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太陽收回高樓上的最後一縷光輝從哥譚離開。天氣有些冷，傑森·托德特地給卡珊德拉找了件白色外套，毛茸茸的一層,把寒風擋在外麵,感覺不到一點寒意。
男孩就粗糙的多，一件看起來很酷的皮夾克，沒有禦寒的功能,但是讓達米安看上去很酷,他喜歡這樣。
傑森·托德從沒想過主動回蝙蝠洞,但回到床上之後仔細想想。
哥譚不是適合孩子長大的地方,唯一保護他們的隻有布魯斯·韋恩,所以他現在就像個第一次把孩子送到幼兒園的‘老媽媽’把他們穿的漂漂亮亮的,送到蝙蝠洞。
碧綠色的眼睛在蝙蝠洞裡轉了一圈，劃過還沒來得及撤下去的屬於第二任羅賓製服,他的武器和慣用的摩托車都停在蝙蝠洞裡，它們從來沒淡出布魯斯·韋恩的記憶。
他們到的很是時候,蝙蝠俠已經出去,第一任羅賓坐在轉轉椅上晃來晃去，阿福倒了杯紅茶，茶杯上冒著淡白色的霧氣。
傑森數了數,數量剛好是人數,無所不能的管家猜測到他們要來。
“你們回來了。”阿爾弗雷德說：“想來點什麼？韋恩家特供的晚茶時間。”
“你準備的就好。”傑森·托德把行李箱隨手放在一邊，走到方桌前坐下：“給他們報個小學或者幼兒園，什麼都可以，隻要彆讓我帶孩子。”
聽到奇怪的話，卡珊德拉抬起頭認真地問：“你不喜歡我了嗎？”
傑森·托德想解釋不是這樣的，這隻是讓麵子過得去的借口,反正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都不是會拆台的人。
但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一個熟悉到讓他忍不住翻白眼的聲音。
“她就是卡珊德拉嗎？太可愛了！我們都非常喜歡你，不用擔心，布魯斯隻是表麵看起來冷硬一點，其實他真的非常愛你。”
迪克·格雷森是蝙蝠家族裡最矯健的人，布魯斯·韋恩甚至說過迪克的格鬥技巧未來一定能超過他，現在他把最優秀的速度用到了卡珊德拉身上，幾乎是眨眼間就到了她身邊。
卡珊德拉疑惑地看著他，身體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躲在傑森和達米安身後，隻把怯生生的藍眼睛露了出來。
迪克·格雷森感覺心臟都要在這記眼神攻擊下爆炸了，他語速飛快地說：“真的要送去幼兒園嗎？我可以當老師！”
阿爾弗雷德插口說：“我和老爺永遠歡迎您回來，但是迪克少爺，您在布魯德海文還有工作，好好想清楚再把消息告訴老爺，不要讓他白白期望一場。”
迪克·格雷森沉默了一會，視線轉向卡珊德拉和達米安，兩個韋恩家的孩子，新希望。
或許布魯斯·韋恩有能讓人把他做過的混蛋事隨著時間快速遺忘的優點，至少暫時布魯德海文的夜翼想陪在家人身邊。
最後他轉頭看向管家，表情嚴肅說：“家人最重要。”
阿爾弗雷德瞳孔微微放大，驚訝的神色在他臉上隻存在了幾秒就變成淡淡的笑容：“老爺一定會很開心的。”
傑森·托德知道其中的內情，畢竟他‘上位’羅賓的時候還特地去布魯德海文找迪克·格雷森炫耀過，知道兩人關係即將融解，他心裡一軟，嘴上一點不客氣。
“你想把孩子教的像你一樣嗎？蝙蝠洞的味道已經夠難聞了。”傑森·托德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雙腳像是在地麵紮根了一樣，不願讓開身邊的位置，即便理智告訴他熱情又‘迷人’的迪克·格雷森確實是蝙蝠家最適合照顧孩子的人選，而他則是蝙蝠家最不合適照顧孩子的人。
達米安試著想一下卡珊德拉未來會變得像迪克·格雷森一樣毛躁，他飛速搖搖頭：“不行，不能跟他走，我們來找蝙蝠俠，塔利亞讓我們跟在他一起生活，我要見他。”
“老爺正在沉迷他的小愛好，我想或許您可以先來點小甜餅。”
“彆想騙我，還是說你覺得我是一盒餅乾就可以隨便打發的人？”不到四歲的小孩，哪怕挺直腰背也隻有大人的膝蓋高，加上充滿奶氣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威脅都沒有。
卡珊德拉身體大半藏在傑森身後，她抬頭看了一眼溫和慈祥的阿爾弗雷德，想了幾秒，緩緩地向小甜餅伸出手，一手勉強抓了兩塊，她笑著分了一塊給達米安：“給……哥哥昨晚一直誇餅乾很好吃，謝謝你。”
達米安臉紅了，低下頭死鴨子嘴硬說：“我沒有。”
阿爾弗雷德倒是很高興：“你們喜歡就好。”
一邊的迪克·格雷森和傑森·托德眼神交流完畢，每個羅賓製服都是不同的。即便一任羅賓單飛，另一任羅賓‘死了’，布魯斯·韋恩也把製服放在蝙蝠洞裡，好像有一天他們還會穿上一樣。
“希望我沒有長高。”傑森·托德習慣性諷刺：“我都忘了你已經不會再長高了，真幸運，製服永遠不用改。”
迪克·格雷森毫不客氣的反擊：“真的嗎？成年人的體型和少年可是不一樣，要量一量你的肚子嗎？”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換上了曾經的羅賓製服，很合身，一點變壯和長高的跡象都沒有，兩人的人同時黑了。
一定是布魯斯當時把製服做大了一號，一定是。
阿爾弗雷德投喂完孩子們小甜餅，轉頭就看到兩個‘羅賓’從更衣室走出來，眼睛像是透過他們看到了曾經的蝙蝠洞裡的歡聲笑語，老爺一次次失去後的痛苦和懊悔，眼熟的讓人想落淚。
“你們這是……？”
傑森·托德嫌棄地扯了扯披風說：“羅賓該去找蝙蝠俠了。”
迪克·格雷森走到兩個孩子中央蹲下來，一手拍一個肩膀，笑著說：“蝙蝠俠行程一日遊，今日免費大放送，不收錢，上車嗎？”
卡珊德拉嘴巴裡還塞著沒嚼完的餅乾，鼓鼓的，像是小鬆鼠，臉上露出補完甜食後的滿足感。聽到蝙蝠俠的名字，下意識抬頭想聽他在說什麼。
達米安連忙把最後的一口小甜餅咽下去問：“開蝙蝠車嗎？”
“沒有蝙蝠車，但是我們有這個……”迪克·格雷森走到高台上，沒有拍賣時的引爆人情緒，隨手揭開摩托車上厚重的遮塵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