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話(1 / 2)

崔尤娜懵逼,其餘人不可置信,全場寂靜無聲,下一秒,崔尤娜高高地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徐莫詩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使了全身的力氣,徐莫詩右頰被打得高高腫起,嘴角滲出血,少年男女們再度竊竊私語。

“oh my god!”

“尤娜也太狠了吧。”

“……”

徐莫詩秀眉死擰,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撿起炸雞,直接朝崔尤娜臉上砸!

崔尤娜倉惶地尖叫,身體直往後趔趄。混亂中,平日跟著她為虎作倀的女生衝了過來。

“西八狗崽子!”、“他媽的你是不想活了是嗎!”有人罵罵咧咧,有人直接踹了徐莫詩小腹一腳。她剛來例假,被這麼一踹,當場痛的痙攣,跪倒在地。

有人還想對她大打出手,但礙於她父親盛名在外,便悻悻作罷。

崔尤娜驚魂未定,大口喘息,望向佝僂著身子的徐莫詩,她雙膝跪著,頭顱卻高高昂起,一雙清透黑亮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看得她莫名心虛害怕。

“把她丟出去!”她揚聲交代。

眾人麵麵相覷。隻見徐莫詩直起身,臉冒虛汗,背脊挺直地離開現場。

崔尤娜氣的胸口直疼,當場踢翻麵前的花瓶。

徐莫詩忍著劇痛,騎著電瓶車回店裡。她一臉狼狽,右頰上的五指印猶在,小可驚呼:“天呐,莫詩你怎麼了?”

她默不作聲。小可急急忙忙地取出更衣室的急救箱,給她臉蛋和嘴角上藥:“這麼美的一張臉留下傷痕就太可惜了。”

“留就留吧。”她滿不在乎地說,酒精塗抹在臉上,她疼的“嘶”了聲。

“好了。”替她上完藥,小可放心地鬆了口氣。

她神色關切,徐莫詩不由心頭泛酸,一路忍著的淚水終於掉下。她哭的無聲,悲慟洶湧,讓人生出無限憐惜。

小可心善,見此,眼眶也不由濕潤起來。“發生什麼了?”

徐莫詩用手背拭掉眼淚,聲音悶悶的:“沒什麼。”

她不願意吐露,小可識趣地不多問。店長從氣勢洶洶地從後台出來,對徐莫詩破口大罵:“你怎麼回事啊?!顧客剛剛打電話過來投訴!”

徐莫詩腦袋嗡鳴,小腹隱隱作痛。她聽不清店長說什麼,隻看見對方那張紅的滴血嘴巴一開一合,像吐芯子的蛇,血口噴張,要將她吃進去。

她想逃走,想叫對方滾開,喉嚨卻發不了聲,隻有腦袋越來越昏沉,身子倒下之前,她看見小可那張驚惶而擔憂的麵孔。

醒來時,她已身處醫院,四周皆是一片潔白,空氣流動著隱約刺鼻的藥水味。

“你醒了!”小可驚喜地起身。

徐莫詩環顧四周,看向小可:“是歐尼送我來這的?”

小可“嗯”了聲,“醫生說你來了例假,身子虛,又中了暑,所以才導致昏迷。”

徐莫詩虛弱地笑了一笑:“謝謝歐尼。”

“謝什麼,你之前還幫過我呢。”小可是釜山人,家中有一對年邁的父母,前幾天母親生病,她請假回去照料老人,是徐莫詩替她值得的夜班。

徐莫詩慢慢地坐起身,“我想出去透透氣。”

“需要陪我你去嗎?”小可問。

徐莫詩搖頭表示不用。離開病房,她朝天台走去,站在欄杆前,俯瞰著偌大的都市。樓宇林立,高橋交錯,車子魚群一樣穿行其間。

風將她的衣服鼓鼓吹起,長發也隨之淩亂地揚起。看見樓底下一對父母抱著嬰兒急匆匆地跑進醫院,她心下悸動,撐著欄杆,深深地吸一口氣。

吊完鹽水,徐莫詩就離開了醫院。因為崔尤娜打電話強烈投訴,她被炸雞店的老板開除,半個月的薪水,對方隻付她一半,說剩下的錢賠償她給店裡造成的名譽損失。

她無言以對,隻能將苦楚往肚裡咽,重新找了份當後廚的兼職,這份工作又苦又累又臟,薪水卻豐厚,跟她原有的錢加起來,能解決她報名費的燃眉之急。

正式開學那日,她將精美昂貴的校服熨的整齊板正,配上小皮鞋和過膝襪,套在她身上,她又變成了寰亞高中那個女生羨慕男生追捧的維納斯女神,而不是家道中落的小可憐。

開學過去幾天,這日上午課程不多,吃過午飯,她前去圖書館,穿過花園小巷。

樹叢掩映的角落裡,一群女生圍著一個女生。為首的女生是她的老熟人,崔尤娜。

“作為社會關愛者,就應該像臭水溝裡的蛆一樣,找個地方無聲無息地活著,而不是跑到我麵前礙我的眼。”

女生雙膝跪地,不停地磕頭:“尤娜啊,饒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看著女生那張我見猶憐的小白花臉蛋,崔尤娜心頭竄起一股無名火,抬起一隻腳朝對方的麵頰踢去,對方鼻孔當即冒血。

徐莫詩心驚肉跳,若是以往,她會出麵製止,可現在她自身難保,多管閒事隻會徒增一身腥。

她無力地閉眼,終於狠下心,疾步離開。

“崔尤娜這個女的有病,老是搞這種無聊的戲碼。”高三教學樓的天台,兩個男生倚靠著大理石圍牆,目睹兩點鐘方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