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有效的訊息後, 結蘿當即便入了山去尋那座名為萬世極樂教的寺廟。
這個教派一聽名字就像是什麼奇怪的邪教一樣, 而且還隻收女子,聯係到城裡失蹤的那些少女,結蘿的心中當即便有了不好的猜測。
她穿過森林朝著深山裡摸去,剛走沒多久,便瞧見一條潺潺的河流旁,一個女子正蹲在河邊洗著衣服。
結蘿走過去率先搭訕到:“請問,這裡有座萬世極樂教的寺廟, 你知道在哪裡嗎?”
那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抬起頭來看向結蘿, 一雙翠綠的眼瞳, 顧盼生資。
“你是……?”她疑惑的頓了頓,旋即笑了開來:“你也是來入教的嗎?”
她站起來, 兩隻濕漉漉的手在舊到發白的衣服上擦了擦, 熱情的對著結蘿道:“走,我帶你進去。我們廟裡有很多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子, 你一定能和她們處的來。”
結蘿也沒想到, 她今天竟然這麼幸運,隻是問個路,就遇到了萬世極樂教的教徒。
她沒有反駁女子的話,不動聲色的跟在她身後,一同前往那座寺廟。
“稍微有點遠, 廟裡的水井還要留著吃水, 所以我們洗衣服都會跑到這邊的小溪邊來。”
女子很熱情, 一張明媚動人的臉上,額角處有一塊細小的傷疤,見結蘿一直盯著她的傷疤看,女子也不惱,隻是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這個傷疤,是在入教前,被我男人打出來的,流了好多血也沒能及時治療,所以才會這樣,很難看吧。”
言罷,她彆扭的理了理頭發,分出一些細碎的劉海來,希望能借此遮擋住這些傷疤。
結蘿搖了搖頭,看著那女子的時候,一雙眼睛裡落滿了柔和的光。
“不難看,你很漂亮,真的。”
結蘿的話讓那女子一怔,旋即女子那雙翠綠的眼瞳亮了幾分,她略帶羞澀的道:“瞧你說的,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比不得你們這些小姑娘了。”
“哦,對了,我叫彩衣,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
“我叫結蘿。”
相互交換了姓名後,彩衣就引著結蘿往寺廟的方向走去。在攀談中結蘿得知,彩衣剛入教半個月,因為受不了家裡那個酗酒賭博還家暴的老公,才逃到這裡來的。
極樂教的教主是個溫柔的年輕人,給了她們容身之所,也從來不會強製她們留在這裡不許離開,彩衣在這裡的半個月裡,總共有五個女孩子在整頓好以後,就“離開”了極樂教回家去了。
“我跟她們不一樣,我離開這裡就沒有容身之所了,況且教主人很好,還給我吃穿,所以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彩衣這樣對著結蘿說道,翠綠的眼眸裡還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盼。
結蘿的心底帶著滿腹的疑慮,從彩衣的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似乎那個教主是個很好的人,庇佑她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弱女子,不求回報,信徒們想離開的時候,還隨時會放人。
思及真晝的那枚禦守,結蘿開始懷疑,難道真晝隻是跑到這座寺廟裡成了信眾,並不是被鬼吃掉了?
…………
……
不、不對!那個禦守上有鬼的味道,她絕對不會弄錯的!
想到這裡,結蘿皺著眉頭道:“彩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真晝的女孩子,她有沒有來過你們廟裡?”
“真晝?”彩衣茫然的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幾天前似乎是有一個叫真晝的年輕女孩,褐發褐眼,很白淨,是你說的那個嗎?”
“對,就是她,她還在你們這裡嗎?”一聽到有真晝的消息,結蘿的回答便急促了起來。
然而,彩衣的一句話,瞬間讓結蘿的心沉到了穀底。
“真晝回家了,昨天就走了,她是因為不想結婚,才躲到我們這裡來的,本來就呆不長的,你找真晝有什麼事情嗎?你可以去她家裡看看。”
此刻,結蘿幾乎可以確定,那隻她要找到鬼,就在這座寺廟裡無疑了。
而彩衣話語裡那些回家的女孩子,包括真晝在內,恐怕都是通通進了鬼肚子裡吧。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壓下來內心深處那源源不斷的怒火。
在這種緊要關頭,她絕對不能打草驚蛇,也絕對不能嚇到彩衣。
要冷靜、絕對要冷靜!
*
萬世極樂教的大本營,與其說是寺廟,倒不如說是一個大一點的宅院來的貼合。
院裡來往的全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的臉上都帶著苦難洗禮後的風霜,但是眼睛裡卻全部都是對於明天的美好期盼。
整座宅子裡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如果不是已經確定了這個地方有鬼的話,結蘿甚至都無法注意到那股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