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的乘客已經要求暫停出入,無關人員也基本被攔在場外。
前來的警官認出了太宰,知道偵探社威名的他趕緊將人留了下來。
原本在糾結要不要把小孩送走的警長,聽到太宰說了句不用後,便默認了少年的存在。
初步判定死者死亡時間是晚上8;00左右。
也就是說,在那前後十分鐘裡,需要在場的三位嫌疑人,提供不在場證明。
小川四月坐在沙發上,最先開口了。
“晚上八點的時候,我與這位先生在一起,您還記得我嗎?”
被叫到的太宰臉上揚起了迷人的笑容,他上前又拉住女人的手,笑道。
“是的,小姐。
那我們之前的對話,是不是出現了轉機。”
冷臉看著警察的木平袁也站不住了,他憤怒的上前,一把揪起太宰的衣領將他甩到一旁。
“滾開,不要碰我的女朋友。”
“哦呀哦呀,你的力氣還真是大啊,太粗暴了。”
太宰將衣領上的褶皺撫平,語氣依舊吊兒郎當。
牽起女友的手,木平神色壓抑的用手巾擦了擦,輕柔的將其放回小川的腿上。
“八點的時候,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一個人在臥室喝悶酒。”
沒有人可以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他的嫌疑一下提到了最大。
最後說話的是死者的妻子花澤彌子。她嘴唇顫抖,語氣中帶著哽咽。
她說,從7:30開始,丈夫就一直急迫是關注手表,在7:55的時候告訴她要回去一趟。
在大廳裡等了十五分鐘還不見丈夫的身影的她有些焦急,便匆匆回到房間,打開門時發現丈夫已經遇害。
“撒,拓也桑發現了什麼呢?”
突然被cue到的拓也凝神望著屍體,臉上掛著他隨手從桌上拿起的兒童眼鏡,他現在正努力模仿亂步先生。
就算不能一眼看破真相,他也發現了不少疑點。
“死者臉上有驚恐與掙紮的神色,脖頸處和手指指尖處有粗礪的東西摩擦的勒痕和細碎傷痕,窒息最可能是致死原因。
太宰先生,窒息的死者會口吐白沫嗎?”
沒學過專業的推理知識,這樣的猜測的確是拓也所能想到的極限了。
搖搖頭,太宰像是大人推著小孩獨立一樣,一臉寵溺的看著拓也。
“有可能哦,不過拓也桑要自己學會推理問題的經過,不要總想著依賴彆人哦。”
太宰都這樣說了,拓也隻能靜下心,按照自己的推理順下去。
能夠鉗製住死者,壓下他反抗的,隻能是力氣和手勁都比較大的男子,不可能是柔弱的女子。
“是木平袁也嗎?”拓也喃喃道。
這時排查人員走了過來,手裡提著透明的證物袋。
裡邊的物品是遊輪用來在船身兩側上懸掛救生圈的細長的尼龍繩。
這是從木平袁也的房間裡搜到的,上麵還沾著血跡。
一看到這個,木平袁也神色灰敗,臉上露出痛苦與悲傷交織的複雜情緒,什麼都交代了。
“是我殺的,我承認。”
他最後看了一眼小川四月,隨後沒有反抗的被警方戴上了手銬。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警方將屍體用裹屍袋收好,準備將犯人也一並帶回警局。
真的是這樣嗎?
太宰的臉上一片正常,自己的推理也很有道理。
拓也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今天的所作所聞與那具倒地的屍體。
忽然,他瞪大眼睛,還有一個地方不對勁。
那就是死者的姿勢。
一般忽然被繩索套住,產生窒息感的人,在掙紮的過程肯定手腳大開,不可能呈現一幅蜷縮的狀態。
死者口吐白沫,加上不正常的姿勢,他必然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死去的。
果然,案件又出現了疑雲,法醫帶來了最新的化驗消息。
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是高濃度的化學物品導致的急性中毒。
‘那中化工用的白色晶體!’
拓也在化學課上學過,攝入過高濃度的化學物品的人可能會在5秒到五分鐘內快速死亡。
那麼也就是說,兩個女性的不在場證明不能構成無罪的證據,因為它的白色晶體溶於水。
隻要在酒液中加入少量白色晶體,讓對方定時服下,也會造成死者在其他時間點內死亡。
這樣一來,花澤彌子提供的那條線索就異常關鍵了。
死者在死前一直留意手表的時間,說明有人和他有了約定。
而在場的嫌疑人中,排除木平袁也和死者妻子,指向性就變得非常明確了。
那麼藏匿它的地點在哪裡呢?
這樣高級的遊輪,肯定在上船之前就會對人員進行基本的檢查。
像這種不常見的有毒物質,必然不可能輕易就帶上來。
拓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自覺的抬起頭,他又差點向太宰先生求助了。
不對,太宰先生!
他知道凶手是在哪裡藏匿這種藥品的了。
拓也走到小川四月旁邊,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漂亮姐姐,你的美甲好好看啊。
家裡姐姐也喜歡做美甲,我可以看看回去推薦給姐姐嘛?”
小孩子軟乎乎白嫩嫩的臉蛋讓小川露出了溫柔的笑。
“可以哦。”
她把手抬起,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
拓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美甲的結構,卻沒辦法觸摸。
不過,他找到了。
看向小川四月無名指,甲片上白色的珍珠少了一顆,如果不仔細看,一般人完全不會發現。
“姐姐是凶手吧。為什麼呢,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