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幾個傻大個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張著大嘴一副癡呆的模樣。灰羽列夫作為其中代表第一個發言,“研磨前輩是什麼意思啊?”
主攻手的注意力全在球上,當然不會注意到給二傳手傳球的人手法精妙的變化。孤爪研磨張了張嘴,又突然覺得解釋很累似的慢慢閉上,悶悶道,“反正大概就是那樣,你們自己感受吧。”
擁有充分理由休息的三花貓伸展著四肢,心滿意足地原地翻滾了幾下,順便把懶洋洋看戲的小動物擠了出去。
“……”
春見被一擁而上的大漢們綁架到二傳手的位置時,目光還帶著懵然,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機械性的托球運動中回過神來。
“哇!”
撐著膝蓋保持平視的灰羽列夫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銀發少年的臉頰,冰涼又柔軟的觸感仿佛剛剛從冷藏冰箱裡麵取出來的椰汁果凍,口感上佳。
他看著自己把果凍捏出一團白嫩軟肉的掌心,由衷地驚呼,“嗚呼,好——軟——”
“彆露出那麼丟臉的表情啊,作為前輩的威嚴呢,列夫?”調笑著的黑尾也順便走上前來,用一種自然到讓其他人來不及吐槽的速度上手捏了一把小臉。
“火候不錯呢。”
幾秒後,黑尾盯著自己的掌心同樣真心地感歎道。
其他幾個人心癢癢的,但礙於臉皮還沒有厚到這種才認識一天就動手動腳的地步,也沒有列夫那樣的鐵關係,隻能假模假樣地板著或正經或不屑的臉,怒斥隊長知法犯法的行為,“過分了啊!”
“太幼稚了吧。”
“誒嘿。”
黑尾把雙手按在了春見的肩膀上,仿佛在一場隆重的儀式中將決定命運的重任交到了他的身上,“那麼,既然研磨都這麼說了,我們是無條件相信‘大腦’的想法的哦,小春,拜托你了哦。”
春見斜斜地睨了旁邊幾位渾身大汗散發著氣味的排球隊員,心底裡也想要“嗚哇”的一聲。
之前在黃瀨前輩愛的濾鏡下完全沒有感覺到運動場裡麵的艱辛呢,現在失去了戀愛的支持,一點根本就不想要動彈啊。
況且他來這裡難道不隻是一個當作漂亮擺件的客人而已嗎?
“不要客氣嘛,把這裡當成自己家裡,彆人想要來我們音駒參觀可都沒有什麼機會的哦。”黑尾仿佛猜到了小朋友的想法,以堪比預測攔網的精確度堵截了他即將張口的話語。
山本猛虎一臉嚴肅地撐著下巴,莫西乾式的混混發型讓他此時犀利的表情格外有說服力,任誰也看不出他瘋狂吐槽的內心。
——不愧是隊長,這種胡說八道的能力,絕對達到了全國級彆。
音駒作為東京傳統排球強豪學校,鼎盛時期曾與宮城縣烏野高校有一場宿命的對決,名為“烏鴉與貓垃圾場的決鬥”。
可惜,當時的風光已經隨著時間流逝不再,此時的音駒曆經了好幾屆選手更新換代,實力和烏野一樣大不如從前,也隻能勉強算得上沒落強豪。
又有多少人會想要來這一所逐漸趨於籍籍無名的高中來參觀呢?
“……”春見連自己學校帝光在初中排球界的地位都不怎麼清楚,當然也不了解仿佛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麵的音駒曾經輝煌的曆史。
他不甘心地想要掙紮,把其他人拖下水,目光如有實質地轉到了趴著貓貓的角落,“可是,研磨前輩根本就不累吧,看他的樣子還能再大戰三百回合呢。”
黑尾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果不其然看到剛才還即將要死掉的孤爪研磨已經從一灘爛泥重新凝固為人形,靠坐在牆邊精神百倍地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