對大人,奴家倒是更感興趣。”
裴景玉繃著一張臉,將懷中的人給推開,不為所動。
下一刻,隻聽他冷冷道:“出去。”
昭歌看著他冷峻神情,見他沒有再懷疑,這才故作羞惱朝門口奔去。
門口的竹方見昭歌突然從屋內出來,眼睛瞪得老大。
“師父,您沒事吧!”
竹方忙不迭跑進去,就看見自家師父不僅沒事,還將困妖卦的最後一張符紙送進了銅鏡中。
他察覺自己冒失,剛準備退出去,便被眼前場景所震撼。
符紙入銅鏡後,銅鏡內的畫麵逐漸變得扭曲,細看這下和那掩在床邊的屏風有異曲同工之妙。
八卦陣的紋路如藤蔓一般,覆著這屋內的一件件器物亮了起來,轉瞬即逝。
裴景玉正坐在卦陣中間,周身被渡了一層金光。
竹方咽了咽口水,師父很少動用這麼大的陣仗,明夜那狐妖,定然是跑不了了。
第二日,昭歌正在前廳招呼客人。昨日差點被裴景玉察覺,她可沒打算再去招惹他。
可有的事情,往往是反著來的。
竹方麵露著急,說裴景玉突然高熱不退,二話不說拉著昭歌就往玉蘭閣趕。
到了門口,昭歌卻不走了,“小兄弟,我可不會看病,不如替你叫個郎中來。”
見昭歌轉身欲走,竹方趕緊跑上去將人攔住,“瑤娘說得對,是我太冒失了。這樣吧,你先替我照顧好大人,我步程快,我去找郎中。”
昭歌眉梢微動,“好。”
心虛的竹方鬆了一口氣,趕緊走開,生怕眼前這豔美狐妖察覺些什麼。
見人走後,昭歌嘴角笑容微斂,她目光落在門上那道符紙上,隨後抬手,很是乾脆將門推開。
她反手將門關合,緩緩朝裡屋走去。
桌邊沒人,床上也沒人,裴景玉壓根不在這屋內!
她抬腳欲退,強烈的威壓在頭頂上方出現。
【是困妖卦!】
來不及看清從天而降的陣卦,狐尾下意識抵住不斷壓下的陣卦,緊接著,帶著灼烈氣息的狐火便和陣卦撞上。
陣卦上的金光弱了些,威力瞬減。
昭歌後退一步,隻覺胸口火辣辣疼,半空中的金光和紅火衝撞在一起,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金光似源源不斷,可是昭歌瞬間爆發的妖力卻有時限。金光終究勝過狐火,在觸及昭歌身體的瞬間化作金色牢籠,將其牢牢困住。
昭歌悶哼一聲,她冷眸看著身前牢籠,手中再次凝聚出狐火,猛地朝牢籠襲去。
狐火在觸及金光的一瞬,轉了個圈朝昭歌打去。
眼見金光就要襲上她麵部,卻又堪堪停住。
伴隨著金光的消散,昭歌看清了籠外的玄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