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2 / 2)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晉級名額已經板上釘釘,那場比賽無論贏不贏都不會對日本代表隊的前進有任何影響。

但這次不是。

明天場上的每一局,都是懸在日本隊頭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他們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隻能止步於此。

三船作為教練,平等院作為主將,他們絕對不可能這樣倉促又搞笑的定下一局至關重要的比賽人員。

除非拓也能給出連他們也拒絕不了的理由。

打量著三船和平等院臉上的神情,拓也當然明白麵前兩人肩上負擔的重擔,也知道貿然闖進的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麼突兀和蒼白。

然而看著氣定神閒站立的他們,拓也沒從這兩個人身上感受到任何隱藏的怒意。

這個發現,極大的激勵了拓也。

因為這意味著三船他們也在苦惱著對戰這對雙打的決戰對象,並且還沒有討論出結果。

他還有機會。

深吸一口氣,他道,“不如先聽聽我的理由。”

兩人沒有說話,拓也直接當他們默認了。

“表演賽上,我們和德國隊碰過一次麵,對他們的實力多少有些了解,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調查,應該都清楚其實力有多麼深不可測。”

“他們的單打難以撼動,再加上引進的兩名雙打戰將,德國隊的壁壘固若金湯。我知道我們同樣也不差,但麵對這樣的德國,想要正麵擊敗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明天的比賽是決賽,我們大可以傾儘所有的底牌,和他們決以死戰,輸贏無悔。但這是半決賽,並且決賽和它的時間間隔極為緊促,我們無法保證所有主力在對戰德國隊後,能夠以全力迎戰最後一輪。”

“以上的這些,我能想到,教練你不可能想不到。”

剛剛在仁王那裡高談闊論,現在又在教練麵前揮斥方遒了一通,停下後,拓也有點累了。

手指不自覺的按壓喉嚨,有但不多的禮貌在兩個熟悉的人麵前化為烏有,他往四下望望,拉來辦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拓也不客氣的抬手,將倒扣的玻璃杯擺正,並往裡邊倒了點溫水。

他輕輕抿了一口,果然,有了茶水的濕潤,乾燥的嗓子舒服了很多。

三船將手裡的表格放下,沒有對拓也的無禮而動怒,反而有些驚喜的看向貓樣攤在椅子上的人。

他和平等院當然也分析過德國隊的情況和己方的勝率,隻是沒想到這孩子能想到這一步。

拓也說的那些儘管有紕漏,但大體方向上還是和他們想的相差無幾。

平等院輕輕挑眉,第一次認真的看著這個眼裡一直沒長大的弟弟。

“那你的對策是什麼呢?”三船饒有興趣。

拓也放下杯子,見兩人臉上浮現的讚同時,不由驕傲的挺起胸膛,像隻開屏的孔雀一樣,恨不得一直這樣顯擺自己。

他正準備為兩人來一場演講,就被平等院那個屑哥臉上暗暗的調侃弄得微微紅了臉。

拓也自己也意識到了他的嘚瑟有多幼稚。

輕咳一聲,緩解下尷尬,拓也繼續道。

“波爾克,Q·P,手塚國光,都是以單打出名,俾斯麥,弗蘭肯斯坦納,他們可雙可單,實力同樣不俗,單打必然會出其三。而麵對曾經打敗過他們的日本隊,想要一雪前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前三個人最可能上場。”

“雙打同樣,兩職業是一大門檻,日本隊能夠戰勝他們的人,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想到,除非教練你想讓鬼前輩和他組成雙打,這應該不可能。”

拓也嫌棄的瞅了眼平等院。

“也因此,想要戰勝德國隊,還需要策略。”

“雙打必須保證另一場能夠取得勝利,這樣單打就有足夠的空間。”

“而單打中,手塚國光相較於另外兩人偏弱,同時是國中生,我們應該也會派出一名國中生對陣。剩下的兩場單打,鬼前輩和他的可能性很大。”

拓也再次嫌棄的瞥了眼平等院。

被兩次精神攻擊的鳳凰:靚女語塞.jpg

“因為高中生的兩個最強出戰了,那麼其他強有力的戰力很大程度上會被保留,也就是說,對戰職業雙打的這場,極可能會被舍棄,國中生出賽的幾率很高,這也是我給你們的理由。”

“既然是場大概率會被舍棄的比賽,那我願意當這枚棄子,去搏一搏能否跳出這盤必輸的棋局。”

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的落下,拓也幾乎將他們的討論猜的差不多了。

拓也身上噴薄而出的光極為耀眼,三船和平等院都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這份炙熱。

看著兩人對視後陷入沉思的模樣,拓也知道,他離成功不遠了。

果然,三船在靜默不久後,開口了。

“我們倒也不是不能答應你,但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拓也打斷,他已經因為兩人對他的話的認同弄得無比激動,完全停不下去其他。

平等院走到弟弟麵前,帶笑的拍向那顆金燦燦的腦袋,“臭小子,我們可還沒說答不答應你呢。”

“我不管,我隻聽到你們答應了。而且,既然都答應了,那不如再來打個賭。”拓也甚至都沒有管頭上的那隻大手,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三船。

“彆得寸進尺啊,小鬼。”三船沉聲威脅,卻也示意他說出來。

“如果迎戰德國隊的這場比賽我們勝了,請讓我成為決賽的單打一。”

拓也的這句話幾乎可以稱得上膽大

妄為,但他要是真的能在短短的兩天內,進步到能打贏職業,倒也的確擔得起單打一。

三船幾乎要被他的大膽氣笑了,“你又怎麼能保證在對戰完極為強勁的對手後,以飽滿的狀態去擔當如此大的重擔。”

“因為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強烈的覺得,我實在是太強了。”明明屋內的燈光不是很亮,但說這句話時,拓也整個人都帶著火光。

少年人總有種成年人無法理解的血性,儘管成年人也曾經年輕過。

歲月風霜的打磨到底是將鋒利的棱角撫平,隻留下不紮手的圓潤拐角。

他們很難挑戰那些不可能,也無法理解少年人無畏一切的勇氣。

但拓也正當少年,他可以毫無保留的用儘全身氣力,憑借單薄的肩膀,去闖一闖那看似不可能的可能。:,,.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