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心下覺得有些好笑,卻也順從的‘嗯’了聲。
不看就不看吧,左右手機裡估計都是朋友驚詫的問話,晚一會兒在看也沒什麼。
既然喻落吟叫自己心無旁騖的待著,倒也挺好。
兩個人直安安靜靜的坐到深夜,餛飩館裡從門庭若市到無人問津。
喻落吟心中把這地兒當成他們的‘定情場所’,走的時候頗為依依不舍。
他看著一邊任由自己牽手揉捏的白尋音,知道在戀愛的時候,她一向是乖的。
女孩雪白的臉被月光沐浴著,像是淋了一層牛奶,白皙柔潤,眉梢眼角都是帶著剛剛館子裡沾惹上的煙火氣,卻乖的不得了。
喻落吟不禁有點感慨的懷念。
白尋音就是這麼一個性子,不喜歡你的時候,看似安靜溫柔,好說話,實際上骨子裡就固若冰封,鮮少有人能探進去,高雅又疏離,相處久了就知道不免有些冷漠。
可隻有他知道,冷冷的女孩談起戀愛來有多乖,乖巧的讓人恨不得碰到手心裡疼。
又想疼又想欺負。
於是把白尋音送到了她們家小區裡,樓下,喻落吟便忍不住欺負人。
他懶洋洋的笑笑:“親一個再走吧。”
白尋音垂眸看了眼手表,有些猶豫:“快十一點了……”
話未說完,就看到喻落吟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我覺得今天像是在做夢。”喻落吟一雙漆黑的鳳眸眨了眨,業務能力熟練的撒嬌賣慘:“你給我點真實感。”
還能有什麼比親密接觸更有真實感的?
白尋音慣是有些抵抗不了喻落吟的這個‘招數’,哪怕是知道他故意做作,但總想著……現在他是自己男朋友,疼著一點也是應該的。
六年前,六年後,她總是這麼想的。
於是白尋音上前一步,離的喻落吟更近了些,抬手挽住男人的頸項將他向下拉,柔軟的唇像是蠢蠢欲動的小獸尖齒,在男人下唇撕咬了一口。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
高中時他們循規蹈矩,從無逾矩,做的最‘過火’的事情也不過是親一親臉頰,而重逢之後在樓梯間有親到嘴角,卻心思複雜,蜻蜓點水,怎麼也算不上‘吻’的。
現如今這個溫柔夜色之下的吻,才是一個真正的‘初吻’。
白尋音想著一要便罷,無奈卻很快被反客為主,男人修長有力的大手一隻攬住了她的細腰,另一隻鉗製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她閉合的齒關就不禁微微鬆動,隻能任人長驅直入。
他似乎很喜歡捏她的下頜,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被親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白尋音有些不著邊際的想。
喻落吟的吻和他的人一樣,強勢激烈,偏執的逼人,最後堪堪咬破了白尋音的舌尖才停下。
喘息聲音有些沉,白尋音眼睛都被親亮了,迎著男人充滿‘欲念’的一雙黑眸,無聲的對視。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就像被豺狼盯久了的羊羔,會被喻落吟拆吃入腹。
可最終,喻落吟隻是揉了揉她的頭,喑啞的聲音明顯克製:“上樓吧。”
在一起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嚇到她——即便白尋音這女人大膽的很,眼裡全無退縮,隻有興致。
聽了喻落吟這般主動做正人君子,白尋音但笑不語,盈盈雙眼瞧了他一下,便轉身上了樓。
其實成年人的**很容易被勾起,她在喻落吟麵前裝的再怎麼若無其事,心裡其實也克製不住怦怦跳的。
回到家中靠著門,白尋音才重重的喘了兩聲,冰涼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臉——滾燙。
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還在不依不饒的震動著,剛剛響了一路她都沒理。
白尋音心想大概是阿莫才會這麼執著,於是也不管心緒其實還沒平靜,連忙接了起來。
“啊啊啊啊你怎麼才接電話。”結果一個‘喂’字尚未出口,電話對麵就是阿莫高八度的尖叫:“死相!你老實交代,你那個朋友圈什麼意思啊!”
早就知道阿莫是為了什麼才打電話,白尋音乾脆把手機拿遠了些,等到對方嚎完才笑了笑,閒適的應答:“字麵意思,我找了個男朋友。”
“艸,我當然能看懂,但問題是之前沒有一點點預兆啊!”阿莫感覺這事兒詭譎極了,忍不住追問:“誰啊誰啊,他是誰?”
“還能有誰。”白尋音平靜的說出其實阿莫早就料到的答案:“喻落吟——你沒看他朋友圈麼?”
足足靜寂了三秒,阿莫才好像咽下一口老血般的開口:“我特麼怎麼會有他微信,不是,你怎麼這麼快就被他搞定了?”
雖然總感覺這倆人兜兜轉轉會走到一起,喻落吟那家夥城府心思深沉,對於她們家音音又是勢在必得,但是……白尋音才回來林瀾沒多久啊,阿莫還是覺得太快了。
她忍不住深入打聽:“到底怎麼回事兒,他乾了什麼讓你重新答應他了。”
“你怎麼知道是他搞定的我。”白尋音笑了笑:“說不定是我搞定的他。”
“......什麼?”阿莫聲音驚駭的遲疑了:“你搞定的?你怎麼搞定的?”
“是我主動說在一起試試看的呀。”白尋音白嫩的指尖觸了觸剛剛被吮的犯疼的唇,眯了眯眼睛:“很意外麼?”
“......不意外麼?”阿莫微微歎了口氣:“我以為你...哎,表白這種事,怎麼能女孩子乾呀,喻落吟也真是的。”
白尋音微笑了笑,沒有和阿莫繁複的解釋他們兩個人之前發生的事情——假如她不主動,喻落吟怕是沒勇氣在主動一次了。
而她有點等不及。
阿莫在電話那邊問:“你怎麼突然就搞定喻落吟了,發生了什麼事?”
白尋音沉默片刻,沒頭沒尾的說了句:“阿莫,男人想和你在一起,又不想和你上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阿莫雖然不知道白尋音乾嘛突兀的問這個問題,但當即毫不猶豫的說:“不可能,幾率為零——喻落吟這麼忽悠你了?彆信,男人普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白尋音不回答,隻笑,又反問:“那喜歡你的男人,在你提出當炮友保持□□關係卻拒絕的可能性有多大?”
“哈哈,那更不可能有了,能睡喜歡的人還不用負責,這等美事兒男人隻會盼著落在自己頭上。”阿莫隻覺得白尋音天真,忍不住笑道:“這個可能性幾乎是負數,音音,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咱們剛才不是再說喻落吟麼?”
“就是再說喻落吟啊。”白尋音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隻覺得一天折騰下來的酸疼終於落到了實處,沙發沾身的一瞬間就有些困,喃喃的道:“他就是那個負數。”
她都已經說可以跟他上床了,卻沒想到這男人曆經多年,終於修煉成了個‘正人君子’。
有的時候,拒絕往往比接受更讓女人心動。
起碼在這次喻落吟的厲聲拒絕後,白尋音覺得自己可以相信他了。
起碼不輕易談性的男人,是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