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小。
這樣的情況讓他感覺到焦慮又煩躁,他大概也知道情緒源頭在哪。
他們之間年齡差距如此之大——這個家夥光從年齡算,甚至都還沒有進入人嫌狗厭的中二期。
這樣容易喜新厭舊的年齡做出來的承諾,發表所謂的愛的宣言,不顯得格外的幼稚又難以令人信服嗎?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雖然他總是笨蛋笨蛋的叫那家夥,但是依然無法改變春見天賦異稟的本質。除了第一天見識過的——那難以置信的天才攔網,還有跳級也證明了這一點。
樣貌好頭腦聰明還運動天賦出眾,月島感覺喉間舌底莫名的澀。
他掃了周圍一圈,春見顯然已經和烏野的隊員們打成一片了,大地田中這些前輩眼裡的慈愛和喜歡早已無處安放。
哦對了,還很嘴甜會來事。
這樣的人究竟為什麼要喜歡他呢?
這種喜歡能持續多久?
*
當天下午,訓練結束之後,月島視線不著痕跡地環視了一圈,卻發現本應看見人的地方空無一物。
他沒意識到自己蹙起眉。
——那家夥又跑去找日向了?
眼神漫無目的遊蕩的月島無意間路過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裡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嘴裡也不知道在吵吵嚷嚷著什麼。
月島不感興趣的目光正準備撤離,卻驀地捕捉到了最中心的一絲顯眼的銀色。
“……”
他麵無表情地走過去,果然,發現了他那位失蹤的男朋友——居然就在這一圈人被層層包圍。
——怎麼,這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怒的事情被人圍毆了嗎?
團團包圍春見的是各個學校的高中生,一眼掃過去,烏泱泱的腦袋裡勉強可以分辨出梟穀、音駒、烏野的運動背心。
月島拍了拍最外層的犬岡,這湊熱鬨的音駒一年級回頭,臉上還帶著沒有消去的興奮。
月島不免有些嫌棄,“你們在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過來湊個熱鬨,但我聽說剛才是有幾個其他學校的選手,聽說小春他的誇人的功力很厲害,想要過來見識一下,然後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排起了長隊。”犬岡舉著一隻手指搖晃著,笑得一臉天然。
“哈?”
月島就覺得離譜。
他橫目,打量了幾眼這堪比喪屍圍城的詭異場景。
這群高中生可能忘記了自己前輩的身份,蜂擁而上,你按著我的腦袋我揪著你的頭發,捱捱擠擠親親密密擠成一團,高高舉起的手裡仿佛拿著了彩虹屁的號碼牌。
一眼看過去,圍在最裡麵的人是個穿著黃短袖綠背心皮膚黝黑的高個子,偏長的黑色頭發被紮成一個小啾啾固定在腦後,看起來倒像是從外國請進來的選手。
月島也不記得他的名字,隻能勉強想起這是來自生川高中的隊員。
明明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大家夥,居然也跟感染了人傳人的幼稚病毒一樣,拚命把在最前麵保護銀發少年的日向和西穀夕推到一旁,一邊和戰線撕扯,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一些令月島費解的話。
“既然剛才那個花椰菜頭是‘粉色背心的致命狙擊者’,我呢,我也不差吧,如果是我的話是什麼稱號!”
月島:“……”
這難聽的破稱號有什麼好搶的?
“走開啊,今天我們小春不營業了,你們這群家夥……”西穀夕臉都被四處伸來的手臂壓扁了,還在努力地怒吼。
“就是,你個鱈魚卵嘴唇還能怎麼誇?搞笑……”旁邊立馬有人接茬,企圖把黑辮子拉到外麵去。
由於距離距離太遠,月島也聽不清楚處於喧鬨中心的春見在說些什麼,隻能看見銀發少年笑著說完之後,被誇的黑辮子鱈魚卵嘴唇壯漢神色微醺,跟喝了酒精飲料似的,飄飄然地離開了現場。
“……”
目睹全部過程的月島螢嘴角抽搐,光是看著麵前魔幻的景象,他都能感覺到體育館的空氣裡智障濃度增高了不少。
敢情那個笨蛋還在這一個封閉的訓練基地開始開展了個新業務?
月島螢沉默地在最外圍站了一會,找借口拒絕了山口和他一起吃晚飯的邀請,結果他抱著手臂等了半天也沒有見春見從裡麵出來,他遙遙往裡看。
好家夥,這隊伍又壯大了不少,而且他還從銀發少年的臉上看出了某種自得其樂的沉迷。
月島螢不耐煩了,他皺了皺眉,憑借著自己的身高破開了人群。抓住了玩得不亦樂乎的小男朋友。
頓時周圍那群玩得正嗨、陷入攀比怪圈的高中生們發出了不滿的噓聲。
月島一把攬住了春見的肩膀,垂著眼皮把人往外帶,他對著呆住的眾人露出了故作友好的營業式笑容,毫無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借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