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穴隱隱作痛,拓也搖搖腦袋,沒有太在意,便坐車回到了家中。
“拓也,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剛回到家,聽到門邊傳來聲響的嬸嬸拿著勺子快步上前,怒容滿麵的斥責著玄關處換鞋的拓也。
“就算是去其他前輩家,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拓也能透過嬸嬸臉上的怒火體會到裡邊深層的擔憂,他乖巧的低下頭,誠懇的道歉。
眼睛裡倒映著一隻金燦燦的腦袋,見拓也乖乖認錯,虛心悔改的樣子,她心中的鬱氣也消失了。
“收拾收拾,準備吃飯了。”
沒好氣的對拓也嗔怒,嬸嬸解開係在身上的圍裙,把飯菜盛好裝進盤子,端了出來。
“好,嬸嬸,馬上就來。”
在拓也持續甜膩膩的討好聲中,這頓飯總算是和和諧諧的吃完了。
一夜無夢。
自從幸村住院後,拓也就很少有在早訓遲到。
前一晚明明定了鬨鈴,可今早卻罕見的起晚了。
沒聽見鬨鈴的他匆匆吃完早飯,冒冒失失的衝向網球部。
部活已經開始。
拓也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將它伸進門裡,想趁著部員們專心訓練的時候,偷偷溜進去。
“平等院拓也,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麼久沒來的原因。”
哢哢哢,脖子生硬的扭了過去,拓也抬眼,被一張黑成鍋底的臉擋住了全部的視線。
真田手裡拿著球拍,斜視著拓也,他儘力保持著幾乎全部的理智,最後幾個字才咬牙切齒起來。
“副部長,實在對不起,當時情況緊急,我沒辦法提前說一聲。”
腳在地上不斷的摩挲,拓也抓著球包的手因為握力太緊而被壓的泛白,他無法解釋。
正記錄著部員身體數據的柳察覺到這邊發生的動靜,走到真田身邊。
柳知道,幸村生病後,重擔一下子全壓在了真田的身上。
為了將勝利貫徹到底,真田舍棄自身,放棄了自己的溫柔。
現在網球部裡,最能了解真田的,大概就是柳了。
他清楚真田生氣的原因。
有對拓也不遵守規則,蔑視紀律的憤怒,但更多的其實是對他未遵守諾言的失望。
沒有好好堅持與幸村的約定,無故缺席縣大賽,在真田眼裡,拓也就是一個臨陣脫逃的士兵。
“弦一郎,暫且就這樣吧。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關東上。”
看出了學弟的為難,柳安撫性的拍拍真田的肩,上前解圍。
拓也訝異的望向出現在真田旁邊的柳,向前輩發投遞了個感激的小眼神。
“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錯過了縣大賽。到關東之前,就比彆人多一倍的訓練量吧。”
雖然知道學弟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有難言之隱,但缺席就是缺席,仍舊需要懲罰。
“一個無視紀律的人根本沒有參加關東大賽的資格。”
真田的心裡的怒火燒的很旺。
睥睨了拓也一眼,強硬的撂下這句話,他從兩人旁邊走過,繼續監督訓練。
學弟低垂著頭,看不清任何情緒,柳歎了口氣,撫上拓也的肩膀,溫聲道。
“你也彆太在意。弦一郎就是在氣頭上,過段時間氣消了就好了。”
拓也攥緊拳頭,他沒法否認真田的話。
不過他這麼沉默並不是鑽牛角尖,而是對柳所說的“錯過了縣大賽”產生了疑惑。
明明楠雄A夢的意思是縣大賽還沒過,可柳學長話裡話外都明晃晃的表明了他確實錯過了縣大賽。
拓也不認為齊木楠雄會對他說謊,那麼就出現了一個問題:流失的時間都到哪裡去了呢。
這個想法隻在他的思緒中停頓了一下,就被拋之腦後。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什麼時候去詢問齊木楠雄都可以。
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好好訓練,向真田展示自己的決心。
將球包放到一旁的活動室,拓也沉默的走到切原的身邊,開始晨間的訓練。
“拓也,你回來了。”
小海帶還不知道情況,看見拓也時,立馬對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被這樣笑容治愈,他心裡好受了一點。
“嗯,我回來了。”
上午加下午的特訓菜單,讓拓也的腦子完全沒辦法去思考其他任何事情,回到家也根本想不起來要問齊木楠雄自己的疑惑。
就這樣,這件事被拋在了腦後。
…
“今天要和冰帝舉行練習賽啊。”
切原雙手放在腦後,躺在大巴的座椅上,一臉無趣的看著拓也。
在單純的海帶眼裡,手下敗將根本沒有打的必要。
拓也閉著眼睛,點點頭應和後,就將頭靠在玻璃窗上。
冰冷的玻璃與發燙的腦袋相貼,這樣極致的反差讓他發出了滿足的喟歎。
從前幾天起,拓也時不時會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因為這種狀態往往持續不久就會消失,以為是訓練產生的疲憊感的他沒有太過在意。
車輛行駛,一會兒就到了冰帝。
走下車,剛剛的無力就像是錯覺一樣,現在又消失的無疑無蹤。
拓也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眯著,攀附在切原的背上。
貼合在切原脖頸中的臉,由於重力作用而產生了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