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緩緩坐起身來, 淚珠成串的從眼眶裡墜落, 將他身上雪白的薄被染濕。
善逸在一旁滿是擔憂的開口道:“炭治郎,你沒事吧。”
炭治郎呆呆的用手去擦自己的眼淚, 結果,越擦眼淚越多, 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炭治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炭治郎呢喃著,他抬頭, 眼眶通紅的看著善逸,麵上浮起了哀痛之色。
“我不知道, 善逸……我隻是突然覺得好難過……”他一邊說著, 淚水又開始爬了滿臉。
這一刻,炭治郎隻覺得自己心臟處似乎破了一個大洞一樣,空蕩蕩的隻餘下涼風回蕩,疼痛, 酸澀,空虛齊齊的從心臟處蔓延開來。
想要見她。
此刻,炭治郎的腦海裡竟然隻餘下了這樣一個念頭。
想要見她……
那種強烈的渴求在心底抓耳撓腮的訴說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不痛苦一般。
炭治郎一把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拖鞋便要走出病房, 沒成想, 他剛下床身子就是一軟,若不是一旁的善逸時刻注意著將他接住了, 炭治郎很有可能會摔倒在地。
“炭治郎, 你還沒痊愈, 你要去哪裡?”
炭治郎頓了頓,站穩後輕輕的推開了善逸,一雙深紅色的眸子落在床頭的太刀上,眸光柔和的像是被揉碎落滿湖底的陽光。
“我已經弄不清楚,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我的,還是他的。但我知道……我和“它”此刻,都很想見到她。”
他怔怔的呢喃著。
說完,炭治郎對著善逸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像是天色微白,小菏初綻,清清淺淺轉瞬即逝。
隨後,他抓起一期一振,眸光溫柔的落在手中的太刀上。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所以……
不要難過了……
他這麼想著,蹣跚著步伐,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
這兩天,結蘿遇見了幾件讓她非常苦惱的事情。
這第一件嘛……
她的視線落在訓練室裡正在揮刀熱身的少年身上,他神情冷峻的對著鏡子,揮刀的每一個角度都非常認真,沒有絲毫的瑕疵。
察覺到結蘿的視線後,他轉過頭來,神情冷漠的挑眉。
“怎麼了,女人,是沉醉在我英俊偉岸的身姿之下了嗎?”
言罷,他頓了頓,將手中的刀,花裡胡哨的轉了幾個刀花又恢複正常的姿態。
“若是你的話,我不介意你的迷戀,畢竟你這女人該死的甜美。”
結蘿一臉黑線的低下頭,不知道自己是該尷尬好還是吐槽好。
那天,她晚上喝多了,結果沒想到第二天睡過頭了,一覺醒來就看到自己的屋子裡坐了個黑衣少年。
結蘿迷迷糊糊的抬眼望去,卻見對方正認真的捧著一本她剛買回來的,神情嚴肅的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聽見她醒來的動靜後,時透無一郎將書合起放在桌子上,轉過頭來看著她道。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
那時候結蘿剛睡醒,正是迷瞪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隻打著哈欠胡亂點了點頭。
等回過神來,才看清楚,時透無一郎手裡的那本名叫——《霸道王子愛上我,誤惹小嬌妻》
從那以後,時透無一郎說話的方式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結蘿:……
她已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起才好了。
而第二件事……
那天她睡醒後,發現時透無一郎坐在她屋子裡不知道看了多久的,還弄丟她一本《百合之戀》
那本《百合之戀》是她覺得大正年代竟然就這麼超前有了這種話本,稀奇的不得了才決定買回來的。
結果一覺醒來,那本書就不見了。
不過她倒是也沒有怪罪時透無一郎,本來就是覺得稀奇才買回來,也沒打算看,所以她想的也很開,丟了也沒辦法,為了避免尷尬,她也沒有開口問時透無一郎。
然而,這些都是小事,最讓她覺得無措的一件事情是……
結蘿發現蟲柱蝴蝶忍,好像有點討厭她……
從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來過訓練室,而且如果在公共場合遇到,她還會儘量避讓開,能不跟她碰麵就不跟她碰麵。
結蘿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到對方是有意的,所以才有些心難安。
明明之前在一起還很開心,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她越想越不開心,連著好幾天往蝴蝶忍那裡跑,然後通通吃了閉門羹。
這算什麼嘛……
好好的朋友,說不做就不做了,最起碼也要出麵講清楚吧,避而不見算什麼啊?!
想到這裡,她神色間便多了幾絲鬱鬱。
而另一邊,時透無一郎雖然一直在揮刀訓練,但也有分神注意結蘿的情況。
在察覺到她不開心後,無一郎一頓,將刀收起來後,朝著結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