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對曾瑞祥說道:“二哥,今日的事,我也沒有顏麵來求二哥原諒,不是我做女兒的說話難聽,我娘真真是個糊塗人,我現在才明白,爹為什麼要在走之前,把你的身世說出來。”
“小妹,你來的正好,我和你二嫂決定了,等過了嶽母的七七,我們還回京城,家裡的事情,我能做的,便是每年還打發人送一擔大米過去,彆的,我也幫不了你什麼。”曾瑞祥說道。
“二哥,我今天來不是為這些,我如今的日子也不錯了,我年輕那會是不懂事,總想著靠彆人來拉扯自己,差點是跟大姐一樣了,後來,還是二哥罵醒了我,這些年,我們靠著自己也把日子過起來了。我今天來,是找康平幫忙打聽下四毛,聽說四毛在粵城那邊跑船,娶了一個當地的婆娘,康平要是有機會見到他,還請康平看顧他一些。這孩子,也太可憐了些,連家也不敢回了。”秋玉說道。
“小姑怎麼知道他在粵城?怎麼連家也不敢回?”子晴問道。
“他曾經托人捎了一封信回來,也給你大姑帶了些銀兩,誰知你大姑知道了,以為他在外頭發了大財,帶了一大家子去投奔四毛,四毛哪裡能養起這一大家人?一氣之下,把老婆孩子送回了娘家,他跟著跑船去了,你們說說,這不是造孽麼?萬一四毛再有個好歹,可惜了這一個好孩子。”秋玉歎道。
這可是一個大新聞,子晴他們還真不知玉一家都去粵城了,不得不佩服,這兩口子,還真是吸血鬼,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糊塗,這不是把孩子往死裡逼麼?在家就不能安生種地?多少人不都是打這麼過來的?”曾瑞祥罵道。
“他家的田地,不是在大毛老婆手裡嗎?她哪裡肯再拿出來養家,自己還有五個孩子等著養活呢?她連大毛都不要了,還會肯要這些人。”秋玉撇嘴說道。
這個,子晴覺得還真怪不上人家,誰叫當初玉一家非要把人家攆出去?憑什麼他想回頭就回來,子晴還有些佩服這個王氏了,一個女人帶著五個孩子,一樣把日子過好了。
“沒有田地,不會去租一些,四毛不是還給送了銀子,就不會先置幾畝沙地?什麼也彆說,以後她家的爛事,彆跟我說了,聽了就堵得慌,還不如不知道。”曾瑞祥捂著胸口順了幾下氣。
“好,我知道了,我托人去打聽打聽。”子晴忙應道,不衝彆的,就衝四毛。
秋玉一家走後,曾瑞祥心裡的這口氣還沒下去,這一大家子搞成這樣,能怪誰?還不如躲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沈氏突然問道:“光說了半天玉家的事情,小文過的怎麼樣都忘了打聽下?那個孩子,也怪可憐的。”
子祿說道:“要不,明日我和妹妹去看看二姑爹?”
子晴說道:“成,應該的。”
誰知第二日,子晴和子祿正要出門,石婆子給子晴抱了一個大包裹出來,說是給周天清做的衣服,子晴看著石婆子,難不成這石婆子對周天清有了情愫?可是,這石婆子可是比周天清要大個一兩歲的吧?而且,她是什麼時候有了這心思的?夏玉知不知道?
石婆子見子晴打量她,倒是很坦然地說道:“姑NaiNai放心,奴婢沒有彆的心思,就是二姑太太走之前,托我照看她男人,我沒辦法,才點了頭。”
子晴隻得笑道:“既如此,多謝費心了。”
一路上,子晴和子祿探討把石婆子嫁給周天清的可行性,誰知子祿不同意,說是從心裡接受不了,畢竟石婆子還是一個下人,怎麼能做姑爹的繼室小文的繼母?難不成是做小老婆?那不更是笑話?
子晴暗道,這古人也是古板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隻得說道:“二哥,如果到了二姑爹家,二姑爹有這個意思,不如就讓石婆子過去,好歹也是成全了二個人。再說了,康平不也是奴籍出身的嗎?難不成你們都看不上他?”
這一問,方把子祿問住了,說道:“算了,我也不管了,你回來和娘再商議吧。”
因著小文的孝期還沒過,所以小文也沒出去學醫,正好在家陪著周天清,幸好,水華在夏玉走之前,便有了身孕,所以,家裡有一個二歲的女孩,倒也替周天清減了些煩憂。
子晴他們進門的時候,正好見水華在院子裡摘菜,見了子晴,很是驚喜,說道:“其實孩子他爹知道你們回來了,想著上門去看看,誰知表哥和表姐倒先來了,快請進。”
周天清在屋子裡聽見了動靜,抱著孩子也出來了,說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可惜,你二姑再也看不到你們了。”