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白衣的付喪神單膝跪在地上, 結蘿在他茫然的目光裡俯身, 抬起他的下巴,然後一手放在他的腦後。
在加州清光目瞪口呆的視線裡, 按著鶴丸國永qin了個爽。
加州清光:......w(Д)w
隨後,結蘿豪邁的擦了擦嘴, 手下的觸感又shi又re,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嘴現在肯定是又紅又zhong的。
與她的淡定不同的是, 另一邊的鶴丸國永,一臉茫然的保持著被po仰著臉的姿勢, 修長的脖頸在此刻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喉結上下hua dong著還在下意識的吞yan。
他的紅zhong的嘴唇上shi漉漉的一片,就連周邊的肌膚也有些發紅,金色的瞳子裡霧蒙蒙的還帶著水汽。
一直以來,鶴丸國永清楚的知道, 人生少了驚嚇,會喪失很多樂趣,但是誰也沒有告訴他,這次的驚嚇,是真的特彆的驚嚇!
嚇的他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大、大人, 這可真是嚇到鶴了, 哈哈哈哈哈(w)hiahiahia。”
於是就看到某人一臉被玩壞的樣子,講完自己的口頭禪之後, 就開始魔性的尬笑了起來。
#呀咧呀咧, 看來經常作為惡作劇的那一方, 這次您是完全體會到被驚嚇了的樂趣了呢,鶴丸殿下。#
雖然有一方受到了驚嚇,但是交換體ye其實是一種非常便利的補充魔力方式,鶴丸沒有失去任何靈力,結蘿也得到了補充,可以說是兩全其美了,對此她是十分滿意的。
#你先看看另一邊還在魂不守舍的付喪神!你以為他失去的是什麼!他失去了貞cao!#
*
三日月宗近的暗墮程度很深,魔氣已經從四肢百骸蔓延至他的心臟,要想徹底將他體內的魔氣拔除,需要結蘿不間斷的為他輸送具有淨化屬性的靈力。
做好準備之後,結蘿跪坐在三日月的身旁,細密的金色靈子在她雙手處顯現,又緩緩的流入到昏睡的三日月體內。
剛一進入,那些盤繞在他體內的黑氣就開始在付喪神的體內竄逃了起來。
四處亂撞的黑氣就像無數的毒針在付喪神的體內紮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洞”。原先還在昏睡的付喪神,立刻被疼醒了過來,發出了細微的呻yin聲。
三日月宗近的眼瞼微動,纖長的眼睫像蝴蝶的翅膀輕顫著分離,那雙盛滿了星辰和新月的眼睛,終於緩緩的張開。
那雙聖潔又妖異的瞳子裡布滿了水汽,三日月透過那層朦朧的薄霧看去,隻能模糊的看見一個白色狩衣的少女正跪坐在他的身側,為他輸送著靈力。
四肢百骸傳來劇烈的痛意,他卻連掙紮都做不到,在先前那場令他遍體鱗傷的挖骨盛宴裡,他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三日月腦袋裡昏沉一片,他透過眼前的那層薄霧,隻能看見少女的周身籠罩著一層清淺的柔光,那渾身上下散發著的聖潔與神性,無不昭示著她的身份。
而她身上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肅殺氣息,還有莫名的令人親近的熟悉感。
原來是一位武神啊……三日月這樣想著。
因為隻有武神,才能讓身為刀劍付喪神的他們有天然的親近感。
而至於為什麼隻有三日月能一眼看出來眼前人的身份,而其他兩人卻自然而然的被豬油蒙了心......
那是因為,鶴丸當時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除了殺字什麼都看不見了,而加州清光則是因為看到同伴被傷之後怒火攻心,除了替同伴報仇,什麼也想不起來。
總之,這兩人的智商時刻不在線是常有的事情。
“大、人……”三日月蒼白的唇開開合合,細若遊絲的聲線在寂靜的屋子裡讓人聽不真切。
他眼神有細微的渙散,但那雙瞳子依舊明亮的驚人,倒影在他的瞳孔裡的,是一位散發著光芒的少女身形。
“大、人……謝、謝你……”
結蘿聽著他的道謝,心中五味雜陳,仿佛心臟處有一隻大手在收緊一樣,揪的胸口處又悶又疼。
她空出一隻手去握住他的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平複自己的失態一樣。
可手心處那隻蒼白枯瘦的手,更是讓她的心臟疼的得不到一絲的慰藉。
“大人不、必為我、難過……”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似乎連喘息都頗為艱難。
“您瞧、三日月不是等到您來救我了嗎…大人、不必、為三日月、難過……”
結蘿輸送靈力的那隻手一刻也不敢停下,而另一隻握著三日月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
“疼嗎?三日月?……疼就說出來,沒關係的,不用忍著……”
淨化係的靈力遊走在已經被魔氣占為巢穴的身軀裡,簡直像一柄鋒芒利刃,勢不可擋無往不利,但更多的帶來的是非人能承受的痛楚。
三日月搖了搖頭,冷汗從他蒼白的麵容上滴落,滑過毫無血色的唇,滴落進枕頭裡。
“我知道、您是在將我從暗墮裡拉回來、比起挖骨刺……這個沒有多疼的、大人不必為我憂心……”
疼嗎?
你若真要他回答,怎麼可能不疼?
三日月宗近從鍛刀爐裡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掙紮在泥濘裡,飽受痛楚。被主人販賣進娼館,被控製行動,被踐踏被鞭責,受儘屈辱卻依然保持著本心。
他那雙盛著星辰與新月的眸子,從來沒有一刻熄滅過。
因為他是三日月宗近,天下最美的一刃,也是所有付喪神中神性最高的那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