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玉目光落在昭歌身後搖曳狐尾上,眸色中閃過一絲少有驚訝,“這世上雙尾狐已是難尋,你竟是三尾。”
昭歌輕“嗬”一聲,宮裡還有個九尾的呢,沒見識。
“國師大人好手段。”
裴景玉打量著眼前女子的神情,妖瞳微紅,被擒後無懼也不恐。
見出去無望,昭歌索性席地而坐,單手撐著下巴,真誠道:“現在我們去哪,你的國師府?”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狂妄,又或者是沒有妖怪敢和咱們國師大人這般說過話,搞得裴景玉以為她還欲反抗。
他眼眸微眯,冷聲道:“無論是你,還是這坊中其他妖,一個都跑不了。”
“是嗎?”
她話音剛落,竹方再次“冒失”的推門進來。
這實在不能怪他,他奉命帶人去捉拿坊內其他狐妖。可是剛到前廳,彆說是妖了,連人的蹤影都見不著。
隻餘下遍地以雜草做成的傀儡,場麵看著詭異驚悚。
他搜遍了這坊中大大小小地方,竟毫無收獲,寒氣湧上背脊,連忙跑過來告訴自家師父。
昭歌換了隻手繼續撐著下巴,聽著竹方給裴景玉的彙報,忍不住輕笑一聲。
狐妖若是能變出人身,自然也能隨意變幻臉,且幻術修行的越好,變臉越能隨心所欲。
可是原身不同,因為是早產之子,幻術上有缺陷,所有她一直頂著這張臉。
因禍得福,原身將幻術改了改,又加了些人間傀儡術的法子,倒是獨創了自己的傀儡幻術。
竹方後知後覺罪魁禍首是眼前被困住的嫵媚狐妖,臉漲的通紅,也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害羞的。
知道大人談事小孩不能多待的道理,他頗為自覺地出了屋子。
裴景玉目光再次落在昭歌身上,並未憤怒,而是有些不解道:
“這坊中下了某些禁置,抓你廢了些功夫。不過就算有禁置相護,你也不可能將其餘狐妖送走,這是如何做到的?”
昭歌笑盈盈從袖中掏出一疊符紙,神情中帶了些俏皮,“多虧了大人的符紙,不然還真是有些不好辦呢。”
那疊符紙薄薄的,隻剩下七八張。可裴景玉還是一眼認出來了,腦中模糊記憶也逐漸變得清晰。
符紙的來源他再清楚不過,那是他上次誤入狐狸洞丟失的。
黑暗的視線,寒冷的環境,冰水中突然靠近的女子·······
記憶中的紅團漸漸清晰,變換成一身紅衣的女子,和眼前牢籠中淡定自若的昭歌重合在一起。
他瞳孔微縮,“是你······”
他負在身後的雙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上次他醒來之際,身上還套著一件不屬於自己的外衣。
“彆生氣嘛,你被我的人抓了一次,我現在也被你抓了一次,咱們就當扯平了。”
不說還好,越說,裴景玉臉色越黑。
他後槽牙微咬,“既然早就發現,為何不逃?”
其實昭歌快要碰到那扭曲的屏風時,係統便給出了預警。
擊殺道士時,狐尾是她故意露的。這次也一樣,故意跳進裴景玉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