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1 / 2)

“你倒是想的不少。”秦睢生生被眼前的少年氣笑“朕是問你的身份。”

鬱寧這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鬱寧不禁赧然,一瞬間連驚恐的情緒也少了許多。

他忙道“臣妾名鬱寧,字硯安,家住東巷府長安大街……”

“……朕不是問這個。”秦睢聲音難得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算了……此事揭過,朕現在要治你另一樁罪。”

“你偷吃喜果,殿前失儀,按罪當……”最後一句時他頓住,淡淡掃了眼身旁的鬱寧。

鬱寧打了個哆嗦。

“當什麼呢?”秦睢摩挲著下巴沉思道“朕有些記不大清了,是淩遲還是腰斬來著?”

“臣妾實在餓極……一時沒忍住……”鬱寧忍不住辯了兩句,人卻已經老實地跪坐在地上,身體抖了抖。

“皇後這是何意?”鬱寧聽見秦睢虛假地驚訝了一聲,隨即又道“朕開玩笑呢。”

“皇後不會當真吧?”

鬱寧“。”

不知為什麼,總感覺他在報複自己。

鬱寧輕輕牽動唇角,配合地笑了兩聲“陛下真是風趣。”

“朕就說嘛。”

秦睢虛情假意地誇讚“不愧是朕親自挑選的皇後。”

鬱寧“……”

“不過,”秦睢話音一轉,又道“這內殿到底還是睡覺的地方,既是皇後自己做下的孽,就由皇後親自清理乾淨吧。”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眼下的青黑愈發明顯“累了一天,朕也乏了,先去沐浴,皇後請自便吧。”

“……”鬱寧低著頭,好脾氣地答應下來“是。”

心不在焉地將自己在床縫裡塞的果殼一點點掏出來,鬱寧一邊清理一邊仔細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至今還有些後怕。

剛剛他怎麼就控製不住地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呢?

還是誰看了秦睢的臉就忍不住說實話?

那自己以後豈不是說不能說,連想都不敢想了?

不過還好今晚逃過去了。

算算時間,秦睢應該快沐浴完回來了吧?

鬱寧連忙回神,加緊了清掃的速度,剛好在秦睢回來的時候收拾完。

他將床縫清理乾淨,還換了新的床單,又拿過來了兩床被子。

他應該不會想跟自己睡一個被窩吧……

正想著,秦睢就回來了。

褪去厚重的喜服,他隻披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單衣,露出脖頸到胸口的一大片肌膚。

大片濃鬱的紅貼在他白皙如玉、緊實有力的身體上,頭發末梢還留有水漬,順著鎖骨流到衣服深處,端的是男色惑人。

除了自己的,鬱寧還是第一次看見彆人的身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

“都鋪好了?”秦睢從後邊探過來,看見床上的兩床被子,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身上的香味經過沐浴淡了些,卻更顯清逸,鬱寧有些不大自在,閃身躲開,“回陛下,鋪好了。”

“不錯。”秦睢回身,看了看鬱寧的臉,撇嘴道“皇後也快去漱洗沐浴吧,看你風塵仆仆,灰頭土臉的,都出汗了。”

被指使著鋪床才出了一身汗的鬱寧“……是。”

眼看著鬱寧由宮人領著去偏殿的溫泉房洗澡,秦睢當即收起了表情。

他顧自翻著書架上的書,沉聲問道“身份可查清了?”

殿內空蕩蕩,不過一息,殿內卻有一粗啞男聲響起“身份並無差錯。”

“那倒是有意思了。”秦睢挑了挑眉“一路上可有什麼異常?”

“……沒有。”那粗啞男聲艱難答道。

“有事便說,賀烺就是這麼教你們的?”秦睢冷聲道。

“是!”

粗啞男聲精神一振,忙道“鬱……皇後進宮的路上將手裡的喜果吃了,還把果核塞到了坐墊之下。”

秦睢“……”

倒是有趣。

鬱寧洗完澡過來,發梢還帶了水汽,他換了一身雪白寢衣,模樣唇紅齒白,隻是神情有些呆。

秦睢轉頭看了他一眼。

鬱寧覺得秦睢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他看著秦睢那張臉,下意識便問“怎麼了?”

說完就又後悔了。

他怎麼又忍不住說出來了?

這不是拿著小命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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