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感情來麵對這一切,腦子裡亂糟糟的。“伊娃呢?我妹妹呢?她是德魯伊嗎?她與這個禁陣有什麼關係?”
安德魯組織下語言:“伊娃是個意外,我們也沒想到伊娃的存在。禁陣設立的最後一步,就是設立者以血肉之身獻祭。他的全身骨血化成了阿爾勒的天空。隻是沒想到,千年以後,還會有小德魯伊的誕生。”
克裡斯有些崩潰:“那個德魯伊是瘋子嗎?他為什麼要犧牲全部族人的性命,來創立禁陣?他為什麼要選擇我們阿爾勒?他隻有權利舍去自己的生命,哪有權力決定族人的生死!誰給他的權力將整個阿爾勒卷進來?憑什麼?憑什麼?他已經死了!他憑什麼選擇死亡!他沒有資格!”
現實太過殘酷,沒經曆過的人,永遠不會懂克裡斯的感受。安德魯站在克裡斯麵前,無限悲傷的說:“他隻是個固執的老人。誰也沒想到,我也沒想到。禁陣一旦設立,不能中途停止,隻能消亡。”
克裡斯擦乾眼淚,為自己考慮,為妹妹考慮。“伊娃,叔叔會照顧她嗎?她這樣的身份,背負著沉重的流言,想平安活下去,真的太難了!”安德魯保證道:“伊娃是故人之後,是天地間唯一的德魯伊,於情於理,我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克裡斯不相信:“閣下很不喜歡伊娃。”安德魯並不是為公爵開脫:“他隻是有些意外。一直轉不過彎來。”
克裡斯回到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妹妹。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克裡斯問自己,我該去恨誰?去恨禁陣的設立者?那位老人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大嗎?他是以怎樣的心情,以全族為代價,完成的禁陣?克裡斯想象不出。
公爵和安德魯叔叔,與那位老者的淵源,絕對匪淺。可這也不是自己恨他們的理由。要是沒有他們,自己和妹妹早已經成為糊塗鬼了!稀裡糊塗的死亡與清醒明白的活著,克裡斯選擇後者。克裡斯從來都是較真的孩子!
思來想去,克裡斯決定將仇恨傾注到散播流言和破壞禁陣的人身上。他們才是導致阿爾勒之殤的主要源頭!克裡斯為妹妹掖好被角:“睡,睡醒了,一切都過去了!”
昏睡中的伊娃日子並沒有看起來那樣好過。伊娃覺得,自己被困在已經損壞的橡樹空間中,出不去了。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伊娃過得很痛苦。靈魂破碎的感覺,就像是鈍器在骨頭上打磨的感覺,一下又一下。痛苦在逐層增加著。出不去,沒有聲音,連發泄情緒都是不可以的。伊娃想叫叫不出,想哭沒有淚。煎熬著度過靈魂破碎的每一刻。
散落的靈魂像碎片、像殘渣,在這個地方來回飄蕩。伊娃指揮著自己殘存的意誌,將靈魂碎片,一點一點的撿回來,拚成自己的摸樣。每當大功告成之時,靈魂再次散落。刮骨的痛苦再次襲來。
伊娃不敢耍脾氣,不敢將自己困在這裡。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出去!外麵的世界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這裡再痛苦,也是一個人的痛苦,不算什麼!
不就是拚圖嘛!熟能生巧!誰怕誰!
伊娃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拚好的靈魂再次碎成粉末狀。熟悉的痛苦結束後,伊娃一刻不停歇的收集碎片,重新開始。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的靈魂一樣,無論碎成什麼摸樣,都能拚好,那該多好!
最後一次,拚好的靈魂並沒有碎成了殘渣,而是那種打碎重生的感覺。伊娃覺得自己換了個地方,或者說破碎的橡樹空間換了個地方。看來任務完成了!
等伊娃清醒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接近天使城了。熟悉的鵝黃色房間和憔悴的小哥。克裡斯本來趴在床邊沉睡,不知為何猛然睜開眼睛,與伊娃對視中。
克裡斯抱起伊娃,激動難耐的說:“謝天謝地,戰神保佑,你總算醒了!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小哥給你做好吃的去。”
伊娃深陷拚圖遊戲中,好怕克裡斯大大的擁抱將自己抱成殘渣,嚇得瑟瑟發抖。克裡斯臉色更不好了:“伊娃你怎麼了?聽得見我說話嗎?”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