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如玉藻前, 當即便被眼前的少女盯的一陣惡寒。
他挑眉, 顧盼流轉的金色獸瞳裡多了幾分警惕。
“你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結蘿在他戒備的眼神中,無辜的眨了眨眼。
“呐, 我們商量件事情吧。”在麵對著玉藻前那張花容月色的臉,即使是結蘿, 也忽然覺得自己的打算,好像是要辣手摧花一般, 下意識的神色間多了幾分羞赧。
“你都說了,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那夫君幫妻子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 這很正常吧。”
原先還十分抗拒這段名不符實的“婚姻”,在麵對魔力匱乏的現實之時,結蘿當即立下的不要臉了起來,並開始以此作為了獲利的籌碼。
“那得看這所謂的小忙, 究竟是不是真的微不足道的了。”玉藻前金色的獸瞳微眯,瞳仁豎起,這是他心情不妙的前兆。
眼前的人再怎麼有趣,但凡算計到他身上,都難免讓玉藻前的心情變得惡劣了起來。
就算這個人是他的“新婚妻子”, 也毫不例外。
然而, 結蘿卻毫無察覺,不如說, 就算察覺了她也不想理會,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是[補魔]啊!
“真的很微不足道!我發誓,絕對不會對你有分毫的不利與損傷。”她信誓旦旦的說道,舉起三根手指對著烏漆嘛黑的洞頂。
“我隻是想要一些你的體ye,一丟丟就行!”
體ye……?
玉藻前怔了怔,旋即他的神色間多了幾分危險的意味,他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想要我的血?你可知道一個大妖怪的血液意味著什麼?”
在他看來,這個要求又可笑又貪婪,大妖怪的血液無比的珍惜,僅一滴都能讓低階的小妖怪獲得堪比自身好幾倍的能量,甚至是進階。
而現在居然有一個神明,站在他的麵前,恬不知恥的向玉藻前祈求他的血液。
但是……
“嘛,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對玉藻前而言,這血液對其他妖怪雖然珍稀,但對他自己而言多的是,畢竟他渾身上下流淌著的不就是他的妖血嗎。
更何況,他暫且還不想殺了眼前的神明,畢竟他還想看看一個墮落到與妖怪結合的神明,究竟是如何被高天原降罪,打落塵埃痛不欲生。
那場麵,他可從來都沒見過,一定有趣極了。
可是,眼前的少女卻急忙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一個大妖怪的血液意味著什麼,所以絕對不會提出這樣過分逾越的要求的。”
玉藻前頓了頓,這下隻剩下了滿心的疑惑。
與此同時,卻見那少女湊近了他幾分,仰著頭對他道:“玉藻前,你有點太高了,能不能稍微低下頭。”
其實玉藻前很不習慣彆人近身,漫長的妖生裡,他向來獨來獨往,試圖近他身的妖怪,基本上都被他人道毀滅了。
眼前的少女是第一個。
玉藻前也不怕她會對自己不軌,畢竟按照他的實力,有的是辦法把區區一個野神教做人,於是他便放任了,也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垂首,彎腰,玉藻前倒很想看看,眼前的少女究竟想搞什麼名堂,會不會很有趣。
然後……
身著白無垢的少女,踮起腳尖,在男人幾乎怔愣的眸光裡,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寬大的袖擺從上往下滑落,堆疊在她的肩膀下方,露出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臂。
她仰起頭,櫻唇覆蓋了上去。
玉藻前,幾乎是茫然的,無措的感受貼在他身上少女溫熱的體溫。
。
金色的陽光從洞口照射進來,落在少女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芒。
玉藻前腦中一片空白,他睜大著雙眼,視線落在少女那張秀美的麵容上。
貼在他身前的那具玲瓏有致的身軀,氣息乾淨,帶著像陽光一樣的暖意,那是與躲在陰影處,身為妖怪的他完全不一樣的味道。
——撲通,撲通。
此刻,活了幾百年的大妖怪,像碰到未知事物一般無措著,腦中一片空白。
他僵硬著身軀,呆立著,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齒貝被撬開,口腔裡是少女作亂的舌。
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著,傳來密密麻麻的酥麻和癢意。
*
結蘿幾乎是拚命的從對方的口腔中汲取著自己所需要的魔力,玉藻前身上有一種香氣,散發著甜膩的味道,很是特彆,就連他口中也不例外。
一吻結束之後,結蘿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秀美的麵容上帶著幾絲紅暈。
“謝謝了,玉藻前。”
這一聲,終於把僵立的玉藻前叫回了魂,他退後兩步,瞬間拉開了和少女的距離。
金色獸瞳裡滿是驚慌。
狐妖向來是擅長蠱惑心神的生物,可玉藻前不一樣,他什麼都不做,光是往那裡一站,便多的是飛蛾撲火要為他獻出生命的人或者妖。
也就是說,因為他那張過分美麗的臉,他根本沒有主動去蠱惑過彆人,向來是被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