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話(2 / 2)

“你之前不也喜歡玩這種。”低頭玩遊戲的少年聲音冷淡。

鄭雨澤一噎。聽見好友繼續說:“拿社會關愛者取樂,是你開創的吧。”

他埋怨:“呀,說的你李船星好像多高尚善良似的,那個孩子不是被你打進醫院的?”

“是他先招惹我的?”李船星抬頭,眉眼囂張又淩厲,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皆是戾氣。

鄭雨澤撇嘴。作為三星的小太子,李船星站在寰亞高中食物鏈的最頂端,無人敢惹他。可總有不怕死的,說他母親自甘墮落,進了好萊塢動物園。

動物園一詞暗諷他母親在娛樂圈亂搞男女關係,私生活混亂。同諸多財閥家族一樣,李船星的母崔明珠出生於財閥,跟丈夫李榮和是家族聯姻,二人一見鐘情,甜甜蜜蜜地過了幾年夫妻生活,隻是好景不長,崔明珠不安於駐守豪宅後院,生下李船星,將其撫養至六歲,就跟丈夫鬨分居,遠赴紐約留學學導演專業,再次出現眾人視野時,是她跟諸多好萊塢男明星的豔|色新聞。

一時之間,這件事成為他們上流社會的茶餘飯談。豪門臟事多,但越有頭有臉,就越喜歡以優雅得體粉飾太平,崔明珠的事鬨得人儘皆知,可笑死這個圈子其他人。

此刻被鄭雨澤如此一提,李船星心情鬱鬱,陰沉著臉離開天台,去到教室,學生皆看出他臉色不佳,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身為學生會副主席,徐莫詩需負責諸多事宜,比如即將到來慈善公益實踐,帶領部分學生前往三星資助的福利院。

前去的學生能拿到社會實踐分,這分數關係到未來申請大學,是以即使不少人不願去,但為了拿到這實踐分,還是忍著不耐報名參加。

“你要不要報名?”徐莫詩將報名表放到李船星桌前,他們是單人單桌,實行小班教學。徐莫詩坐李船星前麵,二人的交談僅限於傳遞試卷和小組討論。

“什麼?”他抬眼,一張英俊又少年感十足的麵孔略不耐。

“慈善公益實踐。”她食指點了下報名表,示意他看。

“我像是做慈善公益活動的人嗎?”李船星反問,口吻輕諷。

不像。徐莫詩心說。拿過報名表,轉過身坐回位置。

李船星看著她背影,她紮著高馬尾,深綠色的綠色發帶襯得她像森林中的精靈仙子。他剛進這所高中,就聽見身邊一堆男生議論她,意|淫她,無聊又齷齪。

後來有一天,他終於在校園的一角撞見她。

“還不錯。”這是他的第一感官。再後來,步入高三,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個班級。

她似乎喜歡獨來獨往,不招惹誰,也不怕誰。

放了學。徐莫詩再次撞見崔尤娜,這次崔尤娜對付社會關愛者的手段變本加厲。

有一種人生下來就是惡的具象體現,這句話用在崔尤娜完全合適。韓國校園暴力猖獗,麵對崔尤娜這種特權階級,即使學校、警察出麵,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局麵無法得到改善。

見她和一群女生將中午的女生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還有人舉著手機拍攝,以供後麵取笑作樂,她攥緊拳頭,指甲都嵌入掌心。

被稱作社會關愛者的女生,起初還會下跪求饒,到後麵卻滿麵鮮血,身體一動不動,隻剩下若有似無的呻|吟,尚存一口氣。

她實在受不了了,被欺負就被欺負吧,若她現在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流逝,那接下來的日子她會良心難安。

她撥打了醫院急救電話,接著氣勢衝衝地上前,“鬨出人命就不好了!”

聽見她的聲音,眾人不由停手。崔尤娜嗤笑,冷冷地盯著她:“徐莫詩,你現在還敢管我的事?”

徐莫詩一頓,拿出韓國森嚴的前後輩製度。“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前輩吧。雖然你對我總是沒大沒小,直呼其名,但都無法改變你需要喊我一聲歐尼的事實。”

崔尤娜抿嘴,這該死的前後輩文化,讓她處處受限。她冷笑一聲:“本來我都打算對你不要那麼殘忍的,但你實在太他媽倒胃口了!”

話畢,她揚起手,預備給徐莫詩一記耳。徐莫詩抓住她高昂的手腕,冷聲道:“這種事有一次就夠了。”

她一把推開崔尤娜,後者身子往後趔趄。

崔尤娜咒罵一聲,衝上前揪住徐莫詩頭發,後者也揪住她的,兩個女生狠狠盯著對方,戰爭一觸即發。

“你們女生打架,就隻會揪頭發甩巴掌?”李船星單手插兜,聲音懶洋洋的。

藏青色的校服外套被他脫下係在斜挎包帶子上,露出的黑色T恤胸前印有無數個張揚舞爪的佝僂,裹著校褲的雙腿直而長。

“關你屁事!”生性暴躁的崔尤娜心情不佳到了極點,當即脫口而出。

李船星沒有不打女生的紳士原則,被崔尤娜頂嘴,當即抬腳踹翻她。

崔尤娜摔倒於地,痛苦地悶哼出聲,

“你再說一句試試。”他陰沉地盯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威風凜凜,一副信不信我弄死你的樣子,她嚇得手心冒汗,不敢再發出一個字。

幾個女生嚇得瑟瑟發抖,全然不複先前欺負人的囂張無畏。

“滾!”李船星掃一眼眾人,目光不善。

崔尤娜被兩個女生扶走,徐莫詩將昏死在地的女生慢慢扶起,柔聲喚她醒醒,千萬彆睡。

李船星瞧著她,聽見急救車鳴笛聲,他劍眉挑起:“你叫的救護車?”

徐莫詩點頭“嗯”了聲。

李船星嗤笑一聲,抬腳離開,身影消失之際,霍然轉身:“那個報名表,幫我把名字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