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硯冷笑,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僵住。
沒想到烏琅直接將那碗“有毒”的龜苓膏一口飲儘,隨後跪下抱拳,默不作聲。
此時無聲勝有聲,更顯冤枉。
“這不可能!”
那碗中分明帶毒,此人喝了怎麼可能沒事?
他伸手去拿碗,女帝卻擒住他手腕,道:“南硯,鬨夠了沒有?”
南硯微愣,片刻後自嘲道:“你覺得我在胡鬨?”
女帝避開他的眼神,鬆開手對仍跪在地上的烏琅道:“你先下去。”
“是。”
烏琅恭敬地退下,他心中清楚,若非女帝在場,南硯身上的殺意不會收斂。
自己已經打草驚蛇,可那又怎麼樣?
烏琅離開後,屋中出現了片刻沉默。
女帝望著南硯的側臉,指甲陷入肉縫中,她道:“你是如何斷定,那碗中有毒?”
南硯身體一僵,故作淡定道:“那氣味不對。”
他有不好預感,見女帝從袖中掏出一顆不同尋常的夜明珠,他瞳孔猛地一縮。
女帝緩緩摩擦著手中珠子,“南硯,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孤?”
“洛寧······”
洛寧是女帝的閨名,她喜歡從南硯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甚至暗許他,隻許他一人這般喊。
曾經親昵的稱呼,如今卻有些諷刺。
女帝打斷南硯,朝床榻方向走了幾步,回憶道:“還記得孤第一次夢見仙島,便是在這塌間。醒來之時被你擁在懷中,孤喜不自禁地跟你分享著這個玄幻奇異的夢境。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孤很蠢?”
她語氣漸冷,叫南硯心中一驚,他抬腳,道:“洛寧,我······”
“南硯,有人給孤說,你是九尾狐妖。隻要你說不是,孤便信你。南硯,我隻要一個答案。”
南硯薄唇微抿,並未否認。
他想過全盤托出,想要等一個時機,儘量減少對洛寧的傷害。
沒想到,會是在這般情景下。
“洛寧,對不起。”
女帝冷冷地看向他,舉起手中的夜明珠,眼圈微紅道:“這玩意兒,是你施舍給我的報酬嗎?看著我陷入你的情愛圈套,你是不是很洋洋得意?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南硯,你騙我騙的好苦。”
不,不是的。
南硯搖頭,“洛寧,你聽我解釋······”
“彆過來!”
懸掛在架上的長劍被抽出,直抵南硯心口,阻止他的前行。
南硯不躲不避,劍鋒上染了血,他卻連眉心都微皺一下。
他抬手覆於劍上,“洛寧,我騙你是真,對你的心亦是真。
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甚至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
隻是那烏琅絕非善類,若他留在你身邊,定會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