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曾瑞祥帶子福和林康平出門,先去的老房,果然,老爺子聽到子福分出去的消息動怒了,罵道:“哪有剛成親就把孩子攆出去的道理?你這樣做,讓子福如何想,讓新媳婦怎麼想?這過日子就是要人多,人氣旺才能家旺,聽我一句勸,要分家也等子喜以後成親了再分。”
子福解釋說是為了讓他在外置業方便,本朝律法沒有戶籍就不能有自己的產業。
老爺子聽了這個一愣,沉吟半響,曾瑞祥趁機說:“爹,分家了不還是我的孩子,我想好了,以後子祿他們成親了都分出去,自己出去闖闖,個人憑自己的本事,過好過壞了都是自己的事情,誰也怨不了彆人,省的一大家子在一起,成天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鬨彆扭,時間長了連兄弟的情分也淡了。萬一他們能闖出點名堂,也不辱沒了祖宗的名聲,不枉我們教導一場。您放心,每年節我都要求他們回家,到時大家仍在一起熱熱鬨鬨的。”
老爺子聽了這才緩和過來,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孩子,四分五裂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可這一切究竟錯在了哪裡呢?小的時候也是一起吃過苦的,老大還尤其懂事,知道護著弟弟妹妹,怎麼成親了一個個變得都讓自己不認識了?尤其是大女兒,為了一點小小的利益,居然連一點親情都不顧念,虧自己這些年還一直偏著她,老爺子十分不解,這個問題困惑了他很久。想來想去,就是沒想到問題的根源在他自己身上。
田氏拉著子福的手,說:“你阿婆年歲大了,一年不如一年,這個京城阿婆也不知有多遠,你要多回家看看,阿婆能多看你一眼是一眼。”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子福聽了也不是滋味,雖然這阿婆做事偏心,因為是第一個孫子,憑心而論,對他還是不錯的,雖然很大因素是子福表現的太過優秀,讓他們意識到了子福值得投資,更何況子福如今已經是舉人了,看得見的前途。如果田氏能把對子福的心分一點到沈氏和其他的幾個孫子孫女那,子福會真心地感念田氏的這一份情意,可惜,田氏永遠想不到這些。
曾瑞祥和子福陪著老爺子說了會家常事務,也就告辭了,沒搭理一旁眼巴巴的玉和燕仁達。他們沒想到因為聽了這一番話,大毛媳婦回去也鼓動大毛和他爹娘鬨分家。這是後話。
晚上曾瑞祥他們回家,說該辦的事情都差不多了,老爺子說了,十八是吉日,一早出行。子晴的眼淚立刻滾了出來,哽咽道:“還是小時候好,我今天才認識到,成長的代價就是無數的聚散離彆。”
這話很突兀,讓大家一愣,各自思索,回味,認同。屋內一時很安靜。唯獨林康平拉著子晴的手躲在一旁低低地勸道:“彆哭,晴兒,你一哭,我就特難受。不要傷心,再等我一年,我很快就回來,你放心,我成長的代價就是娶你,然後守著你,再也不分開。”
送走子福他們,子晴抓著子祿、子壽和子喜去橙園栽了二天樹苗,這大半個月,王鐵山一直沒閒著,已挖了二百多個坑,子晴不得不承認林康平還是很有眼力,的確找了一個勤快人。
橙園的小雞也養得不錯,子晴陸陸續續買了好幾百隻的雞仔,除了凍死了十來隻,其餘的都褪去了那層Ru毛,第一批買的那八十多隻差不多有一斤左右了。子晴估算這橙園的總投入差不多三百兩,應該很快就能收回。
子祿、子壽和子喜是十九日下午走的,剛送走他們,夏玉帶著兒子過來了,還帶了些她自己做的板鴨和兩隻活鴨子。
沈氏忙接她進屋,問何時來的,預備待多久,又要張羅留飯,見了夏玉手裡的東西,說道:“大老遠的,又這麼沉,難為你帶過來,以後可彆拿了。我家裡什麼也不缺,留著自己吃多好,你可彆再苦著自己和孩子們。”
“嫂子放心,嫂子送來了那些東西我還沒吃完那,我也沒什麼好東西,我知道你家沒養鴨子,這不給你們帶兩隻過來,我知道子晴愛吃,還有這板鴨,也是自己做的,嫂子和二哥嘗嘗,也是做妹子的一點心意。”夏玉說道。
沈氏聽如此說,忙接了過來,又聽夏玉說道:“二嫂,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讓孩子們就這樣走了,我心裡很不得勁,特來說一聲,想接你和二哥去我那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