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也曾觀點鮮明向父親表達自己的不平之意,卻被父親告誡:“不要胡鬨”。現在他竟是要告訴自己緣由麼?
安遠侯一臉痛苦之色:“我欠他的,自然要還他一個父親……”
周月明心裡亂糟糟的,她知道紀雲開父親早逝,但是“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他竟是遺腹子麼?那為什麼父親要在母親去世後接林氏母子進府而不是在最初就接進來呢?
她穩了穩心神:“怎麼回事?”緊接著她聲音漸低:“那我跟我哥欠了他什麼?你對他視若己出,也不應該……”
不應該對他們兄妹那般冷情。哪怕是父親待他們稍微好一點,她都不會多年來一直不平。
安遠侯看了女兒一眼,默默移開視線,他盯著跳動的燭火,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他仿佛看到故人年輕乾淨的臉上微微含笑:“……子清剛當父親,我不一樣……”
十多年來,午夜夢回,他時常會想起紀綏的這句話。周紹元和紀雲開同年出生,一個年初,一個年尾。那時候他們都知道周子清兒子才三個月,尚不知道紀綏的新婚妻子腹中也有了胎兒……
安遠侯自覺虧欠紀家,甚至在麵對妻兒時,內心深處也有些若有若無的不喜。
他知道他們沒錯,但是一看見他們,他就不由地想到舊事。
再次按了按眉心,安遠侯輕聲道:“算了,你回去吧。”
竟是不想再交談下去的模樣。
周月明眸子冷下來,福一福身,出了書房。她並未直接回房間,而是去找了兄長。
周紹元已經梳洗過,又喝了醒酒湯,見妹妹眼睛紅紅的,忙問:“怎麼了?是不是爹訓你了?”
“哥……”周月明看見兄長,眼淚不自覺便往下掉,“爹說,他欠紀雲開一個父親。”
周紹元“嗯”了一聲:“祖母方才跟我說了。”他取出帕子給妹妹拭淚,輕聲道:“彆想這件事了,以後咱們注意一些就是。”他有意轉移妹妹的注意力:“我喝了醒酒湯,現在還有些頭疼呢。你說我點些什麼香好?”
“隻點香可不行,你得好好睡一會兒。”周月明聞言,連忙點了一支凝神香,“那你歇著,我先回去。”
她也沒久坐,匆忙離去。還未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見了一身白衣的紀雲開。
他一眼瞥見她,便迎了上來:“卿卿,怎麼樣?”
周月明倏然回想起父親在書房說的話。她望著紀雲開,心底一歎,一些雜亂的思緒浮上心頭。
她想,如果父親說的是真的,那紀雲開也挺可憐。想到自己之前的討厭,她忽然覺得沒意思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
我今天繼續說點什麼吧。
是渣的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