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地是個甜美嬌小的女孩子,站在和隊伍裡那些排球莽夫完全不同的漂亮高挑混血美少年旁邊——尤其對方還在一本正經地誇獎隊伍裡麵的成員,她眼神有些暈乎乎的。
“是……是這樣嗎?好厲害呢。”
一向高冷的清水經理也被逗笑了。
驀然安靜的瞬間,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充滿了彩虹氣息的對話。
烏野眾人:“……”
森然眾人:“……”
烏鴉隱士當事鴉:“……”
神他媽隱士。
日向此時的聲音格外大,“月島,你的耳朵紅了!”
月島螢:“……”
“我看是被氣紅的吧。”影山觀察許久得出了這個結論。
“噗哈哈哈,烏鴉隱士,怎麼可以這麼好笑?”站在對麵的森然高中選手看起來已經要笑趴在地上了,月島掃了一眼,發現同隊伍的二年級西穀和田中前輩表現得更加放肆。
就連一向附和他的山口也扭過頭,肩膀開始顫抖,拚命忍笑的樣子。
“……”月島重重揉了一下自己的耳廓,眼神涼涼道,“可以閉嘴了嗎?小矮子,大王者。”
月島也是服氣了。
這個笨蛋是怎麼做到這種程度,還完全不感覺到羞恥的。
不對……應該叫他“天才”吧。
下場休息的時候,月島螢靠坐在牆邊,肩膀上搭著經理遞過來的白毛巾,隨手擦掉腦袋上的汗水就冷冷地一言不發。
渾身散發著“請勿靠近”的信息。
山口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月?”
“嗯。”
月島取下了黑框眼鏡,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上麵潮濕的霧氣。暗金眸盯著自己手上的動作,像外科醫生擦拭手術刀一樣一絲不苟。
“難道月不覺得小春對你……”山口支支吾吾。
“不管你想說什麼,完全不覺得。”月島冷淡結束了對話,從牆邊站了起來。“好了,下一場練習賽要開始了,走吧。”
結果,這一整天他都沒有擺脫被所有人矚目的命運。
有時他想偷懶一會兒,就能聽到旁邊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偏偏還偽裝成解說的模樣。
光明正大,根本懶得遮掩。
“月島前輩突然沉穩地停頓在了原地,這是為什麼呢?”春見故作恍然,“我明白了,這就是足智多謀的烏野理性的反應嗎——月島前輩的眼鏡上閃過了一片白色的反光,就好像是他智慧眼神的化身!”
月島:“……”
這不是智慧眼神的化身,是殺人眼神的化身。
“他起跳了,他準備攔網了,他伸手了!他的眼睛中爆發出了堪比牛頓的閃光!嗯……雖然這次月島前輩躍起的高度並沒有達到他的能力峰值,但是他如佛祖一般高大偉岸、金光四溢的身軀毫無疑問震懾住了對手,讓他們不得不在心神恐懼之下改變了路線,烏野守護神接住了球!”
月島:“……”
被恐懼的對手:“……?”
眾人:“……”
月島輪換下場時,那道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他像是正從古羅馬帝國時代凱旋而歸的英勇將軍,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子,裹挾著勢不可擋的氣質,離開了屬於他的戰場,拿起了很普通的塑料水杯……”
月島幾乎要把普通的塑料水杯捏爆,在他的餘光裡麵,日向和影山笑得打跌,“……”
求求了閉嘴吧!
到最後,就連習慣嚴肅寬厚麵目示人的烏野的隊長澤村大地都一邊忍笑一邊勸他。
“月島,平常心,不要那麼在意。”
畢竟平時要是上場比賽,那觀眾可是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足以坐滿整個東京體育館的可怕人數。可以想象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時,會產生多麼大的壓力。
烏野攔網臉色更加不好:“……”
如果隊長不一邊用參觀佛祖的眼神打量他一邊說這話,他可能還會相信一點。
“……可是,這完全不一樣吧。”月島滿臉黑線。
“有什麼不一樣的?平時比賽的時候應該也會有家裡人來看你吧,比如說兄弟姐妹什麼的。親近你崇拜你的人,他們的目光不應該成為你的壓力,而應該成為你在戰場上愈挫愈勇的動力才對啊,月島!”
大地隊長正氣淩然地教育完隊員,輕鬆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用鼓勵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