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穩住身形,眼前一道白影閃過,她胳膊已經被穩穩托住。
“沒事吧?卿卿。”
紀雲開的聲音很輕。
周月明回過神來,已經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她抬眸看向紀雲開明顯“稀薄”了一些的身形,心中五味雜陳。
又不是生死攸關,隻是腳滑一下啊。他何必如此?不是說他變戲法對自己會有損害嗎?
“我沒事。”紀雲開注意到她的眼神,搶先道。
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並未多想。但她的神情,是驚訝和擔心麼?
見他反倒安慰自己,周月明心裡頭更加不自在。她無聲張了張嘴,良久才輕聲埋怨:“你乾嗎這樣?又不是西山那次。就算你不扶我,我自己站不好,也隻是摔一下……”
“我不舍得。”紀雲開唇邊揚起極淡的笑意,“過年呢,摔倒多不好。”
周月明抿起唇,不知道是不是飲過酒的緣故,兩頰浮現出一些不正常的紅。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不用這樣的。紀雲開,你真不用這樣。”穩了穩心神,她繼續說道:“我聽說連道長的師尊活神仙會在三月出關,到時候咱們去拜訪他,看他有沒有什麼法子,助你早些轉世,你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紀雲開隻“嗯”了一聲,似乎對這個話題興趣不大。
周月明唇角微微翹起:“那我先回去啦?你好好養著,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似是擔心他記不住,她特意強調了一遍:“不要再隨便變戲法了。”
紀雲開挑一挑眉,不置可否,眼中卻蓄滿了笑意。
周月明衝他點一點頭,低頭疾行。
清晨,周月明是被爆竹聲吵醒的,她按了按仍隱隱作痛的眉心,換上新衣衫,梳妝打扮後,向長輩請安問好。
大年初一,周家依著傳統習俗,吃齋、祭祖、相互拜年。周月明也跟著嬸嬸徐氏忙成一團,直到傍晚,才有了休息的時候。
她剛坐下沒多久,青竹就抱著一些名帖過來,笑道:“這是今兒送來的名帖,姑娘要不要看一看?”
初一有拜年的習俗,關係親近的多當麵拜年,不甚相熟的多寫了名帖及賀詞令下人送去。
“當然。”周月明接過來瞧了瞧,見是關係不遠不近的幾個好友,也有嬸嬸徐氏娘家的幾個年紀相仿的親戚。
周月明看著名帖,見多是些中規中矩的祝福,而且她自己也都有使人送了名帖過去。然而她翻著翻著,忽然輕輕“咦”了一聲。
“姑娘,怎麼了?”青竹好奇地問。
周月明也不說話,直接將那名帖推到她麵前,微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青竹將腦袋湊過來,見那名帖上並不是常見的祝福詞,而是一幅挺喜慶的年畫。她跟著姑娘,也認得一些字,目光微移,看向落款,落款處也不是人名,而是一叢修竹。
“姑娘,這是誰啊?”青竹有點摸不著頭腦。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